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你胆子也太大了。”
“爹,我是这样想的,南方自来粮食收成都不错,如果猜的对,这粮仓里的粮食就派上用场了。若猜错了,那就把南方的粮食运到北方来,也是能赚不少钱的。”
江成喻看着女儿,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骄傲。
“你一个姑娘家,操心银子的事做什么?”
江怀念笑道:“爹,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是好东西啊。”
“财迷。”
江怀念继续边为江成喻捶着肩边道:“父亲把他们捐了吧,这样就能得到百姓歌颂了。”
“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也没什么不能捐的,粮食是女儿的,粮食不放出去,以后被圣上得知,只怕会有麻烦。
她手里这么多粮,遇到这种国难,如果不拿出来救急,圣上明着不说,心里肯定不悦。
翌日早朝回来后,江成喻见她就笑着道:“好丫头,皇上说虎父无犬女,让你明日巳时后进宫一趟。”
江怀念扶着母亲坐到桌边,道:“爹,皇上让女儿进宫做什么?”
“别担心,此次你立了大功,无非就是封赏。”
“父亲说是我捐的了?其实不用……”
“女儿的功劳我怎能据为己有?”
一家人愉快的用了晚膳,又坐着陪爹娘聊了会儿天便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日一早,江怀念起身洗漱完毕就带着丫头上了马车。京城被大雪覆盖,但马车里燃了炭很暖和。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皇宫驶去。宫人把她领到了御书房外,道:“稍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江怀念福了福身:“谢公公。”
那宫人哪里敢受她的礼,连忙侧身。
“小姐折煞奴才了。”
说完就进了御书房。不一会儿,宫人就出来了。
“小姐请。”
江怀念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御书房。一进去,江怀念就愣了一下,许淮桉也在,正微笑着看她。
江怀念很快回过神,朝上方行礼道:“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起来吧。”
“谢皇上。”江怀念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好。
“今日朕宣你进宫,是因为你在南方赈灾中捐了那么多粮食,立了功。朕今日下旨册封你为诚吟县主怎么样?”
皇帝大手一挥:“江侯爷之女江怀念,在南方赈灾中捐粮赈灾,救百姓于水火,立下大功,特封江怀念为诚吟郡主,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钦此。”
江怀念俯身:“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朕要批折子了,你们都退下吧。”
江怀念出去时还有些懵,身价倒是涨了。
她想去那个店面看看,做什么生意和这个地方搭配更好。
到了才看见,这店面位于中央,来来往往的人倒是多得很,里面也很大,有好几个隔间,中间还是两层的。
要不一个隔间卖药材,中间做酒楼,再一个隔间负责给贵人诊治,还有一个做胭脂和首饰,剩下一个就做衣裳吧。
说干就干,她找人打算好好修葺几天,指挥半天口干舌燥,又去物色伙计。
便想去牙婆那里,打算看看有没有会经商的。
路过一个小巷子,里面传来一些声音:“大哥,这人身上也没啥值钱的,咱们走吧,这人头上面还有蛆。”
“走吧走吧。”
江怀念心下好奇,这周围荒草丛生,断壁残垣,一片破败的景象。
像是年久失修,一片凄凉。房檐下蛛网结织,香炉倾倒,鲜有人至。越往里走,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人以手掩鼻。
婉莹疑惑道:“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江怀念环顾四周,用木棍挑开干枯的草。
“啊!真的有一个人!”
“这……还有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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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搬到马车上,拉到那个赏赐的宅子。”江怀念吩咐道。
到了宅子,下人把他放在了床上。“小姐,此人身上太脏,我出去喊个男子来为他梳洗一番,你再靠近。”
江怀念看着床上那人的模样,发间还能看见蠕动的小虫和虱子,确实有些嫌弃,便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以后那个一掷千金的熹和首富,现在是这幅模样。
下人找来一个男子,给了银子,让他帮这男的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
“小姐,里面好了。”江怀念推门进去,走过去给他把脉。
槐序看着床上的男子,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刚才还像一滩烂泥,此时虽然面色惨白、有些干瘦,却更像一个文弱书生。
江怀念把了脉,吩咐道:“去煮一些清粥来。”这人没什么大事,只是风寒入体,还多日不曾进食,才昏睡不醒。
江怀念又开了药方,让婉莹去抓药。“去抓药,顺便请个小童回来照顾。”
“是,小姐。”
等他吃了药,这人还有意识,还能自主下咽,就让小童喂了些清粥。做完这些,太阳已经西斜。
“走吧,我们明日再来。”江怀念起身,交代小童好生照看便带着丫头回府了。
回程的车上,槐序忍不住问道:“小姐,那个人是谁啊?咱们为何要救他?”
