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爷你去哪啊……”
洒沐展开翅膀,飞了出去。
“……”
叶忍冬伸手想要拦虞烟,却抓了个空,“烟姐姐你去哪?”
薛措,“虞烟……”
叶忍冬,“怎么突然走得这么急?”
薛措指了指,“那边那个灰衣服的,是不是天外天的坊主言辞?”
“他为什么不戴面具?而且竟然追着烟姐姐一起跑出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薛措,“想信她吧,应该不会。”
“也是难得……能见到她害怕的人。”
朝为暮很少有像这样慌乱的时刻。
就算曾经数次命悬一线,就算叛离月流时四面楚歌,她都不曾惧怕过。
可唯独就是无言与她对视这一眼……
竟然让她这么多年建起来的防线差点尽数击溃。
她在害怕他什么?
“朝为暮!”
身后传来一声悲切的喊叫声,她闻音停了步子,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树林之中。
她停驻在原地,身后的脚步声也渐渐停了,她缓缓转过身。
他就停在她的面前,夜色虽然昏暗,但她还是能将他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十五年沉浮已过,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无言语气有些颤抖,“……朝为暮?”
他的语气充满了疑问,或者说更像是难以置信。
“……”
朝为暮抬起头,对着他微微扬起了嘴角……直到那日作别,她似乎很少对他笑过。
“嗯。”
“……”
无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清清楚楚看见他眼眶泛起的微红。
他轻轻瞥她一眼,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迅速就转过了身。
无言声音有些呜咽,“你看什么看?”
“你这是做什么?有那么激动吗?”
“我激动个鬼,我这是沙子里面进眼睛了……”
他突然一把拍了拍自己的嘴,“呸!”
“无言,你转过来。”
“……”
他吸了吸鼻子,转过身,“你能不能先让我哭会?”
“你赶紧把眼泪擦擦,我都没哭呢。”
“你有什么好哭的?当年你放那一把火之前,有没有想过我?”
“……抱歉。”
并没有。
她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唯独忘了他。
“你知道这十五年我都去哪找你了吗?”
“为什么你还要找我……”
“你个祸害遗千年,一场火怎么可能奈何得了你?”
“可我那个时候的确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了。”
“你给爷闭嘴。”
朝为暮摇摇头,“好,我不说这事。”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
无言,“因为你的所有模样,甚至包括一个眼神,都已经刻在我心里十五年了。”
“这十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你,所以当我看到你那个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无言……”
无言打断她,“我现在叫言辞。”
“……”
朝为暮微微皱眉,见他好像没有想跟她解释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和他一别十五年,如今重逢,她竟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可以说。
无言,“你为什么去天外天?”
“说来话长,我打算和阿衍查一件案子,需要一条可以获取线索的渠道。”
“听说天外天的坊主无所不知,我便想来碰碰运气。”
无言挑了挑眉,“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厉害。”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赌一局?”
“……什么?”
朝为暮,“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天外天坊主言辞?”
“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站在二楼,你又说自己叫言辞,这不难猜吧?”
言辞,“也对。”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朝为暮顺着看去,一只鹦鹉稳稳停在言辞的手指上。
“洒沐,跟老大打个招呼。”
洒沐,“老大好!”
“老大?”
“这只鹦鹉叫洒沐,很有灵性,我这么多年逢赌必赢,也是托了它的福。”
朝为暮顺顺它的羽毛,“逢赌必赢?那我是不是输定了?”
“我不跟你赌。”
“为什么?”
“赢不了。”
“嗯?”
言辞轻笑,“不想赢。”
“……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变啊?”
“我也就对你这样了。”
无言拍拍洒沐的翅膀,“回天外天等我,我跟老大有话说。”
洒沐翻了个白眼,“没出息!”
“……老大?”
“……咳,随口一说。”
“随口两说吧?”
“暮姐,能不能别这么挑我刺?”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你不习惯吗?”
言辞,“习惯……当然习惯。”
“还好你回来了。”
“……是啊,还好我回来了。”
不管是十五年前还是如今,和无言说话的时候她总能放下一切防备,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也总能消除人的坏情绪。
但……她将目光移至不远处的树丛中,从方才他就听到里头的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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