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吴正就已经到了汪奕博的屋内,吴正用剑柄戳了戳汪奕博,看其没有反应,便将剑拔出,“噌~”,这剑马上传来了一阵嗡鸣之声。
你别说,这汪知府听到这剑的嗡鸣声马上就起来了。
汪奕博:谁!是谁!
吴正在夜里有极好的视力汪奕博可没有,汪奕博被吓的寒毛直立抱着被子缩作一团。
吴正:汪知府,现在是寅时末,你现在要是起来的话,天亮之前应该还来得及到练兵场。
吴正说完便出门去叫家仆了,乌漆嘛黑的估计知府也起不来。
府衙大门,门口除了吴正,还有陈珂,不过陈珂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有睡好,连连打哈欠。
陈珂:吴正,吴哥,你要给那个汪知府掉掉秤也就算了,为何把我也叫醒了,啊~
话还没说完,陈珂又打了个哈欠。
吴正:你小子,昨天大半夜的上屋顶去吹哨叫我的“小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的小五是只猎鹰,猎鹰你懂吗?你拿来当信鸽用?我说上次看小五精神萎靡,我还以为它生病了,想不到是你小子。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学的我的“鸟哨”。
陈珂:吴哥,你那鸟哨,几个基础的用法我们公正司的人一大半都会了,不信你回去了问张书生跟李娘子,他们也会!
吴正:行了,就你小子嘴贫。当时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怎么不带信鸽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不过小五毕竟是猎鹰,只怕到时候送信到陈柳妹妹那会把陈柳妹妹吓一跳,可别伤了她。
陈珂:这个你放心,陈柳是我亲妹妹,早在这次出任务之前我就趁你不在的时候调教过小五了,它现在看见小五就跟看见亲主人一样亲。嘻嘻。
吴正:你小子。。。
正当吴正黑着脸要骂陈珂的时候,汪知府出来了。
汪奕博:两位大人都起了啊,我已经安排了轿子,马上就来。
吴正:大人,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是,要你用脚力前往练兵场。
汪奕博:脚力!?大人,练兵场与本府有着不远的距离,用脚力只怕是
吴正:总共七里地,不远。
吴正打断了汪奕博的话,随后便朝着练兵场的方向走去。
皇上免了他的死罪,还没有罢了他的知府官位,汪奕博不敢有一句怨言,马上跟随在吴正的身后。
就在距离练兵场还有半里地的时候,经过一家医馆时,汪奕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刘春好。
借着蒙蒙亮的天色,能够清楚的看见那刘春好的面色惨白,半边身子好似没了骨头趴在那医馆大门上,而她边上,躺着一个身着华贵的男子。
等汪奕博走近时才发现,这个男子他认得,此人名叫赵家荣,是个书生,家中是做绸缎买卖的,也算是个公子哥,不过几次秋闱都没取得举人头衔,不成大器。他此时正躺在地上,表情狰狞一动不动,天色渐亮,汪奕博也是发现了赵家荣那过来的一路都有血迹,尤其是下体,几乎都被血迹染红。
而刘春好这个时候也是看见了汪奕博等人,但是她神情漠然,好像失了神。
吴正在汪奕博后面悄悄的戳了下陈珂,压低了声音问到。
吴正:你昨晚下手有被看见吗?
陈珂:我说了,我下手很快,他们绝对没看见我。
汪奕博是不清楚状况,吴正看了一眼赵家荣,又看了看他下体被染红一片的衣襟,不由又是一个寒颤,心中暗想陈珂这小子下手真黑啊。
汪奕博想到昨日陈珂跟他说的话,昨日夜里刘春好从后院后门逃走时有人接应,应该就是这个赵家荣了,唉,汪奕博心里一阵悲痛,但是紧接着就不再看向刘春好了,而是接着朝练兵场径直走去,没有回头。
刘春好待汪奕博走了片刻,才微微的看了眼汪奕博的方向,表情呆滞,神色黯然,至于那赵家荣,出这么多血,虽说是性命无忧,不过这日后怕也是再无男欢女爱。
到了练兵场后,吴正本来以为知府要乘着轿子回府,只是没想到他手一挥,让抬着轿子的几个下人先回去了,随后便是又自己折返回去,只是在经过医馆前,他绕了一段路,这样他就看不见刘春好了。
吴正看到汪奕博这样,也是叹了叹气。
吴正:本来我还想跟这边的练兵总兵交代下,让他帮忙监督下每天让汪知府来练兵场报道,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陈珂:我真是不懂这老头,你说,那女的在他有性命之忧的时候直接偷了珠宝就要逃跑,要我说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可他非说什么随她去。
吴正:陈老弟,你不曾与女性有所纠葛,你不明白,我们认识开始,你接触最多的女性,一个,你亲妹妹陈柳,一个,我们公正司的李无双,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你现在不会明白的。
陈珂:吴哥,我爹,边疆大将军,骁勇善战,一往无前,天底下论武功盖世,我爹说第二,有谁敢说第一?但是他却有个怕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吴正看了眼陈珂,摇了摇头,他已经知道陈珂要说什么了。
陈珂:没错,正是我娘!我娘那小身板,就是蹦起来都打不到我爹的头,可我爹就是怕她怕的要死,所以啊,要我说,这女人,就是母老虎,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吴正也不想去理会陈珂那套滔滔不绝了,比起陈珂这个不懂感情的呆子,吴正此时更能明白汪奕博此时的心情如何。
吴正:行,打住,别说了,我们也该启程了,今天要起草一份文书送回京城,将此地之前禀报太司。
钦州府衙内,议事大厅。
吴正:汪知府,此次进贡私吞案,涉及到你的部分,还需你自行起草文书,将所知所遇之事如实禀报,后我等会专门安排人手将那两万两黄金以及十万白银收入国库。
汪奕博:此次给朝廷添了不少麻烦,本官定当全力配合,不负皇恩。
陈珂:行了,你也不过是个傀儡,就算没有找到你,朝廷之中那些腐化的高官也会与别的官员有所结私,这次私吞案仅贡茶丝绢就涉及了钦州邕州雷州廉州等九个南部沿海城市,就算没有你汪知府,也会有林知府陈知府等,他们就像是渔夫,总能有条鱼上他们的钩为他们做事,所幸你目的单纯,在钦州多年也为了百姓做了不少事,不然你也将只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辈。
汪奕博:大人所言甚是,不过下官还有一事想问大人。就是那进贡的贡茶之事,下官可还继续操办?
