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浅余浓
喻楹扶着宫彦离开。
我叹息着,缓缓坐下用手拖着腮。
南宫辰也在我身边坐下,“怎么了?心疼宫彦了?”
我没有搭话。
“没有,宫彦从小到大被你欺负习惯了,偶尔一下没什么,就当是帮助他恢复记忆吧。”
“夜深了,贵妃不侍寝了?”南宫辰又问道。
我忽然想到白日里的丽池,酒意顿时消失了大半,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我慌忙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可南宫辰竟然卑鄙得踩住了我裙子。
“喂,你松开!”
他继续悠闲地饮茶,“贵妃莫不是忘了,朕才是这天下之主。”
他站起来,我趁机猛得将裙子拽开,却不慎一个踉跄向后跌倒。
他伸手将我拉入怀中,“贵妃这是做什么,朕会吃人么?”
我笑笑着指了指远处的窗户,“有风,冷,我去关窗户。”
南宫辰这才将我松开。
我一个翻身越过了窗户,顺手还将窗户关上。
我躲进了栖鸣宫的小厨房里。
直到许久之后,我缓缓从空的水缸中探出脑袋。
“太惊险了。”
我爬出水缸时,见到了窗户边的宫彦。
“长姐,皇上让我来寻你。”
“皇上?他是如何知道的?”我反问宫彦。
宫彦盯着小厨房的桌子下面的几个坛子,“长姐,那是什么?”
我顺着宫彦的目光看去,“那不过就是几个寻常的酒坛子。”
宫彦却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他走上前,将几个坛子拖了出来。
他靠近坛子嗅了嗅,“长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好像,好像不像是酒。”
宫彦从小便嗅觉灵敏,一般人吻不出来的东西,他总是能发现异常。
他说着坛子有问题,想来便是真的有问题了。
宫彦的脑子傻了,智力和孩童没什么区别,但嗅觉是本能,我想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栖鸣宫的宫人本就少,眼下已是深夜,值守的宫人就更少了。
我从桌上拿起菜刀,宫彦见我手拿刀吓得连连后退,“长姐要杀人了。”
我只尴尬的笑笑,“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想打开坛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于是宫彦也凑上来,盖坛子的布还是干净的,想来是坛子放这里没多久。
这种黑色的小坛子很常见,但,我确实知道的喻楹最不喜欢用坛子了。
她嫌弃坛子用起来不方便而且清洗起来也是麻烦。
那这几只坛子又是何人所放?
一般的酒坛子上面会用红纸写上盖坛子的时辰,可这上面没有。
我将系在坛子上的草绳解开,一股腐臭散发出来。
宫彦赶紧捂着口鼻,“长姐,好臭啊!”
我装着胆子朝着坛子里看去,突然“贵妃在干什么?”
南宫辰的说话声吓了我一跳。
他走过来,见我蹲在地上,面前还放着两个坛子。
“贵妃逃出寝宫,就是来这里鼓捣几个坛子?”
“这坛子好像有问题。”我严肃道。
南宫辰将坛子端起,他闻到腐臭味时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朝着坛子里看了一眼,便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坛子又盖好。
我和宫彦都等着听他的回答,可是他转身说道:“来人!将这个几个坛子给皇后送过去。”
皇后?
我不解,“为何要把这几个臭哄哄的坛子给皇后送去?”
宫彦也跟着问道:“是啊,难不成皇后喜欢臭坛子?”
“宫彦”南宫辰脸色难看了几分,“朕让你来请贵妃娘娘,结果你竟然和贵妃娘娘看什么坛子。”
宫彦低下头去,“我,我错了。”
宫彦躲到我身后,抓住了我的袖子的一角,还趁着南宫辰不注意扯了扯我的衣服。
他小声道:“长姐,我不是故意的。”
“皇上并不是要责怪你,他就是友好的关心一下你。”我拍着宫彦的肩膀,小声安慰了他。
宫彦听了之后高兴的将头靠在我肩膀上,“还是长姐好!”
南宫辰咳嗽几声,“贵妃,朕还没说”
我拉着南宫辰的胳膊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道:“皇上,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
“皇上今日真是容光焕发。”
“皇上你看远处的院墙上可是有人影?”
南宫辰被我拉扯出了栖鸣宫的小厨房,“什么?”
他看着院墙看半天,“哪里有人影?”
我见宫彦已经离开了,便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皇上早些歇息吧。”说完,我朝着寝宫走去。
远处的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我困意来袭,想着都这个时辰了,南宫辰也该回去了。
我加快了脚步,入了寝宫栽倒在喻楹铺好的软绵绵的被褥上。
沉沉睡去,这一夜无梦,我睡的无比香甜。
早上翻身时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我的胳膊腿都架在他的身上。
我轻轻将脚缩回,正准备轻轻将手拿出时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醒了?”
“嗯。”
我继续缩回手,他却加大了力度、
“贵妃可知昨夜同我说了什么?”
我一头雾水,我记得我昨夜入睡的极快,根本就没有见到南宫辰,也没有同南宫辰说什么话。
“皇上,您可是一国之主。”
“然后呢?”他问道。
“您可不能捏造事实啊,我根本就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话。”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你昨夜梦语可是说了很多呢。”
“你问朕为何不行夫妻之礼?”
他靠近我耳边,“你还问朕心里有没有你。”
我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胡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南宫辰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是么?我怎么不知?”
“朕可是记得贵妃喜欢喝花酒,而且喝醉了之后还会去调戏邻座的人。”
我承认我从前常去酒馆喝酒,但绝对没有南宫辰说的这般淫荡。
“喂,南宫辰,你胡说什么呢!”
此刻我没忍住怒火,南宫辰却并没有生气。
“贵妃是忘了么?不如朕帮贵妃回忆一下。”
“一日,你喝了三坛子酒,见了邻座的面皮白净的书生,便上去问人家可有家室了。”
“一日,你喝酒回来的路上,见到春香楼的姑娘朝着我丢手绢,便笑着上前拉着人家姑娘的手。一边吟诗,一边又是喝了一壶酒。春香楼的酒可是价值千金,还是宫彦来送的钱,我们这才离开了春香楼。”
“还有一日……”
那些封尘依旧的记忆一一浮现。
我赶紧捂住了南宫辰的嘴,“好了好了,我想起来了,皇上不要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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