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更大了,像是有人在天上拿桶往下泼似的,加上轰隆隆的雷声,更让人听着揪心。谢枫坐在巫医的石屋里看药册,里面生着火炉煎药,各种药材的味道混在一起,只让谢枫觉得头疼。
“你光看,雨也是停不了的。”巫医拿了几本药册放在谢枫的桌子上道:“专心看,既然要找到你爹留下的药册秘密,就必须要有一定积累,你爹娘都是医家大师,别给他们丢人。”
黄岑在谢枫对面磨药材,抬头和谢枫对视一眼,耷拉着眼睛,表示十分同情她,巫医平时可是不喜欢说话的,谢枫才来了两日,就得到了巫医极大的鞭策,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谢枫看着桌上堆积的药册头更疼了,她不安的搓搓手心,全是汗。不知道高桥怎么样了,下这么大的雨,她还在外面,淋雨了怎么办。
“黄岑。”谢枫小声叫对面的黄岑,又快速的瞥了一眼巫医的位置,见她没发现,才回过头来跟黄岑小声说道:“可否帮我煎些治伤寒的药。”
黄岑不解的看了一眼正在煎的药,说道:“那不就是吗?”
谢枫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对啊,现在煎的不就是伤寒药嘛,正当谢枫伤叹时,高桥和子束朝门外冲进来,满头满脸的都是水,衣服也是湿的。
高桥也顾不得自己的腿,径直走到巫医跟前说:“烦请巫医准备抵御伤寒和疫症的药,再者跌打损伤的药也要多备一些。”高桥解释道:“地牢地势低洼,现在塌了,雨水囤积,我现在已经安排人挖沟渠排水了,但是地牢里面肮脏污秽,已是多年的积累,被水一泡,可能会有病乱,我们必须早作准备。”
“我没钱没人。”巫医直言道:“只负责写药单子。”说完,继续捧着药册看去了,自始至终头都没抬一下。
“行。”高桥说道:“你只管写,但是请务必写的详细,不然下面容易出错,我就在此等着。”
高桥和巫医说话的功夫,谢枫已经盛了汤药,等高桥说完,立马让她喝下,附带着还给子束盛了一碗。
“不喝这碗药死不了。”巫医把药册往桌边上一撂,在桌案上铺平一沓纸,起身对着谢枫说:“谢右使,你这两天已经看完了我的十本药册,不难为你,开五服方子就行,一盏茶的功夫,我等会儿看,请吧。”
巫医说完,绕开高桥等人,走到黄岑身边交代了些什么就走了。
高桥见谢枫面色有些苍白,满眼的担心,便伸手安慰她:“不要担心我,我们暂时不着急,你开方子,我们在炉子边烤火等你。”
“对,弟妹你写,不要着急,我们等你。”子束说完就拉着高桥去了煎药的炉子边上烤火去了。
谢枫见高桥坐下就急忙和高桥商量事情,终于安心了些,开始坐下盘腿写方子,写一副看一眼高桥,确认她还在,提笔继续写。
“你的腿怎么样?”子束装作烤火的模样,瞄了一眼高桥的腿问道:“怎么不跟弟妹说你腿上有旧伤的事,你这样下去迟早得废。”
“我等会儿回去敷点药就好了,别告诉她让她担心,现在庄主那边逼得紧,我看巫医也是真心实意在教她,现在不要让她分心了。”高桥手掌撑在膝盖上,手心里的热气能让腿舒服些,她接着跟子束说道:“地牢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常年关押犯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没有阳光照射,到处都是潮湿黑暗的,这种环境本来就容易引发疫病,现在被水一泡,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到时候要死了人,麻烦就更大了,所以要尽快疏通沟渠,把人救出来,看现在这情形,影卫的人手再加上零零散散的人还不够,所以我们要尽快在城里召集人手,还有城中各大药材铺、医馆都要提前协商,别到时候来不及。”
子束点头道:“我记住了,等会儿拿了方子我就出去。”
“也不急,赶明天早上就行,无论花多少钱,先把人招来。”高桥看了一眼还在奋笔疾书的谢枫。
谢枫把笔一扔,大喊道:“我写完了。”说着,立马跑到高桥跟前急声道:“你这样什么时候烤得干,来,先穿我的,以免感冒。”
谢枫举起高桥的脚,把她的靴子拽下来,见高桥连袜子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谢枫气的哭出声来,扒下自己的靴子给高桥套上去,子束尴尬的坐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此时是走还是留。
“哎呀,哭什么,没事的,就是被雨淋湿了,烤得差不多了我就回去换衣服了。”高桥一边说一边脱下谢枫的靴子。
“你再脱试试。”谢枫厉声阻止,在房间里找一切能取暖的东西,她一边忙碌着,一边教训高桥:“你跟别人能一样吗,别人淋雨就淋了,你还生着病,是想早死是不是,早上走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让你照顾好自己,你倒好,淋着雨,衣服袜子怎么都没了,这么大个山庄,没人了吗,你跑的那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桥颂殿塌了……。”
谢枫给高桥端来热水,捎带给子束一杯,让他们暖手,又找了毯子给两个人裹上,两人也配合的又往炉子边凑了凑,这时,黄岑早就拿谢枫写的方子出去给巫医看了,子束惊异的看着谢枫跑来跑去,虽然他并不认同谢枫说的,可是越看越觉得谢枫的架势跟自己媳妇儿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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