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蹊是被王士元的人压着胳膊拉出来的,虽然没绑,可枪顶在她后腰。王士元做好了开打的准备,这边谈崩了,第一个牺牲的就是两个姑娘。
严浩翔见宋言蹊趔趄着走出来,瞬间攥紧拳头。他深呼吸几次,努力压抑着情绪,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
严浩翔:王士元,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士元:放了我妹妹!
严浩翔:这是自然,你放了我老婆,我放了你妹妹。
王士元:我要你和北伐军放我和我的弟兄撤出北京,不得追杀,直到我撤出山海关。
严浩翔: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王士元似乎没想到严浩翔答应得如此爽快,有点后悔,他转了转眼睛:
王士元:我……我还要你给我的人配上最新的德国造。
严浩翔眯起眼睛,掏出颗烟来点燃,他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
严浩翔:你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
王士元:用宋小姐一命换这些绰绰有余吧?难道小严公子认为,宋小姐的命不值吗?
严浩翔很诚实:
严浩翔:主要我没钱,买军火的钱都是‘宋小姐’她家支援的……
王士元一时无语,严浩翔说得很有道理以至于他不知道怎么反驳。严浩翔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也不看他,末了把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严浩翔:王士元,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我放你离开北京,但你手头的人得给我留下,要不咱们当场碰碰。我严浩翔今天把人可都带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严浩翔:我给你五分钟,你自己选。
他拔出枪,冲着王青媛的头比划了一下。王青媛吓得“啊”地尖叫,王士元一把推开手下的人,把宋言蹊拽过来,手枪顶在宋言蹊的额头上:
王士元:严浩翔!你别轻举妄动!信不信我先毙了她?
冰冷的枪口顶在宋言蹊的皮肤上,宋言蹊只觉得汗毛根都立起来了,腿也忍不住发抖,整个人都软了。王士元的手极有力,掐得她胳膊很疼,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宋言蹊再冷静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哪里受过这等罪,眼泪瞬间就盈满眼眶:
宋言蹊:严浩翔……
王士元冷笑:
王士元:严浩翔,我和我妹妹两条命不值钱,换你和宋大小姐的命是我赚了。不过蝼蚁尚且偷生,我们兄妹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兵我不会给你,你要是想要人,就赶紧闪开路,让我带人离开,我保证说到做到。
王士元:我要的军火都给我装车上,有一点不按我要求来……宋小姐,王某只能说句抱歉。
严浩翔的脸阴沉的可怕。王士元明显是想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求一死。
王士元: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五分钟一过,我的子弹就在宋小姐的脑袋里见。
严浩翔没说话,两个人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后他摆手叫来副官,让他们把武器往车上搬。
王士元看架势知道严浩翔服软了,也就缓和了态度,枪也拿了下来:
王士元:小严公子是明白人,早这样多好?您放心,我出了山海关定会将宋小姐完璧归赵,咱们只当交个朋友,以后有用到我王士元的地方,我定义不容辞。
严浩翔低着头,表情晦暗不明:
严浩翔:王兄,合作愉快。
机关枪和步枪被抬上车子,王士元放松了下了,同严浩翔闲聊:
王士元:小严公子,怎么不见小丁?他没同你一起?
严浩翔:他有点琐事缠住了。
王士元:哦?什么事竟要小丁亲自去忙?
严浩翔突然抬起头,古怪地冲他笑了一下:
严浩翔:你说呢?
王士元顿时觉得不妙,心里警铃大作。他抬头望去,对面楼上左边窗户里露出一个细小的黑洞洞的枪口,正瞄着自己。他心道不好,正准备掏枪,只听“啪”地一声,他的手抖了三抖,松开宋言蹊向后倒去。
严浩翔冲过去一把抱住宋言蹊,把她挡在身后。王士元的手下掏出枪来正想开火,严浩翔举起手枪冲天上连放三枪:
严浩翔:降者免死!
严浩翔:王士元已死,四处都是北伐军,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现在放下武器投降,我会将你们收编,若是反抗,王士元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一看王士元已死,自己跟谁混还不都是一样?纷纷放下枪来。王士元的几个心腹本想反抗,被严浩翔的人抓着,拷着带走了。
何副官见王士元已死,也就不再抓着王青媛了。王青媛眼睁睁看着哥哥在眼前被一枪毙命,几乎是爬过去跪在王士元身边,搂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严浩翔也不去管她,转过身拉着宋言蹊上下检查:
严浩翔:受伤了吗?
宋言蹊第一次见杀人,已经吓得不会说话。她忍不住回头看尸体,严浩翔把她的头扳过来,柔声哄她:
严浩翔:乖,别看。
他吩咐何副官让他善后,自己搂着宋言蹊上车回帅府。宋言蹊即使坐在他身旁,身体也抖个不停。严浩翔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严浩翔:不怕了,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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