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月,”楚泓琰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从现在开始,你需记住一件事,近卫军不是本王的,西征军也不是本王的,是陛下的,是大彦王朝的,陛下将他们交到谁手里自有陛下的打算,不是你我可以妄议的”
“王爷非要如此与妾身说话吗?”江芷月黯然道:“王爷该明白,江家既与妾身断了关系,这靖禹王府便是妾身在这世上唯一的安身之地,妾身从此自然万事都要为王爷考虑,王爷又何必再提防妾身。”
“本王只是实话实说,何谈提防。”楚泓琰有些不耐烦了,身子歪到了旁边的靠枕上,道:“若只这个理由你就不要继续说了,赶紧退下吧,本王要歇了,明日还要早起。”
“王爷,”江芷月有些急了,“杜青不可信!十万近卫军交到他手中等于交到了江府手中!”
雪落一惊,身子都不由地坐正了些,再看楚泓琰却是毫无波澜,反笑了,道:“你居然知道近卫军的接手人是杜青?”
“妾身猜测该是他。他是皇后外甥,与江氏必然毫无牵扯,他在近卫军中多年,虽无显赫功绩,却也无重大过失,声望足够。”
“既如此,为何说十万近卫军交到他手里等于交到了江府手里?”
“因为,他手下皆是江府门人。杜青老实愚昧且胸无大志,他在近卫军中的权力早已被手下的人架空,可叹他竟毫不知情。”
“那除了他,近卫军中还有谁不可信?”楚泓琰再问道。
“除了自己,王爷不该信任何人。”
“确有道理。”楚泓琰点点头。
江芷月似是得到了肯定一般,继续说道:“所以,这十万近卫军王爷不能交,不只不能交与杜青,就是丁阳日后回来,王爷也不可轻易交出。江府的南安军守东南水路,如今水路太平,江家可随时调兵遣将,而皇城近卫军本就为保皇室安全,只会留在邺阳城内,唯有王爷的西征军驻守西北边关,战事不断,倘若邺阳城内有变,王爷又拿什么与他们相抗衡?王爷可千万为了自己前程打算,不要出生入死的为他人作嫁衣裳。”
“江芷月啊江芷月,”楚泓琰长叹口气,道:“本王还是小看了你。”
“王爷……”
楚泓琰抬手制止了她说下去,“你的话本王明白了,你回去吧,本王自有打算。”
“……是”江芷月离开地极不情愿。
楚泓琰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屋里安静了许久,雪落才轻咳了声,道;“我开始以为她只为了在江家谋条活路,后来觉得她是为了对你的执着,可刚刚我才明白,她算计的竟是天下,果然是小看了她。不过,”雪落看了看仍在愣神的楚泓琰,道:“她好像也小看了你。”
“怎么说?”
“她似乎把你想的太单纯,总想要教你怎么做事情。可你十三岁便入军营,到如今统领几十万大军,靠的难道是运气不成,麻雀的伎俩,雄鹰不是看不到,只是无需在乎罢了。”
楚泓琰呵地笑出了声,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赞我吧。”
“似乎是。不过夸赞归夸赞,我还是得问一句。”
“问什么?”
“你有什么计划我也不好死皮赖脸地探究,但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能赢,若万一,我是说万一,不小心输了,我该怎么保命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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