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自设,朝代架空
“一拜天地——”
虹色盖头下是大雁太尉的独生子左非陌,站在他对面的新娘官,是大雁的战神,女帝的嫡二公主李宴安。
新娘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锦袍,衣袍上绣着龙身镂空的花纹,腰系金色玉带,衬的她英姿飒爽,贵气天成;新郎身着凤冠霞帔,红绿色华服的袖子上绣着凤凰图纹,胳膊上搭着丝绸披帛,腰间系了红绳,华而不俗,尽显尊贵。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只一位年长的女人,已到不惑之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听到傧相高喊“二拜高堂”之时,她不着边际的看了新人一眼,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满意的勾了勾唇。
高台侧边,另一个女人端坐着,目光直视新人,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夫妻对拜——”
“礼成——”
傧相礼成退到一旁,众人左手压住右手,把手藏入袖子,举手加额,弯腰作揖道:
“恭喜公主,恭喜王君。”
——
八月的天气蒸人,傍晚时分凉了些,却也闷热,公主府宾客如云,来的多是朝臣及其家眷,堂室分内、外两席,女子在外席,男子在内席。
“真是门好亲事啊。”
“左大人,恭喜恭喜。”
“多谢林大人,多谢郑大人。”
回谢过众多朝臣,左佑安回到塌上席地跪坐。
“哎哎哎,左妹,这!”
“唐姊。”
“公主府的点心真是不赖!比你府上做的都好吃!”
“多谢唐——,……阿姊吃的尽兴。”
左佑安把客气话咽了回去,差点忘了,唐礼不是正经官员,不用来客气那一套。
“哎?你谢什么?”
“你听错了。”
“不能吧,我听到你说多谢了。”
“……吃点心,比我府上做的好吃。”
“哦对对对。”
唐礼护食的抱着点心,看看点心,又看看左佑安,肉疼的拿出一块给她,左佑安摇摇头,唐礼赶紧拿回那块点心,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
左佑安没碰吃食,拿起盛满的酒杯,淡漠地瞥了眼内席,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嗤笑一声,放下酒杯,脸色却冷了下来,唐礼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她这一幕,只当她是不高兴了,哄道:
“佑安啊,陌儿是个有福气的,你且宽心。”
唐礼拍了拍左佑安的肩膀,叹了口气。
“佑风弟弟入宫为君,你就这个一个儿子,又嫁了公主,你们左家真是倒——”
“此等重地,唐秭莫要胡言!”
“哎呀好好好,我不说了。”
唐礼吃了些点心,余下的全让仆从送内席了。
“听说二公主不近男色,连伺候沐浴的仆儿都是女子,你们说,二公主该不会是磨镜吧?”
“竟是磨镜?真是可怜左家公子了。”
“哈哈哈哈,左非陌竟要与女人共侍一妻,要是我——”
“让本公子看看是哪个碎嘴的,竟敢嚼公主的舌根!”
话毕,众男郎悻悻地闭上了嘴,不敢应话,男子见状,不屑的呵了一声,拂了拂袖,在首席的位置跪坐下来。
“公子,二公主她…”
仆从跪在男子右边,贴耳低语,听完消息,男子恶劣的笑了:
“本公子的贺礼很贵重,想尽一切办法让公主看到这份贺礼,明白吗?”
“奴明白。”
——
“公子,吃食来了。”
仆从打扮的男人轻推开门,又轻轻关上,将吃食放在桌面上,对坐在床上的男子说道:
“白粥,小饼,枣糕,公子吃两口。”
男子盖着盖头,看不到吃食,仆从忙将吃食递到盖头下,男子撇了眼吃食,没拿。
“公子,奴去居灶君瞧了,这是最寡淡的吃食了。”
“我,不饿。”
“您要是饿坏了身子奴有九条命都赔不起啊,您就吃两口吧。”
男子见仆从为难,没再拒绝,勉强开口:
“…放着吧,我会吃。”
“喏,奴就在外面,公子有事叫奴。”
已到亥时,堂室渐渐静了下来,夏天的夜晚是不平静的,蝉鸣声聒噪入耳,屋内的男子屏气凝神,这会竟也觉得有点烦躁。
“秋林。”
男子唤门外的仆从,没得到回复,又唤了几声,依旧如此,男子察觉有些不对,站起来往门口走,门外,却有人先他一步进来。
来者是个女人,四十有三的年纪,身宽体胖,脸上肥肉横飞,一脸恶妇长相,那女人看见男子,咯咯地笑了两声,她走到男子面前停下,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男子,男子隔着盖头都能感觉到不适,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问道:
“你是谁?”
