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雪落煮好了面便送去了楚泓琰的清逸阁,楚泓琰未归,陆离颇有诚意地劝她留下来等一等,雪落索性无事,也就答应了,找了本闲书打发起时光来。
等到约莫亥正时分,月亮已高高地挂上了枝头,雪落连打了几个打哈欠却仍不见楚泓琰归来的身影,她实在撑不住,起身要回自己的院落去睡觉,刚开了门却见陆离正提着个灯笼匆匆朝自己奔来,见她就在门前站着,也顾不上平日的礼数,直喊到“王妃,救命!”
“……”
雪落一头雾水,不待问什么,陆离已奔到了她面前,喘着粗气道:“王妃,裴夫人遇刺,王爷传话说让您过去一趟,事不宜迟,属下已备好马车,您请立刻移步。”
“好!”雪落点点头,片刻不敢耽误,忙随着陆离三步并两步地奔了出去。
裴夫人受的是剑伤,正在胸口处,虽不致命却也相当凶险,好在裴府不缺上好的金创药,雪落紧忙活了一通,伤口的血便止住了,只是人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
雪落来到外间向楚泓琰与丁阳说了下裴夫人的情况,那两个男人终是松下来了一口气。
“有劳王妃为我义母诊病!”丁阳很是郑重地对雪落揖了揖
“应该的应该的,”雪落忙道,“裴夫人也是我家王爷的师母,大家都是一家人,举手之劳,丁统领不必这样客气。”
又道:“不知太医何时能到?裴夫人的伤口还是得开副方子,辅以汤药方可痊愈。”
楚泓琰与丁阳相互看了一眼,却无人回答这个问题,良久,丁阳看向雪落拱手道:“有劳王妃。”
“这……不太合适吧”!雪落有些惊诧,忙看向楚泓琰。
“你写吧。”楚泓琰皱眉道,“这件事情不能惊动太医院。”
“王妃只管写便是,”丁阳忙说道,“丁阳在此立下血誓,不管义母服用方子后出现任何症状,均与王妃无关,若有违此誓,便让丁阳万箭穿心而亡!”
“不不不,不用如此……”雪落忙摆手阻止道,看了看这两个满面阴沉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裴夫人的房间,跺了跺脚,无奈道:“罢了罢了,我写便是,裴夫人的伤情耽误不得。”
丁阳再揖了揖,赞佩道:“王妃大义凛然,气度非凡,丁阳佩服。”
“医者之责,丁统领谬赞了。”雪落忙回礼。
“那我吩咐管家听您调配,您开了方子只管让他去取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招呼王妃,还请恕罪。”
“无妨…...”
“你要去干嘛?”
雪落诧异地看向楚泓琰,觉得他管的似乎有些多,楚泓琰却冷眼盯着丁阳,“你有伤在身,本王去追查那个刺客,你留在府里照顾师母。”
“你去追查?”丁阳冷哼一声,“你难道猜不出今天这刺客是奔着什么来的?”
“自然是密旨。”
“密旨关乎的可是继承人之事,你身为元武帝之子,大彦的亲王,不该避嫌吗?”
楚泓琰暼了丁阳一眼,不屑地笑道:“丁统领这意思,似乎本王也是能够一够那个位置的人了?”
“难道不是吗?”丁阳反问道。
“丁阳,你看本王现在是在和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我从来不觉得和你有什么玩笑可开。总之密旨之事义父已指派了我,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会负责到底,但与王爷没有关系。”
“你说与我无关?”楚泓琰有些激动,“师父说不定就因此身亡,你竟然说与我无关?”
丁阳冷哼一声,道“无论如何,你若能再细心些,就不会给有心之人留下可乘之机,说到底还是你思虑不够周密。”
“丁阳你有完没完!”楚泓琰脸色更难看了。
“王爷好气派,不允许别人说你的不是了吗?”
眼看着二人之间已是剑拨弩张,雪落忽地明白过来陆离所说的切磋是什么意思了,神仙打架高手过招,她一个小人物怕是只有遭殃的份儿,心一横,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道:“不如你们……猜拳?”
见两人双双无语,雪落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看你们二人吵的那么凶,可实际上王爷是担心丁统领的伤势,丁统领是不愿王爷卷进这场是非中,都是为对方好,干嘛非要这么吵呢。猜拳吧……公平,谁赢了谁去,输的留下看家,毕竟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刺客来。”
这一番话终是让两人稍稍有些动容,丁阳皱了皱眉,道:“王妃说得有理……。”
楚泓琰对着门口歪了歪头,向丁阳道:“出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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