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州境外林中。
林中小路仅有些许微弱的月光,两批快马正朝着钦州快速飞驰而来,全然不顾已是夜深。
钦州府衙,一身材臃肿身着华贵的老头正在落座于后院正中莲花池间的凉亭之中,边上还搂着一个穿着粉红肚兜的小娘子,这老头一边亲着这小娘子,一边眼神示意让其给他添酒,而小娘子也是笑盈盈的给老头呈上了酒杯。
汪奕博:美人,本官今日将那贡茶的好活揽了下来,实在是高兴,今日要与美人彻夜快活。
刘春好:大人就是厉害,只是小女出生低微,不懂那官场之事。
汪奕博:诶,美人这是什么话,只要入了我汪家,那就不是什么低微之人。不过,贡茶之事跟你讲你也怕是听不明白,今日只要快活,官场的那些事不说也罢。
汪奕博说着,就将自己喝了一半的半杯酒递给了刘春好,刘春好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随之依旧是笑盈盈的将酒一饮而尽。
汪奕博此时已经兴起,那手已经伸到了小娘子的肚兜里。
这汪奕博本有一个夫人,不过早年染上恶疾去世,当时汪奕博还只是一个小知县,为人清廉,夫人去世后便一直不曾再娶,所以现在年过半百也未有人丁香火,不过就在数年前,这知府府内就多了一个小娘子,正是这刘春好,不过这刘春好并无人知晓她的来历,这知府也只是与她同房却未曾明媒正娶。
只是这汪奕博在有了这小娘子之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得,他当了二十余年的知县,在四十三岁才晋升为州县,可他才做了五年的州县,就直接当上了知府,要知道,这知县是正九品,州县是从七品,可他当上的这知府可是正五品,一下越了两品,也不曾立下大功,可官位一路水涨船高。
当然,他的名声一向不错,上一任知府因调任尚书右丞,他顺理成章的就上了位。
汪奕博:美人,等些时日,本官手头上的这些事打点好了,就为你大办宴席,宴请八方,明媒正娶。然后带你去游山玩水数日。
刘春好:大人此话当真?
只见这小娘子突然轻手推开了知府,坐到了另一个石椅上,背对着知府,身子微微颤抖。
知府一见,马上起身,虽然因为喝了太多酒有点摇摇晃晃,但还是慢悠悠的走到了小娘子背后将其扶正,只见那小娘子面色潮红一脸委屈,甚至眼角还有一丝泪光闪烁。
汪奕博:美人这是为何?为何要落泪?
这一下可给知府大人看的心疼不已,赶紧安慰到。
刘春好:大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小女跟在大人身边已有数年,因为当年是大人救了小女一命,小女自知出生低微,从不敢跟大人提及此事,如今大人愿娶小女子,小女此生必定好生服侍大人。
这刘春好一边说那是一边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爱,这知府哪里见的这种场面,当场就就将小娘子搂进怀里,那肥胖的身躯一下就压在了刘春好的身上,就在知府打算兽性大发不管回不回房里就在这凉亭之中大展拳脚的时候,外面一个家仆冲进了院子,边跑还边叫有要事相报。
汪奕博这人平时虽说不上慈眉善目但也算是脾气比较好的了,可这今日何等场景,顿时眉头一紧,可他还不及发作,那家仆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家仆看见了被知府压在身下衣衫不整,虽然本来也就只穿了一件肚兜的刘春好愣了一下,但是还是趴到知府耳边说了句什么。
汪奕博:什么!
只见知府大人一下从小娘子的身上起了身,随后立刻抓着小吏的衣襟怒目圆瞪,那眼中满是血丝。
汪奕博:此话可否属实!
家仆:京城快马加鞭来的急报,怕是不会有误。
汪奕博:美人,今日有要是缠身,美人早些歇息。
汪奕博沉思片刻,看了眼在那整理衣衫的刘春好,也顾不得场面香艳,甩下一句话,直接让家仆去叫账房先生到大厅议事便冲冲离去了。
刘春好看着离去的汪奕博,在凉亭思索了片刻,也离开了凉亭。
此时的城外
两匹快马已是到了城门口,此时已是亥时,城门已关,不过城门之上还有守夜的守卫,快马疾驰发出的动静早就是让他们警觉到了,于是他们在城门之上向下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吴正:钦州城卫,速速将城门打开,我乃朝廷派遣,有通关公检!
只见两个马上之人的其中一人大声吆喝道,随后还将一本小册子从怀中取了出来。
通关公检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平民百姓一般过了酉时就不能随意进出城门了,甚至要去别的城池发展的通关文书也最多只能去一座城,可这通关公检就不一样了,偌大的大唐疆土随意出入,能拿到这种东西的人,除了王亲贵族,也就是天子手下办事的人了。
两个城卫当时以为只是来了两个带着通关文书的人而已,想着打发了让他们去郊外过上一夜再来,毕竟开城门是个体力活,这平日里都是六个城卫一起开关城门,可这守夜只有二人,所以能打发的都尽量打发了。当然,这通关公检可不是他们这等小城卫可以打发的,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是杀头的罪。
不出一刻钟,那城卫就将城门开了个能容下二人通过的口子,其中一个城卫那个通关公检都不敢多看几眼,就拿手上摸了一下就交还了回去。
两人问了府衙所在之处便要离开,临走前,其中一人的马突然转头到一个城卫面前。
陈珂:你们城中现在可有宵禁?
