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背后之人引我们查到孙尚书,又抢先拿走证据,就好像猫在戏弄老鼠一样,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实在是令人感到既恶心又讨厌。”沈行衣为官数年,早就练就把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而不是露在脸上的绝技。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厌恶。
被藏在暗处的敌人耍得团团转这件事,颜珞还算适应良好,毕竟,她身边聪明的不在少数。有的时候,她真心觉得和这种人待在一起太累了。
“这说明孙尚书确实知道一些事,只不过,我们没有证据抓他。”颜珞看向沈行衣,“所以,只能看你的本事了,就算找不出罪魁祸首,至少得让她指认孙尚书。不过,唯一的关键证人,还被灭口了。”
颜珞说着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沉默了会儿,沈行衣却忽然说:“你放心,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我一定让杜瑾然说出关于孙尚书的事。”
听到此话,颜珞当然十分开心,但随即不确定地看向他:“你别逞强啊, 这次出售,必须一击即中,不然,我们就再没机会了。”
轻挥衣袖,沈行衣转过身去:“你别担心这个了,不是说想回去睡觉吗,还不走?”
被赶的颜珞正想反驳几句,但扭头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远。她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憋下想说的话从后门离开了大理寺。
走出大理寺不久,她就看见等在路边的裴珺。
她走过去:“你在墙外都听见了吧,我可是特地走到墙角说的话。”
听见颜珞的话,裴珺才抬起头,眉头紧锁:“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颜珞双手环胸看着他,然后朝他试探地问:“不如我给你把个脉,友情价,给我三倍就好。”
本就郁闷的裴珺听见这句话扯动了嘴角:“这是哪来的友情价这么贵?”
“刚刚我给阿萝把了脉,自然你得付钱,我又半夜审问,这自然得比平时更贵些。”颜珞说得理直气壮。
裴珺笑着摇摇头,也不知是真的笑,还是被气笑了。
然后,他恢复成常态:“所以,阿萝的病重吗?”
“没有,就是药吃得太多,药性顽固,如果她积极配合,我有把握让她完全摆脱药瘾。”颜珞这次说得比在牢房里肯定许多。
裴珺显得很惊讶,毕竟这和他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你之前那样说是……”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颜珞叹了口气,她没想过放弃阿萝,只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告诉沈行衣。
“毕竟是杀人的大罪,不可能就这样放了她,更不可能在狱中给她治病。”颜珞之所以不告诉沈行衣,是因为对方毕竟是朝廷命官,她不想给对方带来多余的麻烦,而且这件案子牵扯的也不是朝廷内部的事情,救出阿萝……只凭她也可以做到。
裴珺听出颜珞言语背后的意思:“你……想把她带出来?”
见裴珺如此快地弄懂了自己的意思,颜珞欣慰地点了点头:“是啊,毕竟送佛送到西,我答应的事情,决定会帮到底。”
看着颜珞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双眼,裴珺藏在面具后的表情似乎也微微动容。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如果我真能想起来,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颜珞便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算什么,给钱就行。”
裴珺又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和上次沉默的原因不一样:“算我欠你人情,到时候我都会还给你。”
颜珞笑了:“确定吗,到时候还我人情的代价可相当大,你付得起吗?”
裴珺低头,轻笑了一声:“放心,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大夫,到时候,我一定都还给你。”
“都还给你”这四个字说得郑重其事,听到这个回答,颜珞稍感满意,没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裴珺接着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所以,你打算怎么把她救出来?”
听见这个问题,颜珞不紧不慢地回答:“五天后,郊外乱葬岗,亥时见。”
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裴珺才明白她的意思,又惊又疑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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