葬花1

涟漪：你们回来了。

涟漪坐在院中，两眼没有了光泽。

要说有，也只是对于尘世的厌恶。

涟漪：不知是什么东西，能将你们绊住一年。

涟漪：太长了，我差点等不了。

知漫：我们这不是回来了。

小酒鬼：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走吧。

涟漪：好啊。

涟漪：不过，让知漫陪着我。

知漫：我。

知漫：好吧。

于是乎，小酒鬼只能投奔召落，但是潇潇客栈不再欢迎他，再于是乎他便只能跟着召落挤一挤。

至于休乐，在痛苦边缘徘徊了许久，不知被老头骂了多少次，甚至分不清此刻是白日还是夜晚。

瘸腿醉翁：跟我回去吧。

休乐：多谢。

……

夜晚有风吹过，柳枝摇曳，分明是柔情，但在她眼中，却如同怨柳一般疯癫。

她在黑暗中轻声问了一个问题：

涟漪：你知道怨柳吗？

知漫：嗯。

涟漪：她死了。

知漫：这件事与你有关？

涟漪：只是觉得可惜。

涟漪：葬花墟再也不是葬花墟了。

涟漪：日后，会变成一座城，变得跟京都一样吧。

知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隔着屏风，隐约能感觉到怨柳的气息。

寒毛耸立。

涟漪：说不定，长安也会变成那样。

涟漪：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知漫咽下一口气，翻了个身，只是说道：

知漫：明日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

召落：诶，你们去了月牙谭，那里美吗？

召落：知漫姐姐，她怎么样？

召落：连日奔波肯定累坏了。

召落：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

小酒鬼：啧，你这小孩…

小酒鬼转头，颇为嫌弃地瞟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酒鬼：怎么那么多话。

小酒鬼：我们是她最亲的人，自然会照顾好他。

召落撅撅嘴。

召落：那就好。

……

夜深了，休乐刚刚恢复点气色，坐起来喝杯水，那老头又开始喋喋不休。

瘸腿醉翁：真是的。

瘸腿醉翁：凡人的脑子和身躯都太脆弱了！

瘸腿醉翁：你啊你，成天一件好事干不成！

瘸腿醉翁：我就不明白，你喜欢那个姑娘已经到了可以舍命的地步了？！

瘸腿醉翁：她有什么好的？

瘸腿醉翁：这一路的美人多了去了，你怎就只在意她一个呀？

休乐：你懂什么。

气息依旧微弱。

瘸腿醉翁：我懂什么？！

老头暴跳如雷。

瘸腿醉翁：老子活了那么久还不如你一个小屁孩懂？！

瘸腿醉翁：你是哪儿来的勇气说这话！

瘸腿醉翁：气煞我也！

休乐：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休乐：我与她，从未有过山盟海誓，但字字句句，皆是情真意切。

他欣慰一笑，缓缓道：

休乐：往后，便不再有了。

瘸腿醉翁：哼，我才不想听！

瘸腿醉翁：真想一拐杖敲死你！

休乐回到床榻上，软绵绵地一倒，便不再有力气挪动。

瘸腿醉翁：明日他们就要走，你还去吗？

休乐：苍烟秋山。

休乐：定是要去的。

休乐：不斩断桃花锁，不能离开。

瘸腿醉翁：好，请你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休乐：我一向说话算话。

休乐：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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