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恼羞成怒的雪落良久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三个字。
“我以为你只让我要命。”楚泓琰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你……”雪落词穷了,气鼓鼓地哼哼了两声,又去拍打那双铁箍般的大手,嚷道:“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下去干嘛?”
“我要去看我买的东西。”
“有我的没有?”
“有你的有你的。”雪落终是获得了自由,她走过去打开了一个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个方锦盒出来,递到楚泓琰面前,道:“给,小心眼的王爷请过目。”
“又说我!”楚泓琰瞪了她一眼,接过盒子打开了。
竟只是一块黑色的绒面锻布,虽则看着料子确属上上品,可一块布终究是敷衍了些。
“…这什么意思?”楚泓琰有些不解。
“要给你做鞋和腰带呀,这都看不出来吗?”
“那为何不做好了再给我?也让我惊喜一下。”
“我是这么打算的,可你非要现在看,我有什么办法。”雪落理直气壮地回道,转身招呼秋禾进来一起收拾她刚买回来的那些宝贝,不再理他。
暖阳苑里,秋禾带着一众婢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忙活了半个多时辰,雪落的那些东西终于一件件被搁置妥当,楚泓琰看了看,除却那套被换上的嫩绿帷幔外,他实在看不出这间屋子还有什么变化,不过雪落却是欢喜非常,摸摸这个花瓶,玩玩那把扇子,再摆弄摆弄荷包香囊,陶醉不能自已。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我的东西?”楚泓琰忍不住问道,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去碰过那块儿布料。
“明天吧,不过我在阿宛从没学过针线,所以我得先让秋禾教我,那块儿缎子很贵的,不能浪费。”
“那我从阿宛回来时能不能穿上。”
“恐怕不能。”雪落毫不犹豫地答道,“你说你多则一个月,我学会拿针估计都要两个月。”
“你这么聪明,哪里用得了两个月,三五天便能学会了。”
“不是的。”雪落摇了摇头,“顾沉也教过我,不过后来他放弃了,他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女工不通半窍。”
“顾沉是谁?是女的吗?”
“我师父的随侍,当然是男的,我师父很忙的,所以我小时候都是顾沉照顾我。”
“他……也是个老头儿?”楚泓琰再问。
“他刚过而立,不算老吧。”
“哦……”楚泓琰若有所思,顿了顿,再道:“一个男的,他怎么教你女工?”
“顾沉可厉害了,他什么都会!”雪落忙辩驳道,“我师父喜清净,家里只有几个做粗活的人,所以好多事都要顾沉做,小到补衣服,大到修房,都是顾沉在做,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有什么麻烦只要喊一声顾沉,就全解决了。”
楚泓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溜溜地道:“都是些琐碎罢了,好男儿志不在此。”
“是你不会吧。”雪落满脸鄙夷。
“我是不会,”楚泓琰理直气壮地道,“可我不会也不妨碍我让你会。总之我从阿宛回来要穿上这双鞋,系上这条腰带。”
“做不出来,你爱穿谁的穿谁的去,少在这里威胁我。”雪落不甘示弱。
……
正吵得热火朝天时,屋外却传来一阵喧闹,秋禾噔噔噔跑了过来,禀道:“王爷王妃,江小夫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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