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请沈敬渊和顾文轩坐在了一侧,又亲自搬了个椅子,请青鸢坐在了地中央,自己则回到案前坐好,铺开记录案情的册子,拿起笔,准备开始记录。
沈敬渊看完这一套流程,发问道:“周大人都是自己做记录的吗?”
“习惯了,”周述不愿将时间浪费在闲聊上,直接对着青鸢问道,“当初火势那么大,无一人逃出生天,你是如何从大火中逃出去的?”
“火势蔓延过来的时候,我娘亲抢了下人打的一桶水,直接泼在了我身上,然后爹娘扯着我,去了后院,用尽他们全身力气,把我送到了围墙上,我从围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还摔断了脚踝。”
青鸢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呼吸,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哭出来,从顾文轩坐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顾文轩见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一半愤怒一半心疼。
周述依旧面无表情地追问:“那你是如何来到京城的,现住何处?为何这么久都没来大理寺说明情况?”
“我被司徒少安和杨羽合谋卖到京城的青楼中,本欲寻死,被烟花醉的秦离搭救,她将我买到了烟花醉,在今天之前,我只知道先确保自己能活着,能多赚些银子,尚不知该如何为父母报仇,多亏了王爷和文......和顾将军,今日才以得见大人,望大人明察秋毫,抓捕司徒少安和杨羽,还我故去的父母一个公道!”
青鸢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沈敬渊亦非常动容,这灾祸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怕都是难以承受。
“我们确曾查到,你的哥哥杨羽,平日里确实对你不好,但司徒少安为何会与他合谋害你,你让我抓捕他们,是说他们是纵火杀人的凶手?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周述逻辑严谨,句句问到核心。
“凶手就是他们两个!我可以确定!大人,请你相信我!”青鸢情绪激动到站起身,显然已经无法镇定地梳理这件事情。
顾文轩几步走到青鸢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着周述在这里,他不好做太亲昵的动作,青鸢的胸口依旧不住地起伏,顾文轩温声道:“你慢慢说,只有多给周大人提供线索,才能早日让真凶伏法。”
青鸢闻言闭上眼睛缓了缓神,复又坐回了椅子上,顾文轩在她身后站了片刻,确定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才回去坐下。
“杨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这样说,对办案来说,毫无用处。”
周述清冷的声音迫使青鸢陷入回忆,过了半晌她才开口道:“我那日从围墙上跳下来之后,拼命冲着围墙里面哭喊,许是爹娘将我送到围墙上已经力竭,又许是火势太大,爹娘并未逃出,我脚踝剧痛,又受了大的惊吓和刺激,哭喊到最后,就晕了过去。”
周述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是因为火势过大,所以没人逃的到门口吗?为何无人从大门逃生?”
青鸢摇头:“起火的时间是深夜,所有人都正在睡梦中,起来后缓过神来就需一会儿,而离大门口近的下人,逃到门口时,怎么也推不开大门,就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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