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捧着暖手炉惆怅地坐在廊道上,正好与宫门一条线上。盼着盼着,最想见的人便跑到眼前了。
魏允身披黑色裘衣,身边的白歆则披的白色狐裘。
从远处看真像一对夫妻,再不济,肖战想,更像黑白无常来收了自己命罢。
魏允:你说你这一求,我们还要抵挡上京路途上的风雪,累死了。
走上了廊道,魏允解了裘衣,正欲进殿。肖战没动身,魏允便也站在身旁待着。
魏允:你就不能向陛下情愿回江南一段日子吗?
肖战苦笑着回答,
肖战:我已经求一年了。
肖战:他不让。
魏允轻轻地笑了几声,样子看起来并不意外。
肖战停顿了些许时刻,白歆识趣地入殿避嫌,她明白这两人不止一些秘密瞒着自己。
魏允:说吧。
从前的少年郎成了将军,被这朝廷束缚,伪装出来的那份活泼也收敛了,他为难地看了看魏允,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愿终有一日能真正地喜笑颜开,无忧无虑。
肖战:…王一博说,说……
“说…说…”说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魏允听得抓心,让他闭了嘴。
魏允:知道了。
肖战疑惑地看向他,以为他并不了解自己,不了解皇帝。
不就是皇帝喜欢将军,将军本想做个知己朋友,却被他一句喜欢打破常态,乱了心绪。
魏允:进殿吧,别烦忧了。
“是啊,不能再烦忧了,我还有歆儿呢。”
肖战安顿了两位旧人,又折回去坐着,一片片雪花落在他头顶和肩头,不一会儿就已是薄薄一层。整个宫殿终于不那么显眼,被雪覆盖静谧地刚刚好。
院落里的那一抹红,恰是王一博赠的。
倦倦困意来临,他垂下了头。倏地瞧见有一双黑色的鞋履立在面前。
肖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起身正准备行礼,却被眼前人拦下。
王一博坐下吧,朕就来看看。
王一博朕记得你之前并不是如此拘泥于礼节。
肖战:眼前人已非往日。
不知何时开始,两人已经聊不到一块儿去了,不是敷衍了去,就是互相出言伤了对方。
肖战引他跨进了门槛,魏允他们坐的内里与肖战站的地方隔了一层纱布,虽有遮蔽,两道影子看得倒也清楚。
肖战抬起手为他解了白色裘衣,手环过脖子正当取下时,王一博伸手拦住了他的腰。肖战不太吃惊,也未挣扎,概因是他总是出其不意而自己毕竟是臣,肖战只搂着皇帝的肩在他耳边冷冷地说,
肖战:陛下,你我如此不合规矩。
王一博你还要疏远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不喜欢我那你我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遗憾,可惜,还是皇帝先低头了。
肖战哑口失笑,你我二人不都在互相逃避吗。
王一博松开手,怵怵地叫他的名字,
王一博肖战。
肖战:从前是我鲁莽,思来想去,臣和陛下与其互相折磨,不如保持距离,我做我的臣,您做您的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王一博我做不到。
内里的二人将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位无奈,一位惊异。
王一博把肖战拽了出去,肖战被扯得踉踉跄跄的,显然是不愿随他走。这般出殿后王一博还死死拽着肖战的手,后面跟着的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尽尴尬。
王一博你别逃了,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吧。
肖战:是。
见他安分多了,王一博毅然地松了手。这是迄今为止他做的唯二令肖战意想不到的事。
王一博歪着头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打趣地说,
王一博怎么,你还想朕拉着你吗?
肖战:不,不用了。
涉足御花园的路上,王一博无数次想开口,总是被压下去,无数次等着肖战先开口,也总是不如意。难不成真生疏成这样了,还是高估了自己和他的关系。
肖战眸冷骨累的模样一下子被满园二分之一的梅花冲刷了。
绿梅、金钱绿萼、宫粉梅…种类很多,有些肖战也叫不上名,连珍贵少有的别角晚水也能见上一株,从远方进贡迁来定是不易。
一片壮观景象,都是梅花看着倒是不腻。
肖战依稀记得,刚进宫时迷糊地转到此地来,种的还不是这些。
换他一笑也值了。
王一博的爱总是很细腻,甜甜的,即使不说爱也能感受被爱包裹。那种感觉是可以被形容出来的,像糖葫芦酸酸甜甜,回味无穷,更像一件丝绸制的衣裳,舒服温暖,让人离不开又束缚得刚刚好。
肖战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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