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陆·回京城

肖战：好了，你要是想吃就放我走。

肖战：你跟来就行了，把我困住干嘛。

老是这样，肖战会觉得王一博没有知心朋友，可怜兮兮。殊不知，他认为的情感和王一博抱有的情感大相庭径，就此任由他任性乱来，肖战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王一博善伪装，虽然有时在肖战面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爱，肖战不注意，便也发现不了。

王一博好，跟着你。

王一博跟他走出暖阁，穿过廊道，再走进厨房，在肖战不经意时早已牵住他的衣服，这一切，魏允都看在眼里，无法阻止。

可能王一博年少，不懂孰轻孰重，但他有感情，有血有肉。

肖战知道身后一直跟着这么个人，刚到厨房便遣走了所有奴才，只留他们两人。

肖战：你搁那儿坐着吧。

肖战指着一堆草堆说，王一博嫌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

王一博不坐，我就在一旁看着。

肖战揉粉、固型…王一博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跟着，仿佛不让他逃，可他没想过逃，是他没给王一博安全感而已。

而后，梅花香饼做好了，放在蒸笼里蒸，肖战终于可以休息了，没有管身上脸上沾的面灰，直接躺在刚刚他指的那堆草堆上。

王一博见状，再嫌弃也还是坐了下去。

肖战用手枕着头看着屋梁，王一博看着他。

炙热的眼光仿佛在肖战身上点火，考得火热。倏地他身上去摸肖战的脸，肖战一惊，往后躲了一下。

王一博你脸上有灰。

肖战：那你帮我擦擦。

肖战又把脸凑过去，魅惑的侧脸甚是诱人，让人不仅想要停留片刻，想捧起脸缠缠绵绵地吻。

等了些时刻，糕熟了。

肖战用琉璃盏呈上，吹了半天，一口一个塞进自己嘴里，王一博看着，始终没有动手，肖战指着糕点试问他为什么不吃。

他张开嘴，意是要肖战喂。

“难道当皇上的都不用自己用膳吗？”

于是一个塞进自己嘴里，一个塞进他的嘴里，一盏很快就消费完了。

肖战：你还饿吗？

王一博摇了摇头。

王一博为什么这次的不那么酸了啊。

肖战：原本的做法我受不了，就加了点甜。

王一博嗯。

待他们从后厨出来时，雨停了，马车备好了，魏允也把药拿来了。

肖战被王一博推搡着进了马车，后他跟着去了，撩开帷裳，魏允正在马车外候着。

王一博这些时日，劳累魏卿了。

魏允：陛下亲临，甚是荣光。

“恭送陛下。”

肖战在马车上坐得不规不矩，为皇帝备的车碾就是不同于常人，可按规矩来说自己不可与皇上同坐马车，没有另一辆马车便也罢，自己本应骑马，要自己上马车的人是他。

肖战翘着二郎腿，占了马车大半位置。

先前肺病袭身，王一博累得睡着了，因颠簸他的头靠上了肖战的肩，发簪砸在肩头很疼，他扭过头正想骂王一博，可见他闭眼熟睡，也不舍了。

入梦的他一直神情凝重，一滴泪落了下来，滴在肖战的袍服上。

肖战不知道他在梦中见了谁，受了什么伤，只能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慢慢抚摸他的头，给他些许安慰。

——他不知，梦中自始自终就他一人。

————

王一博京城到了吗？

坐在马车中，仿佛自己刚醒来，他睁不开眼，恍惚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太可怕了，像这眼底万千烟火的明灭。

肖战在身旁，是他的光源。

肖战：陛下，未到。

王一博为何停下？…算了，你同我下去观观夜景吧。

月黑风高夜，人间烟火染红了远道的天霞，弯月高高挂起，像王一博，完美洁净又残缺。颐养天年的树枝叶茂盛，如同被制成标本般存了上千年，永不灭。

肖战坐在树下，勾了勾手指让王一博过去坐下，一颦一笑都感觉在魅惑君主。

君臣并肩抬头望月，肖战蓦然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指着漫天星星。仿佛笃定了他不会甩开自己。

肖战：陛下，你看那颗星星是不是特别亮啊？

这一举动，彻彻底底让王一博心中的爱爆发了，像一口被人堵了许久的井被释放，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往外溢。

他未作任何回答，把肖战的头捧着面向自己，撩开他的帷帽，凑进去脸贴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帽上的红丝带看戏般地随风舞动，不愿打扰。

肖战皱眉，推开了他。

王一博委屈至极，看着眼前人撩人却不负责的模样，眼里包不住泪落了下来。

王一博我喜欢你。

王一博我喜欢你！

王一博你真的很喜欢你…

王一博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哭得很大声，致命的难过，他想要肖战抱着他，再用温柔的语气安慰他，这一刻所有都不见了，他冷眼旁观，笑看王一博那副崩溃的模样。

王一博全身无力，瘫倒在肖战面前，狼狈地爬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衣角，想告诉他没他不行。

肖战瞬间化身一缕白烟，消散不见。

————

王一博不要…

王一博睁开了眼，缓了许久还是惊魂未定，不过好歹看清这是匆匆一梦。

仿佛开了泪闸，眼泪从眼眶中一直落着，泪痕好比女子的红浥鲛绡透，看过太多离别，自己深陷其中试一遭，也苦不堪言。

肖战：小皇帝，同我下去观夜景吗？今天的月亮特别漂亮，星星也…

王一博不去。

王一博本来眼中有些期望，可想到了些什么，又失望地埋下头，再也没跟肖战搭话。

肖战：你说你，当皇帝了怎么还哭啊。

上回是因病难受，这次却是真真正正地流泪。

看王一博眼神躲闪，肖战大致明白了梦中那人便是自己，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伤风败德的事，能让他气成这样。

王一博蜷缩在角落，封闭着自己。

肖战走过去，轻轻地抱着他，那是他梦中想要的，如今算是如愿了。

王一博在等，等情根深种，等痴心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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