“老奴王丽,见过王君。”
“谁让你来的?来作甚?”
“公主殿下让老奴来的,来为您验身。”
整个过程中,王丽不卑不亢,没有一个仆从该有的样子,男子扯嘴笑了笑,坐回床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出嫁受之妻主,公主既有怀疑,为何不亲自来验。”
“公主…今日抽不开身,特让老奴来验。”
前阵子听闻公主从淮北带回来一位俏人,想来是那位没坐上王君位,来给自己使绊子了,男子叹了口气,伸手拿下盖头,他端端正正的站起身来,妥协道:
“既如此,有劳。”
“王君大人言重了。”
王丽直勾勾的盯着男子,男子拿掉盖头后,她的眼睛更加肆无忌惮的乱瞟,边看边笑,很是猥琐。
“王君莫怕,老奴很快。”
王丽把手伸向男子的衣裳,一把扯住男子的前襟,男子吓了一跳,迅速拿掉王丽的手,将双手放在胸前,一脸惊恐:
“你做什么!公主怎会让人在婚房里给我验身?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这一嗓子,既是试探,也是拖延,如果真的是那位的主意,公主就是知而不拦,如果不是,又会是谁想这般羞辱他?他明明养在深闺,很少结仇,左佑安想不明白,也没时间给他想了。
王丽僵了一瞬,似是没想过男子不好糊弄,她转了转眼珠,哄道:
“王君可错怪老奴了,老奴就是公主殿下派来的,王君这是害怕了,第一次都这样,老奴手上动作很轻,不会弄疼王君的。”
“退后!”
左非陌站在床边,退无可退,白皙的俊脸上都是冷汗。
“王君这是要忤逆公主?”
忤逆可是大罪,王丽这么说只是为了唬住男子,可她不知道,这是左家教养子嗣玩剩下的话术。
“别想唬我!我让你退后!”
王丽这么嚣张,如果没有公主的默认,府上的侍卫和他的仆从秋林怕是已遭不测,能在战神公主府众多侍卫亲信的眼皮子底下进到王君的寝殿作祟,主使来头怕是不小。
左佑安派来保护他的暗卫被他喊去做事了,至少一刻钟才能回来,只要一刻钟,拖延一刻钟就好,男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和王丽对质拖延时间,一边放下一只手去抓床上的东西,王丽渐渐招架不住,说着说着就朝着男子扑了过来。
“王君只需脱了衣裳让老奴看看,老奴是谁派来的,怕是王君没命——啊!”
男子大手一挥,把抓在手里的红枣狠狠砸到王丽的脸上,王丽的眼睛被砸的生疼,吃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男子则趁着这个空隙推开王丽,跑到门口推门,边推边说:
“救命!有人吗?救命!”
可惜,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身后传来脚步声,男子心下一凉,颤抖着转过身,就看到王丽拿着麻绳站在他的身后,正姣有兴致地欣赏他眼底的绝望,男子尝试故计重施,可王丽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打翻他手里的红枣,男子拼命反抗,被王丽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有点重,男子缓了好一会都没缓过来,王丽趁着人不清醒把人绑在床上,粗粝的手掌摸上男子的俊脸,又/捏又/揉,像对待一个玩/物,男子被激的清醒过来,想到即将要被凌辱,眼泪蓄满双眼,王丽看着男子泪眼盈盈的娇弱模样,全身都开始发/热。
“装什么装?抖成这样,没少被/上吧?跟你娘/上过没啊?”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不然陛下和左家不会放过你!”
