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跃出窗外。
严华看着对方的背影,思索了一番,跟了上去。他远远的跟着玄衣男子,小心谨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后背一阵一阵的汗,刚才的虚脱导致他现在还有点力不从心,跟踪的很累。
玄衣男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严华心道完了,几乎是认命般的微微闭了闭眼。
玄衣男子回头却没看见什么,便以为自己是太疑神疑鬼了,皱皱眉,三两下飞上了屋顶,与夜色融为一体飞快的跑了。
严华定了定神,转头见是黎埭。“多谢啊,黎公……呃……鹫王?”
黎埭失笑:严玉这丫头还真是嘴快,这就将自己的老底给交代出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再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扯那些蹩脚的谎了,嗯,省事!
“严华公子不必去跟踪那个人,因为我已经差不多摸清他的底细了,你若想知道,我说与你听。既然严玉向你们供出了我,那你们应该清楚我与你们算是同盟,不必芥蒂我。还有,我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若愿意,边喊我一声黎公子。”
“好。”严华微微点了点头,藏起心中的骇浪:这黎埭不会知道自己的经历,知道自己说出不该说的了吧?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那玄衣男子摸透了,那他愿意与自己这些人合作,是不是也早已将他们也摸的透透的了?那他们在他眼前,可还有一点点的隐私?
两人也没多说什么,便在岔路口分开了。
前面的玄衣男子实名叫傅仆,是傅辉所收的义子。说是义子,但他知道他在傅辉眼里他只是个随时都可以替他去死的仆人,连给他起名都不忘提醒一下他只不过是一个仆。他对小时候的记忆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他自己很小的时候便跟着傅辉了,他将那个男人视作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小时候也千方百计的讨好过他,将小小的他所产生的温情都放在义父的身上,但这温情却在一次次的挨打中被磨光了。之后他还是在讨好他的义父,但这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至于被傅辉打死,为了少挨一次打,为了多吃一顿饱饭……很快,在傅辉手下的义子中,他成了最出色的,也成了在他手下活的最久的义子。
人家中已经点起了灯,纸窗上映出家家户户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影子,热闹而温馨,与窗外宛如两个世界。傅仆看着那一盏盏温暖美好的灯,嘴角弯了弯,是寒冷到刺骨的那种笑。
千灯明,却无一盏是属于他的。
他为傅辉做了太多的坏事了,手上沾的人命数不清了。每到夜晚,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想起那一张张因痛苦而狰狞的脸望着他,仿佛在无声的诅咒着他,诅咒他死后入地狱,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他怕过的,但杀的人多了,他似乎渐渐变得麻木了。
抹一把脸,他不再胡思乱想了。他现在很忙,傅五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但还未同义父说,这件事若是让义父知道了,恐怕他命要休已!傅辉蛰伏了这么多年,想要在之后一举翻身,夺回主权,而现在一个内线丢了,或说被偷了,这所将造成的损失想想就惊人!况且这还是自己手下的人,傅仆觉得他义父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想想就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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