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养心殿

卫渊在龙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慵懒道：“小安子，皇后都说了些什么？你如实禀告。”

蒋安低着脑袋恭敬道：“启禀皇上，其实是惠家的那个庶女自选入宫中，便一直不得陛下垂怜，皇后娘娘……因此便找上了奴才。”

卫渊坐在床上若有所思道：“那朕晚上还真应该去一趟甘泉宫。”

蒹葭宫

阴长歌坐在椅子上拄着个脑袋问言雪眠：“娘娘，你说卫容他怎么一直不来？”

言雪眠笑着回答道：“晋王虽贵为王爷，但后宫女子居多，若没有皇上允许，自然不能随意出入后宫。”

“原来如此。”

夜间，皇宫的上空星光璀璨，下方灯火通明，而惠棋这里近乎漆黑一片。一阵整齐而又窸窣的脚步声传来，随着一声“落轿”，脚步停下。

惠棋殿里已经熄火，马上要上榻睡觉时，就听到外面尖锐的声音喊道：

“皇上驾到。”

惠棋听到后，赶紧让宫女给她梳妆，宫女们手忙脚乱的为惠棋梳妆。沁心见此赶紧出去应付，甘泉宫的门由宫女太监缓缓推开，门打开后，沁心就小跑过来，对卫渊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

卫渊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随后问道：“惠嫔呢？她怎么没出来？”

“启禀陛下，娘娘不知陛下今日突然到访，此时正在更衣，望陛下稍等片刻，娘娘很快就过来迎接陛下。”沁心小心翼翼道。

卫渊又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太在意，就带着太监、宫女进入甘泉宫主殿。

与此同时，在蒹葭宫内，阴长歌穿着亵衣躺在床上扭头对言雪眠道：“娘娘，为什么陛下今晚没有来？”

言雪眠笑着伸出手搂住阴长歌的肩膀，同时拉进自己与阴长歌的距离，阴长歌感到有一些不适应，但同为女子，阴长歌也便没有表现出来，只听得言雪眠凑近阴长歌的耳垂温柔道：

“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不可能时时都来本宫这里。”

半个时辰过去后，穿着黑色龙袍的卫渊不停的打哈欠，卫渊此时是既想走又不想走。

主要是卫渊并没有多少耐心在这里耗下去，如果这个时候回养心殿，又觉得一来一回太麻烦。

沁心看出了卫渊的心思，躬身道：“陛下，娘娘应该快好了，奴婢去看看。”卫渊挥了挥手，示意同意后，沁心就去惠棋那里。

当沁心去惠棋的屋里一看，顿时怒火攻心，就看见小宫女还在七手八脚的瞎忙活，惠棋发髻散乱着，脸上的妆容也很模糊，惠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除了衣服以外，其他地方基本不成样子。

惠棋气得浑身颤抖，惠棋赶紧上前将小宫女驱散掉，以最快的速度给惠棋梳理发髻，整理妆容。逐渐整理出一张清秀的面容，梳起一头简单的发髻。

惠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心中有些不喜，依照惠棋的性格，她是很喜欢华丽明亮的妆扮。但此时此刻，惠棋也只能这样去见卫渊。

蒹葭宫

阴长歌在言雪眠的怀里睡的很香，而言雪眠则用幽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也闭上双眼。

甘泉宫

卫渊手撑着脑袋又等了半个时辰，见还没有惠棋，起身就要走，而就在此时，一声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传来：“嫔妾参见皇上。”

卫渊愣了一下，转身看去，微微怔了一下，挥手让在场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包括沁心在内，大殿内只剩下卫渊与惠棋两人。

卫渊眼神平静，冷淡道：“去熄灯吧。”

“是。”惠棋躬身道。

一夜过后，惠棋幽幽的从床上醒来，伸了一个懒腰后，转头看向卫渊，在望向卫渊那冷俊的脸庞时，眼神中闪过淡淡的厌恶。

门外的蒋安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进去打算叫醒卫渊，轻声呼唤几次后无果。就悄悄出去了，过了不到一会儿，沁心就端着一盆水走过来，蒋安当即拦了下来，说了屋子里面的情况。

沁心知道里面的情况后，放下盆，缓缓走进屋内，蒋安也没拦着她，料定她一个宫女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沁心进屋后，慢慢走过去，扬起手掌挥向卫渊。

啪！

卫渊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红掌印，卫渊瞬间清醒，惠棋惊得眼珠子快掉了，门外的蒋安闻声也进来了。看到卫渊脸上的红掌印，赶紧上前抓住沁心。

卫渊盯着沁心，问道：“你这个狗奴才哪来的狗胆？！竟然敢打朕！”

沁心挣脱开蒋安，跪倒在地，咽了口唾沫，道：“启禀陛下，是陛下刚刚梦魇……自己打自己。”

“此话当真？”卫渊皱了皱眉。

“启禀陛下，奴婢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犯这种欺君罔上的事。”沁心怯生生道。

卫渊微微扶额，警告道：“此时切记不可外传。”说的时候同时也看了看惠棋。

几天后，卫容再次拿着点心去看阴长歌，就发现阴长歌有点不太正常。就发现阴长歌结果点心后，跟他道了声谢就要转身离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看见阴长歌这样，卫容随口问道：“阴长歌，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往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你今天怎么连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阴长歌嘟起粉嘟嘟的小嘴唇，似哀似怨道：“你们男的没一个好玩意，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嚼着嘴里的。所以我才不要和你们男人说话。”随后气呼呼的扭过头去。

卫容听后笑了笑，看着阴长歌傲娇的样子，温声安慰道：“长歌，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无碍，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何事？看看我能不能尽些微薄之力……而且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更何况我也不是男人，我到现在还没有通房丫头呢。”说到通房丫头时，脸微微红了一下。

“嗯……就是皇上来贤妃娘娘这里的次数太多了，希望皇上能少来几次。”阴长歌缩着脑袋小声喃喃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啥？！少来几次！

卫容起初还在想是那头猪在搞事情，结果却是这样，卫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是在帮她争宠？还是要让她失宠？

这样的回答可谓是让卫容大跌眼镜，但阴长歌接下来的话却让阴长歌心里不太平静。

“因为每次皇上一来，我与贤妃娘娘晚上便不能睡在一起，皇上没来的时候，我与贤妃娘娘都会睡在一起。”

“长歌，你告诉我，贤妃娘娘是不是每夜都会给你带好吃的？”卫容攥了攥拳头，但好是笑呵呵道。

阴长歌嘟起小嘴道：“不是的，是贤妃娘娘的怀抱很温暖，身上还有一种莫名的香气，感觉很安心。”说话的时候小脸不自觉的红了。

卫容听到这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反而大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 上。”说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卫容离开皇宫后，就去了魏王府，找到了魏王妃，也就是阴长歌的嫡出二姐阴韶，向阴韶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件事。阴韶听后客客气气的招待了卫容，并承诺会和卫阑处理好这件事。

送走卫容后，阴韶黑下脸来，先是让奴仆去通知卫阑家中有重要之事，请速回。同时又找了一根类似于棒球棒粗壮而又光滑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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