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易初成

荼靡眼神微闪“小公爷也有难处。”

“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件烦心事呢。”

萧策说的随意，像是毫不在意。

“你如此费尽心思将我得手，图的什么呢？”

荼靡略有些疑惑。

萧策轻笑“美人，没听说过爷的名声啊，自然是图美色。”

“是吗？”荼靡显然不信他这花言巧语。

“那当然。”萧策一只手托着脸，拄在桌子上。

“好，我便用美色，同你做交易。”

闻此，萧策笑了笑，

“美人是不是忘了什么，爷万两黄金都撒在你身上了。卖身契也在爷手里，你是爷的女人，爷想对你如何，都是合情理的。你又如何同爷做交易？”

荼靡低头，

“卖身契是假的，万两黄金也没有到我手里，做不得数。何况，我若不愿，死也不会成全别人。”

“是个烈性女子，够聪明，够狠，爷喜欢！”

萧策心情很是愉悦。

“就按你说的，用美色同我做交易。说吧，你的条件。”

“我有一个弟弟，怪病缠身，我遍寻名医，不得结果。我知，像你们这些世家贵族，总有自己的渠道寻到名医良药。这便是我的条件。”

荼靡说的淡然。

“不求名分？”

萧策盯着她，一反常态的有些认真。

荼靡轻摇了摇头“不求。”

萧策故意道：“爷若偏要给你一个名分呢？”

荼靡：“小公爷还是莫开玩笑了。”

萧策：“美人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名分？非正妻不嫁。”

她这话，于理，应是不自量力，可若是她，却又似本该如此。

“否则便宁愿不求名也不愿做妾？”

萧策问道。

荼靡没说话“我要的，小公爷给不起，我也不会求，我尚有自知之明。”

萧策讽刺了她一句：“还真是不自量力。”

荼靡：“那也好过委曲求全。”

无名分，却也不受桎梏，不至于同那些妻妾们争宠，她绝不会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宅门大院里的内斗里。

萧策：“荼靡，你且记住，你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未得你允许之前，爷不会碰你，但爷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明白吗？”

荼靡双眼微颤，缓缓点了点头，好生惹人怜惜。她深知，此事一成，便再没了自由。

“小公爷——”

荼靡欲言又止。

“何事？”

萧策挑了挑眉。

荼靡沉默片刻，说道“倘若有一天，你对我失了兴趣，可否放我离开？”

“不能。”

萧策说的决绝。

言罢，也不顾荼靡是何神情，径自起身。

“明日收拾好行李，跟爷进府。”

说完，萧策打开折扇，摇曳着出了门。

呵—— 她又在强求什么呢？明知绝无可能，却偏又心存侥幸。

门外老鸨带这一群人静侯着，见他出来，行礼，打了声招呼。

“柳妈妈，你这美人，爷就收下了。”

柳妈妈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说什么，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而后，萧策随手自老鸨身侧拽了个姑娘，拥着向楼下走去了，两人的调笑声，隔着门传入了荼靡耳朵里。

她低声自嘲：“没想到，本郡主有一天，也会沦落到此等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

荼靡闭上眼，仰起头，她明白，小公爷门外这番做派，是故意让她听到的，他是在提醒自己，莫要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小公爷慢走。”

门外传来老鸨送客的声音。

不消片刻，门“吱呀——”一声响起。

老鸨推门而进，荼靡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老鸨转过身，关上门，然后向她走来。

“妈妈。”荼靡声色略显疲惫的喊了她一声。

柳妈妈叹了口气“姑娘，你还是太过清高了，也许这是好事，可落在这里，你就活不下去。人是你自己选的，未来如何，全凭自己，你要把握好分寸，莫让自己落了下乘。”

荼靡眼神暗淡：“妈妈，我知道。”

柳妈妈怜惜的看了看她：“你自己明白就好。”

叮嘱过后，柳妈妈便出去了。

已入深夜，万籁俱静，房间里更是安静的可怕。

荼靡茫然的坐在圆凳上，失神良久。

“母亲，儿臣该怎么办？我可以护佑好太子吗？”

她本是前朝的郡主，而她所谓的弟弟，则是前朝亡国太子，偌大的皇系一脉，如今仅剩了她二人，为了活下去，他们隐姓埋名在民间漂泊数年，若不是太子生了病，她永远不会入幽国京都……

次日，天光大亮，怡红院门口停了一辆来接荼靡的马车。

荼靡一早便收拾好了行李，向老鸨辞行“柳妈妈，多谢您这几日收留，此别不知何时再见，还望您安好。”

柳妈妈：“去吧，好生照料自己，你是个聪明人，这镇国公府家大势大，不好存活，万望三思而后行，你且好自为之。”

“多谢妈妈忠言相告。”

荼靡言罢，对她行了个礼，以表感谢。

来到马车前，那车夫在车前垫了一块脚蹬，荼靡顺势踩了上去，下意识伸出手让人搀扶，却突然意识到，此刻早已不同往日，她这是太怀念以前的日子了吗？没理会车夫疑惑的眼神，径自伸回了手，提起裙摆，向车厢里走去，刚掀开车帘，车厢里猛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

荼靡惊呼一声，然后跌坐在男人怀里，她转头错愕的看向他“小公爷怎的来了？”

“来接爷的美人回家啊。”

萧策一双桃花眼含笑，一只手禁锢着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横在脑后，靠着后面。

握住她腰身的手猛地用力，将她带向自己怀里。

荼靡防不胜防，身体前倾，趴在他胸膛，意识到如今这等亲密姿态，她立马用双手推开他，远离男人。

“躲什么。”

萧策舌尖舔了舔唇角，勾起桃花眼，邪魅一笑。

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拉回来。

一只手握紧她的腰身，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仔细端详片刻，而后倾身向她靠近。

荼靡略显慌乱的向后退了退，却被他禁锢而不得动弹，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荼靡紧紧闭上了眼……

谁料，男人却将头部卸力，抵在了她肩头，脖颈处，男人滚烫的温度紧贴着她娇嫩的肌肤。

荼靡一愣，察觉他可能是身体不适，心思有些复杂，到底还是出声关心了一句：“小公爷，你是不是发热了。”

“没有。”萧策的声音闷闷的。

“胡言，分明是发热了。”

荼靡下意识顶了一句嘴，说出口才发觉有些不恰当。

“嗯？”萧策起身，与她对视“你是在同我说话？”

荼靡张了张嘴，无力解释道:“抱歉，我只是，习惯这般照顾弟弟了。”

萧策有些惊奇，

“你这女人，竟把我当做你弟弟？”

荼靡轻咳一声，掩下嘴角的笑意，然后故作正经道：“没有，小公爷发热了，还是去找个大夫瞧一瞧吧。”

“一日不见，你胆子大了不少嘛。”

萧策调笑道。

“我劝小公爷还是莫要再讲话，否则病热更严重了。”

荼靡故作高深道。

“嘁——”

萧策明显不屑。

“行，听美人的。”

“去医馆——”

马夫接到指令，转头向医馆驶去。

“美人，爷有些冷。”

明明在生病，却偏偏还要端着架子。

“盖上毯子会好些。”

荼靡将一旁的毯子递给他。

萧策摇了摇头，不接。

“爷觉得，美人会比毯子暖和些。”

荼靡瞥了一眼厚脸皮的男人，未理会他的话。

可别忘了，越是厚脸皮的男人，越不要脸。

萧策不顾她反对，径自用双臂环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荼靡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两人身体紧贴，严丝合缝。

荼靡颇为无语，却也随了他。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路无言，萧策竟是慢慢在她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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