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御前侍卫全都冲进来,制服了肖战。可侍卫闯进来时,肖战架在王一博脖子上的剑没挪开,也从未想过落下,如果没有这种种,他俩应是毕生知己,世人羡慕。
皇帝多疑,可王一博无条件相信肖战。
第一眼的惊喜,时间怎么冲刷也洗不掉。
肖战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双腿一弯毅然地跪下,然后换了一副王一博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肖战:王一博…我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着向王一博挪,王一博伸出手让侍卫别拦,只见他万般哽咽,拽着王一博的衣尾,低声下气地求,
肖战:我爱她,求求你,不要让她嫁给别人…
肖战:求求你…
听他嘴里还是说着这样的话,王一博下令将他关入养心殿偏殿,不是牢狱,不是荒废的地带,实是不忍心。
“一个女子怎值得你这般。”
王一博想不明白,可他自己也疯魔地爱着肖战,怪人不知而己亦不知。
其实肖战决定闯养心殿时,早知会落入此番田地,也早知自己会跪下求他。
没用的。
这只换来了王一博的眼前一亮,他不曾这样,王一博以为他一直坚挺,从不甘倒下。
看他这般,果然还是自己最疼。
……
几日后,魏允本是听闻肖战大胜归来,带着那白歆想相送的笛子前来见他。在这之前,魏允在脑子里千峰回转了无数次相见的难过和相恨,若不是白歆苦苦相求,一定要把那只笛子送到他手里,魏允宁愿逃避一辈子。
却听闻昔日风光一时的肖将军已被关押,生死难料。
而这一闹,满京城都知,肖将军深爱着白姑娘,这从不是为了冲喜。
魏允:求陛下放过他。
魏允跪在养心殿外,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红了一大块。
孟玉:魏大人,陛下召您进去。
他抬起头来,发髻已经脱落,发丝凌乱地四处飞舞。红了眼,明明泪装满了眼眶,倔强地没有从眼角落下。
几个月未见,眼前人又变了些。
魏允颓败,王一博的发束得更高了,眼神不再幸福空洞,而是加倍犀利,仿佛不向往情爱了,整日穿着红色的袍服,脸清瘦许多。可要是再谈起肖战,也是满眼落魄。
王一博不必拜了,坐下。
魏允眼神闪躲,双腿发颤。
魏允:是。
王一博既然你来了,先不必求,宫外人传朕送他进了慎行司,是朕让孟玉传的,他就在偏殿,朕没伤他,不用忧心。
魏允松了一口气似的点点头。
王一博你一会儿替朕去见见他。
王一博绕到魏允身后,拾起他背后凌乱的发,右手一勾,有婢女抱着镜子站到魏允面前,有端着梳子和发髻的婢女走到王一博身旁。
从镜子里反射魏允的神情不解,王一博一边梳理着魏允的头发,一边说,
王一博你要端端正正地去见他。
皇帝说这句话,就跟说“你要告诉他我没欺负你”是一样的。
“陛下不能送你到殿门,去吧。”
开了门,魏允是闭着眼走进去的。正如那道坎,他是闭着眼跨过去的。
肖战:滚。
肖战的双手被铁链栓在床上,手吊起,头低垂着,乱发随意耷在肩头,看不清脸。那袭军装还未褪去,身上的伤也只是打仗余下的,看来王一博并未胡言。
魏允看到这一幕倏地失语,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
这屋内的好光景和他身上因赌气不进食而遗留的饭粒矛盾又并存。他的身形朦胧在高挂起的层层纱后,没有一点生命的颜色。
光照不进去。
魏允:是我。
肖战还是没有抬头,一动不动地冷语说,
肖战:你来看我这般作甚?
魏允:歆儿,听说你打了胜仗,让我来瞧瞧你。
魏允迟迟不敢拨开纱布走近去看他,站在一丈远的地方与他对话。
肖战乍然抬眼,欣喜又慌张地眼睛四处转,嘶哑地说,
肖战:你别告诉她…
魏允:我知道。
魏允长叹了一口气,这比自己曾幻想过的万个结果还要痛,他宁愿他能站起来打自己,哪怕恨透自己。可他没有,他失了白歆还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交谈。
他远比魏允想得要成熟。
一句句故人不见,黯然神伤最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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