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宁!”
坠落。
“姑娘?姑娘?”
顾宁猛然间惊坐而起,侧身趴伏在床沿,如即将窒息而亡的人般大口大口喘着气,下意识摸了把额头,才发觉已是冷汗连连。
她脑子一片混乱,心口空的厉害,手抓着胸口的衣裳,粗糙的布料让她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眼神犹如利剑般直直射向面前衣衫简朴、面容敦厚老实的妇人。
面带忧色的妇人还来不及为拯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感到高兴,下一刻就被面前女子凶狠的眼神震慑住,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姑娘……”
顾宁回过神来,暗自为方才自己那一个眼神心惊。
警觉、敌意。
她怎么会对熟识多年的王婶露出这样的眼神?
顾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感受到是熟悉的地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身上无数伤口又开始叫嚣,痛楚蔓延至全身。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
王嫂缓过神来,连忙上前道:“姑娘,伤口刚上过药,您别乱动。”
顾宁推开王婶欲上前搀扶的手,忍着全身的剧痛翻身躺下。
“王婶,我累了。”
……
王婶也是个可怜人,自小父母双亡,长大后许给了指腹为婚的丈夫,谁知那男人竟也是个不成器的,吃喝嫖赌无一不会,赌输了还发脾气打人,王婶被其打个半死,被无意间看到的顾宁所救,给她那赌徒丈夫一大笔钱,算作和离,那男人这才作罢,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王婶一直念着顾宁的恩情,前些日子看到榜文她实不敢相信,正想去官府问个究竟就见新的告示贴出,说是已经无罪释放,她便去寻,正好就见着府衙门口奄奄一息的顾宁,尚还有一线生机,她这便将其带了回来。
已近立秋,白日里依旧炎热,夜里却已多了几分凉意。
顾宁在王婶住所休养了一段时间。
身上上过药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长出鲜红的嫩肉来,这个过程无疑是非常难受的,身上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怕,奇痒无比,比痛更折磨人,顾宁记着王婶的告诫,忍着用手抓的冲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下床准备拿手帕沾水擦拭一下伤口,好缓解这噬人心的痛苦。
刚打开房门,寒凉的月光落在她身上,顿时觉得身体轻快不少。
顾宁深吸一口气,眼睛绕着院子转着看了一圈,发现王婶屋子里还亮着灯。
顾宁深吸一口气,眼睛绕着院子转着看了一圈,发现王婶屋子里还亮着灯。感觉甚是奇怪。
这么晚了。顾宁心想。
再往前走听到屋子里传来杂音,争吵和哭泣的声音混合。
那是王婶的屋子,自王婶与前夫和离后,便换了住处,这住处还是顾宁替她安排的,十分偏僻,附近鲜少人住,再者王婶性情温和,怎会与人大半夜在此如此争吵?
“嘭嘭嘭”的声音响起,是木质家具击打肉体的声音。
顾宁心道不妙,正欲上前查看,下一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王婶被人狠狠推了出来,顾宁一把接住,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王婶的赌鬼前夫喝道:“银子呢!你给哪个狗男人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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