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绎?你是说那个指挥使?”
李常半仰起头,“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致儿出事是他故意引诱,接连着宗儿出事正巧在你入冷宫之后,既绊住了我救你的脚,又趁着皇上疑心你我二人之时再击打我李家,才叫我李家在短短几日内失了势。”
“可如果是巧合呢?”
李常摇摇头,“千绎发现宗儿的蛇穴绝非近日,他早早便就发现,只是一直等着时机揭发,才弄得宗儿措手不及。”又推开窗,微弱的阳光落进来,“若是窦妲妤和千绎联合对付李家,这事就全盘说得通了。”
张娡颤颤巍巍地走几步,“所以我一出事千绎就立马揭发李宗,他们是说好的?”
“没错,看来那抵御倭寇的折子,也是千绎的主意。”锦衣卫通晓兵法的列子不少,千绎本就精明,通晓兵法也是正常,只是他从来不愿掺和朝廷之事这才没让皇上察觉他排兵布阵的能力。
“可两人一个在后宫,一个在宫外,是如何面见商讨?”张娡扫了眼李常,见他只闭着眼紧皱着眉,她又往旁走了几步,“对了!”
李常面上丝毫未有惊讶之色,早就习惯了她咋咋呼呼。
“你还记不记得曲綰綰和李宗陷害雀橘儿和言臻有染的事?”
“雀橘儿和言臻?”李常似是听李宗说起这事,他本想替李致报仇叫千绎吃些苦头,可窦妲妤及时出现出手相助,……窦妲妤!
“曲綰綰其没见过雀橘儿,可李宗与她说好指认李宗当日带来之人便可,可千绎不上套,硬是一环接一环,僵持不下时,窦妲妤和言臻双双入殿替雀橘儿求情,这窦妲妤口口声声说自己与那雀橘儿交好,才导致误会。”
李常点点头,重重呼出一口气,“看来这雀橘儿,是千绎和窦妲妤暗联的幌子。”他又静默了会,“我便先回去好好想想此事,你莫要再自暴自弃,为了言臻你可得争口气!”
张娡抿抿嘴,走几步拉出他的衣摆,“你多关照着言臻,他可是你的孩子……”
李常不耐烦道,“这事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吗?!你管好你自己便可!”
雀橘儿忽得从梦中惊醒,一下坐起身,只觉得左胸隐隐作痛。侧头不见身边人便更隐隐不安,抚了抚他的枕,余温早已散尽,略微冰凉。
洛玉见雀橘儿醒了便去接了盆热水,来时雀橘儿依旧呆坐在床上,“夫人,您怎么了?”上前见雀橘儿满额细密的汗水,“夫人这是做了噩梦?”说着拧干方巾轻轻按着她额间的汗珠。
“洛玉。”雀橘儿骤地拿住洛玉的手,“窦贵妃可有来召见我?”
洛玉愣了愣,“并无。”
“不行,我得去见她。”雀橘儿急急下了床套上鞋,洛玉一头雾水地拿出衣裳替她穿戴好,雀橘儿草草梳妆后便二话不说叫了马车,“洛玉,大人若午时回府便说我去了翊坤宫”。
“夫人您早些回来啊!”洛玉没等到回音,马车就匆匆离去了。
翊坤宫今日不同往日,宫里宫外死气沉沉,殿内处处挂满了白绫,雀橘儿微皱着眉,该是那孩子已逝去了。
循着细细抽泣声走过去,可见窦妲妤一身白衣跪坐在摇车前,双手轻晃着那摇车。
“贵妃娘娘。”雀橘儿轻轻唤了声她,窦妲妤微微侧头,“千夫人?”
“是我。”雀橘儿望了望四下叹口气走过去,“贵妃娘娘节哀。”
窦妲妤只冷冽笑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计划?”
“自然是记得的。”可窦妲妤的孩子已死,怎么沈芷钰那也没个消息。“难道……?”
“皇上竟饶了她……”窦妲妤转过头,泪痕挂满脸颊,“本宫用亲身骨肉做牺牲,假借与沈芷钰谈话为由,故意失足跌入湖中,本宫还买通了其两个丫鬟,待尘晚北报本宫孩子已死时,皇上勃然大怒,可竟只是罚沈芷钰用刑,再无其他。”
雀橘儿紧皱起眉,若非沈家势力当真猛涨成这般,连宠妃的孩子被害死都不致以废位。
窦妲妤颤着身子,“本宫失策啊,这皇上当真薄凉至极。”
“他是皇上,权威自然放在首位,可我实在没想到沈芷钰的贵妃之位竟然毫无动摇。”雀橘儿摇摇头,见窦妲妤这副模样,来时想问的便就作罢。
窦妲妤虽早就做好腹中孩子死亡的准备,可终究是骨肉,加上皇上的不作为,叫她悲痛万分,雀橘儿不该多加打扰便也退下了,可这心里是越发难耐,窦妲妤一日没当上皇后,千绎便就一日不能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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