江怀念闭着眼养神,听见她如此问,回道:“若是他能帮忙照看生意,那最好不过,我救了他,他还可能忠心一点,若是会武,那给我做个贴身侍卫也好。”
江怀念依旧闭着眼道:“他可能还需要养几日,秋云,你偶尔过来照看一下。”
“是,小姐。”江怀念回了院子,梳洗干净就去了主院。
“你这丫头,一整天都没看见你的身影,你去哪儿了?”莫栀边让人传晚膳边道。
江怀念上前扶着莫栀往桌前走去。“娘,女儿在府里有些闷,出去散散心。”
……
皇城,某个偏僻的拐角,一间破房子里面。
蜷缩着一位瘦小的女孩,女孩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衣服早已不太合身,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女孩如今两颊通红,很明显发着高烧,嘴里胡乱地呓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妹妹,你好些了吗?”女孩的旁边,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刚刚把破旧的布条用冷水浸湿,细心地搭在女孩的额头上。
兄妹二人自小孤苦无依,父母去世的早,这留下的唯一房子,如今因为年久失修,早已四处通风。
平时都是讨饭为生,如今临近中午,自己照顾生病的妹妹,二人都是滴米未进。
男孩摸了摸女孩的脑门,不正常的温度仍在,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准备出门。
毕竟自己不吃不喝可以撑几天,妹妹不行,妹妹的病更不行。
外面白雪皑皑,夹杂着细雨,男孩不自觉地裹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刚刚他出门,怕妹妹又冻着,便将自己唯一的棉袄也给妹妹披上了。
今日正值小年,虽然下雪,但是街上还有来来往往不少的行人。
“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妹妹吧。”男孩不知道自己是跑了几家药店,那里的人一看到男孩破破烂烂的装束,恨不得拿扫帚将人轰走。
“走走走,哪里来的叫花子,没钱就别拦在门口。”随着一声重重地关门声,男孩双手无力的垂下。
冷风夹着细雪,将男孩的希望一点点拍碎。“孩子,你妹妹怎么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药店隔壁门里传出,男孩循声望过去,是一位浑身补满补丁的老爷爷。
本章完
“爷爷,我妹妹发烧了,你有办法救救她吗?但是我没有钱。”男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带我去看看吧。”老者听完,看着孩子通红的双眼,叹了一口气。
“你个老不死的,全城的大夫就你最好心,别人和你一样的早就吃穿不愁了,你看看你,专门给出不起医药钱的穷人看病!你还真当你是菩萨转世啊!”
男孩看着老爷爷回身,带了一个药箱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妇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爷爷?”男孩看了看老爷爷,又看了看门内,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担忧。
“没事,她就是刀子嘴 豆腐心,咱们走吧。”老爷爷摸了摸男孩的头,跟着他往破房子方向走去。
然而,等他们到时,一切已经晚了。破旧的棉袄下,女孩的之前通红的脸颊已经毫无血色。
老人摸着尚有余温的女孩遗体,冲男孩失望地摇了摇头。
“妹妹!”男孩睁着血红的双眼,凄厉地哭嚎,怎么会,怎么会?他跪在老人面前,拼命的磕头,想让老人再试试,老人不忍,扶起他的妹妹,仔细地探了鼻息,脉搏。
良久,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男孩眼中的光,彻底消失了,他向老人表示感谢后,便一直抱着女孩,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人叹了一口气,带着遗憾回头,这普通的风寒发烧,对于穷人家来说,是致命的存在,因为穷,他们根本没有钱去请大夫。运气好的熬熬就自愈了,运气不好的,便向这小女孩一般,撒手人寰。
可是,若有钱,谁会任由自己病痛缠身呢。所以,这也是他一直给穷人看病的原因,至少,在自己的能力内,能治一个算一个吧。
下午,热闹的街上,出现一个男孩,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女孩。
男孩流着泪泪,一颗颗如珍珠般滴落,男孩带着一股子倔强,背着妹妹,走完了一条街,看完了这一条街的风景。
五日后。
正在喝茶的江怀念便接到了张掌柜传来的书信,信中说明最近伤寒感冒人暴增,而是这风寒严重起来,还会死人。治疗风寒的板蓝根,现在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言语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很多之前低价卖给他们的药店,如今想高价买回,他特意询问江怀念,是否将板蓝根卖回去。
“告诉张掌柜,板蓝根留着,不卖,从今日起,药铺关门,工钱照发。”
又三日,全城基本已经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就是皇宫里,也出现了这种风寒病症。皇帝看着垒的高高的奏折,极为烦恼地揉了揉额头。
最近,因为出现这种传染性极高的风寒,连早朝都开始搁置了,谁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否已经患病,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要接触旁人。
如今的板蓝根,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很多有钱人知道板蓝根有奇效后,不惜砸重金去搜罗。
这就导致很多人对板蓝根更加的疯狂,甚至有的穷人即使搞到了板蓝根,也不要留下,转手高价卖出。毕竟对于穷人来说相比于病死,穷死更加的可怕。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所有的药店都盯着之前将他们板蓝根全都买走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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