那城卫本来就有点慌张,看陈珂突然转头回来差点给吓破了胆,生怕是哪里出了差池,不过还好陈珂只是来问问题的。赶忙回音现在已经过了宵禁的时辰了。
陈珂喃喃自语了几句,便又立刻启程疾驰而去。
府衙大厅之中。
汪奕博现在已是满脸愁容,只是边上一个穿着大褂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却是泰然自若,一副处事不惊的摸样。
宋账房:大人不必惊慌,所有的账目我都处理的干干净净,而且我们这里京城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汪奕博:好好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汪奕博还是紧绷着,如果家仆的消息属实,那就怕查到自己头上,如果只是乌纱帽不保也就算了,就怕是落下个满门抄斩。
汪奕博:你说说,这怎么就这么巧,今日我刚与那位大人的使者谈妥了贡茶之事,怎么紧接着就,就,唉。。。
就在汪奕博在大厅来回踱步的时候,前面那个家仆又跑进了大厅。
家仆:知府大人,府衙门外有两个人求见,说是,说是朝廷派遣,看其穿着气度不凡,好像,好像却是京城下来的人。
汪奕博:什么!
汪奕博整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前面账房先生还说着离京城天高皇帝远查不到这边,这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京城的人竟然就已经到府衙门口了。
汪奕博:不见不见,就说本知府已经休息,让他们明日再来。
汪奕博好似想到了什么,马上就动身打算前往后院,可还没等他从太师椅上起来,家仆就马上回到了大厅之中,不过,这次不是走回来的,而是飞进来的。
陈珂:汪知府,你这待客之道可不太行啊,我们兄弟二人被朝廷派遣不远千里快马加鞭来到这里,你甚至都让我们进府。
汪奕博看着地上痛的直打滚的家仆,不知道是天气热的还是紧张所致,那额头的汗珠颗颗如同黄豆般滚落。吴正也拿出了通关公检。
吴正:是啊汪知府,我们二人今日可就日中吃了两个烧饼,现在到你府衙,怎么也没点吃食招待招待?
汪奕博虽然算不上什么朝廷要丞,但也是正五品的知府,这通关公检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汪奕博赶紧踢了一脚地上的家仆,大声呵斥。
汪奕博: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两位大人大驾光临,也不懂的去置办酒菜,还不赶紧去!
汪奕博现在也不知这两人是如何进的这府衙,这府衙门口有数个守卫,院内夜里的巡卫也有二十余人,可这两人到这大厅门口,外面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汪奕博:两位大人这边先入座,小官穿着不得体,待小官去后院换身衣装再与两位大人商谈。
汪奕博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知道这两人来者不善,现在要赶紧回后院带些财物带着刘春好从后门逃离。
吴正:大人不必如此繁琐,我们来这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事想问问大人。
汪奕博现在是吓得后背冷汗直流,但是也只得陪着笑脸点头说好。
陈珂:喂,你大人叫你去置办酒菜怎么一动不动?快去啊!想让我再给你一脚?
陈珂说罢撇了一眼还在地上的家仆,家仆吓得赶紧爬了起来,都没拍去身上的灰尘就跑出了大厅。
半个时辰后,府衙后院的凉亭之中。
这汪奕博现在是大气都不敢喘,就坐在那看着两个人好似饿了几日一般在那狼吞虎咽。
此时的凉亭里,除了知府,有陈珂,吴正,宋账房,还有那个家仆五个人,知府跟宋账房坐在一旁都不敢吱声,家仆则是站在知府身旁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两位。
陈珂:对了。
陈珂吃着吃着,突然说了句话,这本来后院安静的可怕,就只有这两人吃食的声音,突然陈珂这一声给汪奕博吓得浑身颤了一下。
陈珂:问你点事。
汪奕博:好,下官定如实交代,但是我汪某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朝廷降下罪来,我愿一人承担,莫要伤及家眷。
陈珂:放心,只要你老实全盘托出,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陈珂:你可知道殿中少监张合?
汪奕博:小官不。。。
汪奕博的知字还没说出来,只见刀光剑影,一瞬之间,他面前的酒杯就被拦腰折断,最恐怖的是那酒杯的底座纹丝不动,但那酒杯的上半部分已经顺着倾斜的切口慢慢滑落下来,里面的酒也慢慢的流了出来。
陈珂:实话实话哦,不然下一剑就是脖子了。
陈珂从始至终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汪奕博,眼神基本就盯着桌上的酒肉。
那宋账房吓得直接昏厥倒在了地上,汪奕博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人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只怕是他府衙的全部守卫也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汪奕博:你,你们到底是。。。
陈珂好像也是吃饱了,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来,一脚踩在了石椅上。
陈珂:我乃朝廷公正司!皇权特许!陈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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