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嫁给他

“咳咳。”逮到偷溜出去玩又准备悄悄溜回来的非杏，白妙凝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非杏，替我梳妆。”

“蛤？小姐你要出谷了，不呆在这里当小王八了？！”

强忍住拍开突然凑过来的非杏的脸的冲动，白妙凝含笑望向荷衣：“荷姨，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荷衣搬到黎谷不过两年多，素日里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寻药，就是在木屋边上转悠，可比她和非杏宅多了。

见白妙凝还记着自己，荷衣笑着摇摇头：“今日汪督主班师回朝，京城里热闹非凡，老身就不去给姑娘添乱了。去吧，姑娘。”

荷衣推辞再三，白妙凝也就不强求，吩咐非杏取来面纱覆面，扭身出了谷。

“但愿老身这么做没错吧......”少女的身姿袅娜曼妙，荷衣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不管汪怀裕在朝堂之上如何，但在这市井间，却是极受欢迎的。

想必消息传出来时汪怀裕里京城还有些距离。日头已过午时，还未见兵马至。但外面仍是万人空巷，百姓们夹道欢迎。

“三姐，这汪督主好威风呀！”某店二楼的包厢里，一绿衣女子听见外面的嘈杂，兴奋地推开窗，冲身后的白衣女子说到。

“是呀，好威风呀......”若我能嫁与他，想必娘亲的日子会好过许多吧。

白衣女子神情淡漠，藏起眼中的艳羡。

“嗤。”怪就怪这酒楼的隔音不太好，白妙凝听见隔壁女子的惊呼，忍不住嗤笑出声。

再威风又如何，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又如何，来迎的还不大都是平头百姓。也是，那些贵族门阀也好，文臣武将也好，哪个愿意来见证一个阉人再次踩在他们头上？

非杏将窗户开得大大的，好奇地扭头问她：“小姐，你笑什么？”

知她心性单纯，白妙凝温柔笑着，“没什么。非杏，你觉得这汪督主如何？”

此刻汪怀裕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银黑战甲猩红披风，从街上穿过。许是为了满足百姓们的心愿，他刻意勒紧了缰绳，一行人就随着他慢慢悠悠地招摇过市。

不等非杏回答，白妙凝淡淡地收回视线，“若是让我嫁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小姐你疯啦！”首次看见军队的非杏正凝神屏气地观察呢，突然听见白妙凝这话，直接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他他他虽然是拯救大周的大英雄，可可可、再怎么样他也不是个男人啊！小姐你、你就别说这种玩笑话了......”

荒唐。

非杏会这么想，白妙凝一点儿也不奇怪，自己最初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你家小姐从来不说玩笑话。”

没留时间让非杏体味这句话，白妙凝抚摸着腕间紫莹莹的贵妃镯，垂眸抚平衣上的褶皱。

“非杏。”

“诶。”

白妙凝看她，懵懵懂懂地应下自己。伸出手捏了捏非杏的脸颊，指尖传来的绵软温热的触感让她眼眶有些湿润。

忆起曾经因为自己的倔强赌气、不肯接受那人的帮助，掌下这张脸常年骨瘦嶙峋，被冻得冰凉。这两年好生将养着，丰盈了许多，倒也有几分少女该有的娇憨了。

权势。

两个孤苦女子的命运，若想要自己掌控，唯有权势才是最牢靠的。

不想被非杏看出自己的异样，白妙凝冲着她笑笑就把头转向窗外，想起一个已经远去的人和一则荒唐的预言。

【主调是甜到齁的，不要被前几章骗了亲们！】注：招摇过市多用于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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