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乐:并非我所愿,只是造化弄人。
休乐:温兄在此宿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温飞雪:烦心事。
温飞雪:你还记得孤寒吗。
休乐:你托我给他带话。
温飞雪:我知道你带到了。
温飞雪:可是他并没有来。
温飞雪:你知道么,孤独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有的人享受,有的人逃避,有的人习以为常。
温飞雪:这世间对我而言,实在太残忍。
温飞雪:我无非就是想要陪伴,伴侣也好,朋友也罢。
温飞雪:那年我便是在这里遇见孤寒的,他满身寒气,话语中皆是戾气。
温飞雪:我救了他,本以为就此可以跟他结交。
温飞雪:可是,他说他是葬花墟的人。
温飞雪:葬花墟。
温飞雪:那便意味着孤独。
温飞雪:而他,是葬花墟中最可怜的人。
温飞雪:寒气钻心不说,还要日日与孤独为伴。
温飞雪:我曾以为,会有奇迹的,他能够冲破孤独,成为一代传奇。
温飞雪:后来,他成了绝代。
温飞雪:可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一日,漫天大雪温飞雪如往常一样去往葬花墟采花,半路上却遇见了一个斗篷正细心地跟迷路的雪狸道别。
声音沙哑如嘶。
他瞧着身影眼熟,便忍不住上前。
温飞雪:兄台,雪天风大,你还是帮它把洞穴稍微掩一掩吧。
那人不搭话,只是闻声,用自己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轻轻刨了刨雪堆。
手才碰到雪,他便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温飞雪上前去扶,他却猛然起身,斗篷飞扬之下,半张面孔飞快闪过,他认出此人。
温飞雪:是你。
那人想走,被他眼疾手快抓住。
掌气荡漾开来,他轻松接住。
斗篷滑落,孤寒的脸暴露无遗。
半张面具之下,隐隐约约看得见伤疤。
他满身寒气不见了踪影,才让他没有认出来。
温飞雪:孤寒。
温飞雪: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孤寒:兄台若不快走,斛花兴许就要被雪掩埋了。
孤寒:摘花要趁早。
温飞雪:我在问你话呢。
温飞雪:你没去赴约,是因为你服下了那些药,自废寒气,烈火灼心,是不是?!
四目相对,张口却无言。
那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冰火向来不容,他一个天生带着寒气之人,以烈火丸攻克,日日苦受折磨,烈火灼去了他体内的寒气,留下了许多疤痕,也使他成为一个废人。
面目全非的废人。
温飞雪瞪得双眼红肿。
他曾俊俏无比,绝代冷毒,却宁愿变成这副怪物模样,也不要再忍受寒气的折磨。
就算是知漫那样美好的存在,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
温飞雪:你不仅毒舌,心也毒。
温飞雪:对自己也是。
孤寒:我的苦处,你又怎会懂呢。
温飞雪: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
那天他们相视许久,话语凝成泪,在飞雪中消失。
无人温酒,无人温飞雪。
从此天下,再无绝代。
孤寒一瘸一拐地走在霜雪中,风没了来时路,却吹不散那丑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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