“新婚之夜公主都未曾留夜,这么不给左家脸面,想来陛下也不看重你左家,你不会指望她们来救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来早来了!你还是想想新婚之夜失了贞洁怎么谢罪吧!”
男子没接王丽的话,一行清泪滑过脸庞。
没了清白?
那他去死。
就算是公主放纵那位玷污自己的身子,陛下也得给左家一个交代,这件事性质太严重,若查出确是那位所为,公主怕是要担下责任,若不是,公主府有了这种丑闻,自己往后在府里的日子会很艰难,可左右都是在打皇家的脸,最主要的是,贞洁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自己过不去。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养尊处优,左家从不限制他,不逼他与其他男郎一样识字学艺,可他自己上进,琴棋书画,男德男学,样样榜首,从未跌下神坛,他从小就知道贞洁多么重要,除了他娘,再没女子碰过他的手,贞洁没了,心就死了。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眼馋,啧啧。”
王丽撩开男子的前襟,扒开里衣,瞄见若隐若现的春光,她呼吸都急了几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更烫了,男子咬紧嘴唇,不再反抗,倔强地偏过头去。
“太美了,这么年轻的肉体,啧啧,可得好好品品。”
主人说了,公主府的人今晚不会留意这里,她可以慢慢享受,不然她早就完事了,凌辱公主的王君太刺激了,她刚开始还是发怵的,可是男子太美了,王丽摸了摸发烫的地方,再也忍不了了,她用力把男子推倒,急迫地去脱自己的衣服。
“怦!”
“谁——啊!”
王丽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来人,话还没说完,来人从身旁人的头上快速卸下一个头盔,直直地朝王丽砸了过去。
王丽只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没躲过,额头被砸了个正着,瞬间窜血。
“大人,您别给打死了,要抓回去问话的。”
“知道了。”
王丽捂住额头吃痛,不等她回神,来人已经到了她面前,王丽脑子还没清醒,来人就抓住她的领子,把她翻了个面,对着她的屁股一脚把她踹下了床。
“啊!”
王丽觉得,她尾巴骨好像裂了。
“郁大人!手下留情啊!”
公主府只有一个郁大人,那就是郁香,二公主府的管家,二公主的左膀右臂,简单来说,她是二公主的眼,二公主的手。
郁香没理侍卫,转头看了看床上的男子,男子已经晕了过去,手被捆在身后,此时正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郁香眼下闪过一丝杀意,转了个身,道:
“王君受了些外伤,你们去梅院请姜大夫。”
“是!”
其他人都走了,现场只有郁香和王丽二人,王丽摔了个踉跄,疼的半天爬不起来,好不容易爬起来,郁香一脚踹在她的腿上,王丽的腿瞬间没知觉了,面朝门口跪了下来。
王丽觉得,她的腿也断了。
“老不死的,你最好无亲无故。”
几个侍卫很快就回来了,郁香让姜大夫留下,其余人都去押送王丽了,大家对这样的安排没什么异议,因为她们知道,她们不加快把王丽押送走的话,王丽可能就生生疼死了,谁也没去戳穿是郁大人把人打成这样的。
“姜怡,王君如何了?”
“你急什么啊?王君是你夫婿?”
姜怡翻了个白眼,把听诊器从男子胸口拿了出来,扒了扒他的眼皮,除了心跳有点慢,没发现任何异样,当她开始看男子口腔时,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
“怎么了?”
“他自尽了!”
“什么!?”
郁香急切地去摸男子的鼻息,姜怡一把拉住她:
“你别动了!他当时是想咬舌自尽,不过他没咬断,当然,咬断了他也死不了,你,你。”
“你说什么?”
姜怡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重新组织语言。
“我是说,咬舌自尽是不会死人的,顶多变成一个哑巴——”
郁香皱了皱眉,眼神有点冷,姜怡知道她这是恼了,赶紧把话圆回来:
“他没事,就是舌头咬烂了,需要吃药,我再给开点药膏,后续留疤的概率——”
郁香的眼神又冷了下来,姜怡欲哭无泪,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拿出来最好的伤疤膏,哭唧唧的说:
“基本不会有疤痕。”
郁香的表情正常了,姜怡却是肉疼死了,那么好的伤疤膏,她就三盒了,这可是师傅留给她的宝贝啊!如今只有两盒了,说什么她都不给了!
