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没有,刘二娘家的鹿鹿得了病。”
“你们也听说了?”
“听说鹿鹿身上都流脓了,刘二娘天天去求郎中,眼睛都哭瞎了。”
“哎,鹿鹿这么小怎么挨过去呢。”
“可怜啊,可怜。”
一群妇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有不停摇头的,也有不停叹息的,除了可怜、惋惜,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得了这个病,几乎就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武妈出于好奇,就上去和她们唠起话来。
“刚才你们说流脓,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群人提着菜篮子,并没有在意突然加入的武妈,只当她是她们中的一个街坊。
“你是不知道呀,这鹿鹿身上长着些水泡,还一直发痒,鹿鹿就不停地用手去挠,一开始只是肚子长了点,后面手上,脚上就连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也都是了,我要不是亲眼见着了,还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佝偻着背,年纪最大的老妪嘴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就好像是自家孙儿得病一样,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那鼻涕沫儿也跟着一起往下流。
“是啊,是啊!刘二娘心疼鹿鹿,怕他伤着自己,没办法只能用麻绳给那孩子双手捆起来。”
武妈越听越不对劲,又想到这两天琳琅一直说自己痒,还说自己身上长了泡泡。她心想估计是小孩子胡闹,就没太在意。
“哎,你怎么走了,你的菜篮子。。。。。。”
武妈心里七上八下的,吓得菜篮子掉地上,急急忙忙地跑回去了。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得病,和鹿鹿的症状都差不多,而且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是最好的郎中也摇摇头,心有余而力不足。沈崇山刚出去几天,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了,临走还特意交代武妈好好照顾姐妹俩,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了。
“武妈,武妈!”管家看到武妈,隔着老远的地方就开始喊她了,“武妈,你总算回来了,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哭着找你。”
“哎呀,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发生啥大事了,别慌慌张张的!”武妈嘴上这么说,自己都急到嗓子眼儿了。
“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看了就清楚了。”
武妈先是去了看了满目,发现她双唇发白,手脚冰凉,额头发烫。
“哎呀,管家!你叫没叫郎中过来?”
“叫了,还在路上。”
武妈吩咐几个丫鬟准备一些干帕子,把平时降温用的草药裹进去,给满目敷在额头。因为郎中一直不来,自己又放心不下琳琅,安排妥当之后就让管家派人守着,有什么情况立马过来汇报。
“嬢嬢,我痒,你给琳琅挠挠。”
琳琅看到武妈过来,哭着闹着要挠痒,还不停在床上滚来滚去。武妈掀开她的衣服,身上的水泡和今天听到的几乎无两。琳琅现在不仅身上的水泡都被挠破了,还和姐姐满目一样,浑身发热,嗓子也哑了,细嫩的小手还冒着血丝。
“不怕,嬢嬢在,嬢嬢给你唱歌。”
“槐花饼,槐花糕,槐花树下槐花谣。。。。。。”
武妈哽咽着给琳琅唱歌,平时磕磕碰碰也只是小打小闹,这次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如此折磨这么小小一个孩子。
“武妈,郎中那边刚才给大小姐看过了,已经开了宁神退热散,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郎中呢,赶紧给琳琅瞧瞧。”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郎中看到琳琅的时候,眼睛瞪得像白珠,双手一直颤抖,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五年前沈夫人拼命想要保住的那个婴儿吗,没想到还活着。现在就算是活着,也是命悬一线了。
“郎中,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呀。”
“二小姐的症状比大小姐的情况要糟多了,大小姐的风热修养个几天就能好了,但是二小姐她。。。。。。”
“你说话能不能利索点,急死我了。”
“我。。。。。。哎!”
“你信不信,我拿刀削了你。”
“你来吧,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办法。”
郎中合上双眼,一副赴死的样子。
“滚,立刻滚!”
武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托管家快马加鞭给老爷报信,通知老爷回来处理。
她抚摸着琳琅,身上的水泡破的破,流脓的流脓,凹凸不平的,就好像是长了鱼鳞一样,十分难看,十分丑陋,嫩滑的脸蛋现在也满是印子。吃也吃不下,睡又睡不着,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的。
为了避免琳琅的样子被内院里面的其他护卫和丫鬟看到,武妈只留了管家一人随时候着。满目那边自己现在只能让管家安排其他人去照应了,现在琳琅比满目更需要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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