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夜行阑珊

今错尘，“放个风筝而已，我乐意。”

“……”

就依今错尘的性子，大半夜的出来放风筝，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喜欢？

……倒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见朝为暮没了反应，他又微微皱起眉头，索性将整个下巴都搭在了她的肩上。

他也是难得地没再胡闹，抬眸看了她一眼，另一只手轻轻攀住她的肩，似乎是在担心她挣脱后逃离。

良久，朝为暮听见他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虞烟。”

“……嗯？”

“我靠一会。”

“……”

语罢，他竟然真的合上了眼，就这样靠在她的肩上小憩着。

颈间依稀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引得锁骨出一阵阵发酥。

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任由她抬手摘下他的面具，眉眼间也变得和煦安宁起来。

像他这样称得上是立足江湖之巅的人……竟然也会在他人面前卸去防备，安安静静地搭在他人的肩头。

朝为暮叹了口气，只能任他这么靠着……今错尘安静下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没有那么糟。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隐隐觉得双腿一阵阵发麻，他就被她肩头微微地颤抖惊醒了。

今错尘睁眼，往后退一步，“……”

“休息好了？”

“咳……嗯。”

或许是错觉，今错尘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后，原本眼眶中泛着的红尽数转到了耳后根上。

朝为暮，“……你还有事么。”

今错尘低着头，有些窘迫，“……”

朝为暮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又被他一把拉住，往手里递了什么东西。

“这是？”

今错尘，“叶忍冬拖我给你的香囊，她自己做的。”

“忍冬？怎么好好地会送我这个？”

今错尘，“大概是瞧着快过年了吧。”

“毕竟我答应人家了，你不收也得收。”

朝为暮，“好，替我谢谢忍冬。”

“……还有四天就是除夕了，你不回祭忧教吗？”

“我说了来青城是有要事，况且祭忧教一向不过这些节日。”

“……”

朝为暮，“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我走了。”

“……”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今错尘才将面具重新戴上。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风筝……他夜晚的视力格外好，旁人看了半天都见不着的，他往往一眼便能捕捉到。

今错尘挥刀斩断了风筝线，由着它与那人一样……消失在静谧夜色中。

…………

朝为暮眯着眼，“那是……”

柳寂辞？

她见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似乎有血迹从右脚裸上不断流出，在草地上划出了长长一道血痕。

朝为暮走上前，“寂辞？”

柳寂辞转头看着她，面露凶色，“你是谁？”

朝为暮这才发觉她如今穿的是下人的衣服，又戴着面纱，柳寂辞只见过她一面，怕是认不太出她。

朝为暮摘下面纱，“是我。”

柳寂辞松了口气，“原来是柳暮姐姐……”

“你受伤了？”

“……”

柳寂辞见四下无人，脚裸的伤痕又这么明显，也就没有对虞烟做出隐瞒。

“是的……柳暮姐姐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吗？特别是皇叔公……”

朝为暮叹了口气，上前将他轻轻抱起，“嘘。”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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