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入府为婢

微弱的光线透过破旧的残窗，洒落一地的器皿缠绕着蜘蛛网，幽暗的角落散布着成堆的柴火，暗室屋漏之处发出“吱吱”的叫声，苏清蜷缩在柴房的柱旁，暗夜的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柴门“咯吱”地被打开。慕容枫双手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率一众侍女和士兵恭敬地在后侍候。

“名字”，他冷冷开口，苏清听不出有任何语调。“苏清”，她抬头望像他，诚实以对，棕色的眼球看起来十分真诚。“大胆，大人也是尔等贱婢可以直视的。”苏清闻声望去，她认得他，就是在镜湖把她抓过来的那人。她呛声到：“你又是何人，我与你家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男子又欲回嘴，慕容枫眉头微皱，出言制止道：“邢言”。男子闻声立即噤声，抱拳退下。“家住何处，有何亲人？”苏清闻言，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出声回复道：“小女子来自云川脚下的一处小村庄，前些日子，来了一伙强盗，放火烧了我们的村庄，我家十六口人全部丧命，唯独留下妾身一人。”慕容枫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邢言满脸不屑，丝毫不相信她的话。“那伙强盗劫走了我家全部物件，还偏偏瞧上了妾身，妾身这才免去一死，拼死不从，独自一人从火光混乱之中逃了出来。”苏清继续哭诉。“倒也勉强。”慕容枫点头。

低头望去，苏清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鹅蛋脸上衬得十分可爱，玉颊樱唇，眉不点而翠，两支珍珠玲珑点翠掩鬓挽着垂挂髻，毛茸茸的，像是两坨青团，一对红珊瑚嵌翠耳环更显皮肤娇嫩，木兰青双绣缎裳配上桂子绿描花长裙彰显十三，四岁小姑娘的活泼灵动，苏清眉梢带泪，颇有些楚楚可怜之感。虽说不上绝色，但也算清秀。与谢令仪的张扬的美不同，她长得十分内敛。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假以时日，必能倾城。“为何来此”，慕容枫继续问道。“我妾身幼时听家里长辈说，远在京城有一房亲戚，就住在这镜湖附近，所以一路奔波，特来此地投靠”，苏清继续胡说八道。“你不知道这里很早以前就被改为国师大人的休闲娱乐之地嘛，何来的人家？”，邢言出生呵道。

“呦呵，霸占他人良田作为私用还敢如此嚣张，果然是官大自然贪。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要先想办法安身，才能继续寻找族长。”苏清掩去心中想法，猛然抬头，哭诉道，：“大人，如今妾身孑然一身，已无亲人可以依靠，今日坠入您的宅院，打扰了您的沐浴，想必必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妾身愿意追随大人，为奴为婢，只求大人能够给妾身一个安身之地。”“既是如此，沐伯，看府中哪些职位空缺，以后她就是后院的女婢了。”慕容枫抬手吩咐道。“老奴领命。”“你们几个，先带苏姑娘浣洗更衣”，几个淡紫装婢女上前，将苏清扶起。

苏清边走边想，“为了狐族大计和族长的救命之情，姑奶奶暂且住下，大姑娘能屈能伸，谅你也不敢对姑奶奶怎样”。“大人，她衣着华丽，鞋子几乎半尘不染，不像是清贫农家逃难而来，待属下前去云川探清她的底细。”邢言提议。慕容枫看着远去的身影，笑容十分灿烂诡秘，冷言回答：“秘密进行”，“属下遵命”。邢言叩拜离去。

入夜，苏清倚在窗边。

狐族散落人间的耳目众多，她不愿相信是长老们的信息有了差错，不过料想以族长的法力，也不是慕容枫可以拿下的，以后的日子还要慢慢盘算，无论如何，要查清楚真相，这次镜湖的意外断不可再次发生。

窗外凉意依旧，天边的云暗流涌动，月亮旁盘旋的雾气悄然散去，破旧的柴房中微弱的光线变强，整个上京城裸露在更明亮的月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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