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墙想勾搭的人,是不是已经被别人勾搭了?
不在意的心头划过一念,或许只是通敌而已,不是私通。没有证据能证明。
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重要的是,她叛国了。
从听到流言起,他就怀疑她,思量着忠心不在,棋子废了,该怎么斩草除根。
派去的暗哨传来张良再次出没的消息,亲身验证了流言后,他已经把她弃了。
叶清噙着一抹痞笑,冰冷的眼神掠过她一眼,转身离去。不顾。
“带下去。”
没用的人,说丢就丢。
阴暗的地牢内,审讯官尊敬一礼,只因为曾经官场上她施恩与他,不光还他清白,保了他的官职,还救了他一命。
可惜他无能,不能还回清白。
起身回了监审的人,说黎歌并未被贬,一切礼节应当从旧。
“大人,还是招了吧。这些酷刑,大人受不住的。”
黎歌淡笑:“我若是能招,早就招了。”
怎么会继续置国家于危难之中。
监审的人催促之下,审讯官忍不住叹出一声,挥手,示意开始。
审讯官想:若他不下手,君主换了审讯官,还有别人审。倒不如先顺了意,让他留下看看能不能寻机会报了恩。
一天过去,黎歌不看自己危险,只担心了一会爹知道后会怎么样。酷刑残忍难捱,好在没有挑筋废骨,断肢毁容。
夜幕下,清冷银辉入柩,寂寥如人。被夹过的指尖隐隐作痛,黎歌抬指细看,那日的温度似乎在淡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是奢望吗?叶清,你怎么能如此狠心?难道,那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清冷幻梦?
门外的监审低声絮絮聊着,说他们去禀报了黎歌一天都不肯招供,叶清让他们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声音又压低了一层,说跟在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君主如此生气,激动地失了态。
凉意如水的涟漪,漫过心头。黎歌在角落缩了缩身子,枯草堆里陷进去了几分。
身后木门上的铁链啷当之声响起,门扉吱呀一声轻启,有人在身后道:“我来晚了。”
黎歌懒懒循声转头去看,微微一动:“你怎么进来的?”
林渊道:“一路打进来的。不过奇怪了,这路上没什么人,人都是三脚猫的功夫……”
林渊越是叙说,越觉得不对。
黎歌隐晦预感到什么:“快走,他是引你自投罗网。”
林渊欲言又止,今日白天他是不得已而为之,留得一命才能回来救她,她也理解。只是才一天她伤得如此之重,他走了,她岂不是只能命丧黄泉。
他挂名重职,实为侠客,最喜游荡四方,岂是如此失义之人?
审讯官跑了进来,脸上几分视死如归:“诸位大人,君主快来了,随我来,我知道地牢有几处暗室,可以作为藏身之所。”
他是违背了叶清的计划,不顾他闲杂人等回避的命令,偷偷溜进来的。
两人一人一间密室,刚躲进去,黎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仿佛踏着什么拍子,杂乱不成曲调,只听得出几分闲适与不端。
他身后跟着一人而来。
李渔的声音响起:“黎老丞相受惊不明就里,卧病在床。我问君主为何把阿歌抓了了无音讯,君主为何带我来此。难道这关押叛国重犯的地方,是黎歌会去的吗?”
叶清道:“那孤就告诉你这个国家机密。黎歌她通敌楚国张良。至于证据,等会看到来救人的张良,你也是人证。”
李渔默了半晌,知情人知晓,她在为自己拖累了人愧疚。她失力一笑出声:“我还以为君主情深与阿歌,不想如此毫不怜惜。这里的刑法,岂是阿歌能受得住的……”
以他的权利,哪怕真的犯下错误,让刑部不追究她又有何难?“
叶清笑了笑,端的是不屑:“叛国叛主之人,已经是无用之人,该丢就丢。”
月华透过墙壁剜进心里,冰凉万分。
事到如今,叶清不惜告诉李渔所有真相,一吐为快:“孤从来没有欢喜过黎歌,大邺忠良贤能之臣稍少,之所以装成那样,不过是为了绑住她,让她忠心于我而已……”
一眼见她,他就理性地赏识,觉得她是个难得之才。这样一个人落到别人手上,可怎生得了……
不能忠于自己,定要杀掉。宁使我负人,莫使人负我。他没想到后来那一念消散得那样快。
步履停下,静默片刻。
“人呢?”叶清错愕地道。
人无功而返,自监狱内远去。
审讯官出来道:“车马已经备好,二位大人速速离去吧。”
马车辘辘,车厢内,林渊把低头观摩的剑收入鞘中,讷讷道:“一更天了,已经是第二日了。”
不善言辞宽慰,他只能怀着担忧和她扯了一句话。
黎歌道:“是啊,我及笄了。成亲的日子也更近了。”
“家父不在,无法归乡,我便按规矩自己取字了。”
“就叫,桃夭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终究是无归,故乡也了无归期了。
便取这喜庆吉利的两字为字,把不详的过去压一压。
张良默然听着,过会看着友人,道:“昨日之事是我连累你,和我去楚国吧。比起其他地方总也有个照拂。”
“嗯。“黎歌眉眼忽染倦色,闭目向后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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