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千绎身着金黄龙腾飞鱼服,腰间一把绣春刀,头戴乌纱帽,堂堂走入诏狱。
莫千落此刻被绑在刑具上不得动弹,垂着头已没什么力气。
“说说吧。”千绎冷着面倚在了后头的座椅上。
严福一桶冷水浇下去,冻得莫千落立即发着颤惊得一叫。
千绎轻哼一声,“你自以为能熬过这诏狱的酷刑?”
莫千落依旧发着颤,可紧闭双唇,颇有誓死不招的风范。
“你可知剥皮的刑罚?”千绎拿过严福刚泡好的新茶低头闻了闻。
莫千落有气无力地抬眼,“有什么……来便是……”
“那我便浪费点时间给你介绍一下。”千绎放下茶缓缓走到莫千落面前,微微勾唇。“剥皮,顾名思义是在活着的时候将人皮生生剥开。”
莫千落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看着面前男人毫无温度的目光不禁慌乱起来。
“然后……”千绎绕着莫千落边走边道,“在你的头顶开个小口,缓缓注入水银,再埋进土里。”
莫千落不由得皱紧眉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你知晓你会如何吗?”千绎在她背后站定,用极为清冷的声音,“你通过挣扎,整个人会从皮肉中脱离出来。”
“别说了!”莫千落想捂住耳朵可无奈双手动弹不得,全身发着颤,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不停地从衣襟掉落。
千绎淡淡一笑,走回座位,“你还想替他顶罪吗?”
莫千落猛地抬头,“你知道凶手是谁?”
千绎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莫千落绞着眉头咬牙切齿,“所以你抓我,就是为了引他救我是吗?”
“引他作甚,还需我浪费力气审他。”千绎挑挑眉,
若是把莫千落受刑的消息放出去,这南宫寻稍微有点良心,便会主动来自首结案。
“你是如何得知?”莫千落用力抬着头,南宫寻装傻数年,怎么被千绎短短功夫就看破。
千绎抿了抿唇,双手往两边一放,并不理会她的问题,“事已至此,你便做个证人证实他的罪名,我就放了你。”
莫千落摇摇头,“我若说出来,他必定会死。”
千绎冷笑,“你以为,你不说出来我就没有证据了?”
莫千落想反驳什么,可望着千绎面上一脸笃定,便垂下眸不再说什么。
千绎回到衙门刚坐下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严福就来报有人求见。
“让他进来。”千绎料到他会来见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南宫寻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高高用一木簪束起,依旧是清秀模样。不同的是,面上多了份沉稳与阴霾。
“不知小王爷找我有何贵干?”千绎十指微扣摆在案板上。
南宫寻自是明白千绎明知故问,“放了她。”
千绎笑着点点头,“你便与我说说为何杀了南宫昰。”
南宫寻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尽是猩红。“我的生母李氏,被他每日用鞭子、棍子折磨。某日他吃酒回府,把生母活活打死,尸体被一卷丢入乱葬岗。”
千绎眉头微微一紧,远看着南宫寻颤着身子,垂在身旁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侍妾黄氏,因做菜手艺不合他胃口,便被毒打,最后被烧红火叉烙其下体致毙。”南宫寻面上早就有了些泪痕,额上青筋跳动。
“可谁曾想,当时他随便一贿赂,这被他折磨死的两条命竟就作为意外结案!”
千绎眉头越发得紧。
“我那时便想将他碎尸万段!可我又有何难耐可接近疑心颇重的他?便借机装傻,每日被他当个小丑玩耍!终于……他对我不再有任何戒心,我便找机会杀了他将他尸体封入了破旧的墙洞。”
“我没想过独活,只是莫千落替我顶罪是我意料之外的。”南宫寻垂下眼眸,“她看到了我搬运水泥,加固墙洞。”
千绎心下暗叹,这般人也能做王爷官位如此之久,可怜了南宫家。不说两个福晋的命,这前前后后的冤魂必定不少。
南宫寻说完全身便没了力气,直直地跪下,“如今我的仇也报了,只求一死。至于莫千落一个旁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了。”
千绎终是一字未吐,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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