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的雨,早上才开始放晴,顾文轩和楚寂空出门的时候,外面已是十里莺啼、百里明媚的江南好风景了。
他们跟客栈的伙计打听到杨宅旧址的具体方位之后,出去雇了辆马车,一路上顾文轩时不时掀起轿帘看看外面的风景,路过茶馆酒楼等地,悠扬的昆曲传入耳中,顾文轩不禁想起,花魁大赛那日,青鸢手执团扇,婉转地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
“阿轩,到了。”
听到楚寂空的声音,顾文轩才如梦初醒般地下了车,在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刚刚那点旖旎的心思,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烧焦的一大片地方,到现在仍是寸草未生,可见当时的大火有多么凶猛。杨宅本是依水而建,对岸的宅院、商铺、小摊儿,依旧是生机勃勃,更是跟这边荒芜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文轩在付给车夫银行的时候问道:“这里空了这么大一片,都是杨家的宅院吗?”
车夫本来并不想来这个地方,但客人出手阔绰,约定的车费比正常高出两倍,眼见这实际付的比谈好的还要多,他心里已然乐开了花,还哪管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回公子的话,虽然那杨家的宅院是建的很阔气,但也不至于占这么大的地方,只是杨家的彩锦轩,还有几家分号,都离这不远,只有第三家分号稍远一些,这不就让那纵火的歹人省事了么,一把火,就都烧没咯,”车夫一边说一边摇头,似是觉得这事过于残忍,一阵小风吹过,大太阳下,他不禁打了个寒噤,“二位公子要是没事了,小的就先走了。”
顾文轩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楚寂空自从下车也是一言不发,见车夫走远了,楚寂空面带悲悯地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还要带累那么多无辜的人命。”
“你也觉得是仇杀?”顾文轩昨天梳理了一下店小二说的话,心里就怀疑,多半是生意场的纠葛产生的仇恨。
楚寂空点头道:“那纵火的人,想必也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只是,他不该选择这种方式。”
“昨天店小二说的话还有一点值得深究,这件事为什么会怀疑到杨羽头上,他可是杨老爷的儿子,就因为他是杨家唯一的幸存者?”顾文轩思索了一下,“他不是说京城派人来查过么,等咱们回京,我去大理寺问一问。”
“眼下咱们先去附近找人问问吧,那司徒家的事情,咱们还不清楚呢。”
楚寂空知道顾文轩是个嫉恶如仇的脾气,就算青鸢不是杨家的人,他也会将这件事查清楚。
二人从小桥上走过,来到了河对岸,桥边刚好有一个卖泥人的小摊贩,顾文轩便上前询问。
“打扰了,请问有个做玉器生意的司徒家,可是在这附近?”
这小摊贩看着年纪不大,听到问话挠挠头回道:“我跟我师父刚从北边过来的,不是这本地人,”他偏偏头,看到河边有个正在洗衣服的小姑娘,约莫十四五的年纪,“哎!阿花,这附近有姓司徒的人家吗?”
顾文轩和楚寂空见状,只好跟小摊贩道了谢,向阿花那边走去,谁知阿花看到他俩走过来,直接转身跑回了自家院子,留下顾、楚二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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