“辛苦了。”
“我就搞不懂了,又不是你自己的夫婿,你这么上心干嘛?你不会是对王君一见钟情了吧?”
姜怡酸溜溜的说,可从没见过她郁香对谁这么上心。
“不知所云!王君是公主的夫婿,代表公主府,他不能出事,仅此而已。”
“嘁。”
姜怡自认无趣,写下药方标注用量,拿着药箱走了。
——
“郁大人。”
“你们退下。”
“是!”
众侍卫退开十米,隐匿在黑夜里,郁香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外来者,才敲响了书房的门。
“叩叩叩。”
“进。”
郁香打开门走进书房,进入书房后迅速关上,手上立掌,恭敬喊道:“公主。”
“来了,走吧。”
李宴安抬眼看了看郁香,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经书,拿起书案上的金鞭就要起身。
“公主且慢,林子迂今天怕是审不了了。”
李宴安皱了皱眉,示意她继续说。
“王君出事了。”
李宴安拿着鞭子的手紧了紧,能被郁香说成出事的,不可能是小事,李宴安狐疑道:“府里重兵把守,他怎么会出事?”
“有细作混进府,把王君院中的侍卫引开迷晕了,那伙人找了一个女人,让她凌辱王君,王君誓死不从,咬舌自尽,不过王君没事,姜怡已经开过药了。”
李宴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郁香继续说:“那个女人已经抓到了,嗯…还没死,公主这次可以好好审一下。”
“难得你没把人弄死。”
“也快了。”
次日——
男子做了噩梦,这会从梦中惊醒了,他的眼皮很重,睁了几次才把眼睛睁开,他动了动,可是身体没反应,手也没反应,他想说话,可他的嗓子很干,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只能啊啊的张嘴:
“啊—”
“张嘴。”
男子喝了几勺水,嗓子好多了,舌头很痛,说明昨晚的遭遇都是真的,他抬了抬胳膊,酸痛无力,男子苦笑,不再动了。
他失贞了。
不是公主纵容那位做的,他听出公主的声音了,他见过公主,公主没见过他。
“你看起来很难过。”
李宴安把碗放在一边,作势要把他拉起来,男子没动,眼里一片死水。
“呦,醒了?”
姜怡抱着药箱走过来,抬手就要扒男子眼皮,李宴安在空中拦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姜怡一秒会意,笑呵呵地打趣道:“你这不是挺关心你新夫的嘛,得知他险些被人凌辱,手上的案子都不顾了,马不停蹄的就唔——唔——”
“公主,我与她有些私事,先走了。”
李宴安点头,郁香捂住姜怡的嘴,把她连拖带拽地拉走了,姜怡有些懵,嘴里吧啦吧啦的嘟囔着。
“喂!别捂我嘴!你个登徒子!”
“闭嘴!”
二人离开之后,李宴安盛了一碗清粥放在桌上,发生这种事,是她的失职 ,李宴安不会逃避责任,她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李宴安抿了抿唇,开口:“左非陌,你是左家儿郎,你不会一直颓靡,对吗?”
左非陌没说话,眼皮动了动,眼里无光,李宴安有些被刺痛,她缓了缓,换了一种方式去说:
“万幸,你没失贞,即使失——”
左非陌猛然坐起来,用尽体力,李宴安忙扶住他,她说什么?刚才左非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他清清楚楚听到了,她说,你没失贞。
“呜—”
左非陌沉浸在巨大的失得中,早就崩溃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他觉得,他的整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李宴安从没见过能哭成这样的人,说来搞笑,战神公主,其实还是个哄人白痴。
李宴安的手笨拙的放在左非陌的背上,又觉得有些轻浮,只能轻轻的拍一下,再立马拿起,一直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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