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燕之死

玉珠：小姐，小姐，不好了……

贺无忧：莫急，慢慢说。

玉珠踉跄跑进内室，见她面色不好，贺无忧大抵就明白是什么事了。

玉珠：上次谢若盈姑娘送来的青燕死了。

贺无忧眉间一蹙，没问得清楚就起身向院外走去，玉珠也随小姐一同。

天色不觉中暗沉下来，似是天公动怒，天边乌云密布的一片，很快就要落下雨点来。

贺无忧：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吃食也叫人喂了，为何毫无征兆地就去了呢……

贺无忧伸手打开笼门，那只青燕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沉沉地睡死在了笼中。

它的死相出奇的怪，羽毛末端泛着红黑，喙微张着，不易叫人察觉，似是中了什么内毒。

贺无忧：谢师姐那边该怎么交代……这青燕到我手上放养了几旬就没了。

玉珠：小姐莫怪自己，要我说，这燕子死得如此离奇，定是叫人动了手脚。

贺无忧：我何尝得罪过谁人？特意来做了恶事加害我。

玉珠：那上官就很是不对！

玉珠：前几日端午夜宴，明明就是自己动了手脚，下一苦肉计。

玉珠：周瑜打黄盖……周瑜是她自己，黄盖也是她自己！

贺无忧：上官师姐还帮着我说话呢，定是别人动了手，害得一场乌龙。

玉珠：小姐……您怎的如此信任上官啊，明明她才是最怪的那个人，演技那般拙劣，自导自演，还害得您受困其中！

贺无忧：够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玉珠：哎……

侍女：贺小姐，苏欢仙尊来了。

贺无忧：知道了，先退下吧。

贺无忧掸去水蓝之上的浮尘，端庄仪态走向大门去。

本以为是苏欢仙尊带人问罪来了，没想到她还是那副欣然模样，一把迷仙伞架在肩上。见无忧已来，便遣退身边几个侍从，丝毫没有动怒的神色。

苏欢：无忧。

贺无忧：见过师尊。

苏欢：免礼免礼，本座此次前来也无他事，就是想同无忧聊聊天了。

苏欢将迷仙伞收起，伞随指尖摆动而化为一朵小巧的桃红簪花，伞上流苏便化为琉璃吊坠，苏欢抬手将簪花簪于鬓间。

随贺无忧进入内室，二人于茶桌左右落座。

贺无忧：玉珠，斟茶。

玉珠：是。

待茶香四溢，苏欢仙尊依旧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上官晏柔”的字眼，只是开开心心地同贺无忧唠着家常，甚至还将刚做好的糕点给无忧送来了些。

苏欢：好吃吗？

贺无忧：好吃。

苏欢的双眸弯了弯，伸手拭去贺无忧嘴角的残屑，抿嘴一笑，随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转，倚上椅背，缓缓开了口。

苏欢：对了，无忧，你可还记得三清宗的上官晏柔？

贺无忧：记……记得。

苏欢：你同她可是相好？

贺无忧：是，上官师姐对我很好，我刚入门时还，她给我送了礼物。

贺无忧：端午夜宴的时候，若不是上官师姐替我说了话，我就要陷困了。

苏欢：哈哈哈，无忧真是可爱。

苏欢吃下一口甜食，又饮下茶去，轻轻将茶具放下。

苏欢：依我看啊，那日助无忧脱困的，明明是逍遥与仇绪啊。

贺无忧的眸垂下，思虑半晌，一时半会答不上话来。

苏欢：上官晏柔不是我门下的弟子，本座未知她全貌，不能对她置下定论。

苏欢：但我知道，叶楼仙尊是很喜欢上官晏柔这个弟子的。

苏欢：叶楼仙尊几乎是把上官晏柔当做亲女儿一般看待的，见不得上官晏柔受委屈。所以那日夜宴上说的话才凶了些，你莫要恨她。

贺无忧怔了一下，随后淡淡点了点头。

贺无忧：也……没有恨叶楼仙尊。

苏欢将手上茶盏放下，起身绕到贺无忧身后，柔柔抚了抚她的脸颊，低下头来轻声道。

苏欢：无忧，本座是你的师父，你年龄尚小，性格也是安安静静的，我自然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苏欢：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同师父一般信任你。

苏欢：所以，若是有人误会了你，说了些污言秽语，也不要予他们任何言辞，更不要着急。我会查清这件事的，还你一个清白名。

贺无忧：谢过师尊。

苏欢：对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苏欢仙尊已经下了罚了，也叫三清宗那儿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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