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九·坠

肖战：歆儿。

他的眼神暗淡又担忧，即便如此，也藏不住满腔爱意。

肖战想再进一步，低头看自己一身狼狈，况且白歆也有意保持距离，也就罢了。

白歆：战…将军。

白歆亲柔的称呼，却让肖战恍如坠入一个泥潭，黑暗肮脏见不到光。他捂住胸口，眼眶突然一下红了，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得洋装冷淡地回。

肖战：白姑娘。

仅仅一个称呼就把他们扯开，如此可笑。

白歆：此番便长话短说，我婚配是自愿，还请将军以百姓为首。

看见他的瞳孔那么难过，王一博也尝到了揪心的痛，一是因他的痛而痛，二是因他不爱自己而痛。

孟玉：陛下。

孟玉：贵妃在正殿等您，请您过去一趟。

孟玉凑在他耳边说，大抵是承受不住他与别人的卿我，所以头也不回地转入正殿。

若是从前，肖战这棵大树哪只鸟不栖。

魏允帮他看着，看着他的此生知己，也看着自己的一生挚爱。

肖战的表情变得苍白僵硬，白歆又补上一句。

白歆：请将军莫要记恨陛下。

一句劝他的话，跑到肖战耳朵里就只是——她是被王一博逼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完，白歆跑了出来，对魏允笑了笑，那还是魏允第一次看她那么违心的笑。

白歆：告诉陛下，我先告退了，允哥我在家里等你…

魏允：好。

早知道落得这么难过…

王一博伽沉，寻朕何事？

琳贵妃：想来最近陛下劳累，我特意带了您最爱吃的山楂糕。

她说得心虚，皇帝也疑心。知道最近闹得不愉快，她也真的想让皇帝高兴而已。

王一博朕不想吃。

方伽沉看了一眼桌上的琉璃盏，每盏上面都放有几个梅花香饼。

琳贵妃：皇上不是最讨厌吃梅花香饼了吗？

王一博世上哪有绝对的喜欢和讨厌，偶尔变变法也不济于事。

说完这句话，他把方伽沉撂在这儿，独身去了偏殿，方伽沉识趣，便也走了。

魏允独自坐在门外。

王一博白姑娘呢？

魏允：陛下您走后她也离开了。

王一博那他…？

魏允：在里面自己束发。

他走出偏殿时，用无光的眼睛照着王一博，看得人生疼，束的发正是那天魏允来见他的样式，仿佛正要告诉王一博。

我，肖战，真真正正要放下了。

可好像在骗人。

一点也不像。

王一博淡淡地笑了，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心思，转身走了，冷淡地让人不敢认。

孟玉在正殿候着。

王一博把肖战送回将军府，东西置好些，告诉内务府就算朕不高兴，也不许他们克扣肖战的东西，如果让我发现了，脑袋不保。

孟玉：是。

一字一句都是爱他，凭什么又得不到他的爱。

王一博始终想不通。

李叔：我的小祖宗，你终于回来了。

李叔一直在门外等，让肖战有些猝不及防。

他在人前的坚强，终于在这一刻一点即发。

他跪着抱着李叔，不停地抽泣，李叔合上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连一旁的魏允也无从插手。

当他准备坠入深渊时，谁又能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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