吴正:这次贡茶一事还是由你负责,钦州“将军峰”是不少朝廷高官青睐的好茶,不过现在的进贡一事已交由逍遥王新任的银青光禄大夫负责,所有的进贡都先到闲王府验收。
钦州事项处理完毕,陈珂跟吴正就打算离开钦州。
公正司并非正统朝廷组织,一切命令只听从公正司太司以及皇上,李隆基抹除太平公主登基后虽夺得皇权,但由于兵变导致朝局不稳,不少朝中势力暗流涌动,稍有不慎皇位不保,皇权易主,于是登基后立刻创建了公正司,并故意走漏风声,皇上要拨乱反正。没过数日,当时与太平公主有过勾结的几个高官接连倒牌,不是失踪,就是在府内自缢,更甚者还有直接被行刺死于府上。吓得好几个官员自愿辞官,退隐归乡,一时之间,朝廷无人再敢与李隆基抗衡,彻底稳固皇权。
虽说公正司皇权特许,可公正司之中除了太司以外所有人并无品级,所有成员除执行任务外,无任何特权,执行任务期间,上到太子下到从九品官员,有任何不服者,阻挠者,格杀勿论。公正司之所以无任何品级,就是因为将无人有权命令公正司,不过公正司办案向来雷厉风行,朝廷上对公正司也是知之甚少。但是他们都知道一个事,那就是如果公正司找上门来,那必定是凶多吉少,因为公正司只斩除朝中害虫以及前朝余孽,所以如果没做不利于朝廷的事,公正司就不会找上门来。
三天后,钦州府衙书房中。
已是戌时,汪奕博正在因稽察奸究的事头疼,原来是自己老家那边的奏折,沿海有贼寇作乱,需调兵平乱,平乱贼寇并非大事,只是这发生在公正司的人过来的时候,确实有些丢钦州的脸面。汪奕博批准了奏折,揉了揉风府穴,准备看下一本奏折,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屋顶之上竟传来了声响,知府府上之前因为刘春好喜欢,所以有养猫,这猫偶尔难免会上房,可今天这屋顶瓦片发出的声响绝不是猫所能造成的。知府心中暗骂不好,随后屋顶被砸出一个大洞,紧接着就是一条麻绳从大洞之中放了下来,他虽是一介文官,但屋内也是有剑的,所以在汪奕博赶紧大呼有刺客的时候,他赶紧去拿了佩剑要往屋外跑,但是毕竟现在的他身材臃肿,行动不便,还没到门口,两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就已经从屋顶上顺着绳子滑了下来,只见那两个刺客也不拖泥带水,一落地就朝着汪奕博一剑刺来,汪奕博深知今日凶多吉少,便是拼死拿着剑朝着刺客的方向胡乱挥舞,只要能挺到巡夜护卫过来,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先不说这刺客本就是习武之人,这汪奕博还以一敌二,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命丧当场,眼看其中一个刺客一剑挑飞了汪奕博那胡乱挥舞的剑,另一个刺客的一剑马上就要刺到汪奕博的时候,只听“咻”的一声,那刺向汪奕博的那个刺客的握着剑的那只手的半个手臂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剑也随着落地发出了刺耳的哐当声,再一看,书房的书桌上已经插着一支黑漆漆的箭。汪奕博赶紧朝窗外看去,但是他才刚看向窗外,又是一支箭呼啸而过从他的耳边掠过,另一名刺客呜咽一声,应声倒地。这一箭直接穿过了他的喉咙,血如同将石头扔进湖中那般溅射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陈珂:汪知府,大晚上的,你这书房好热闹啊。
陈珂穿着一席黑衣,带着一脸邪笑,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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