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康城结束乱世纷争

解放军剿匪失利的消息在太平数镇传开，万祥一家人吃饭讨论着，冯小瑞说：“万祥哥，你听说没有，今天解放军攻打魏寨，吃了败仗。”

万祥心有不快，放下筷子唉声叹道：“听说了，哎，不听我劝诫呀。我说这魏寨修得牢固，地势又险要，不易强攻，不听啊。这一仗败了，长了魏成龙的威风，对以后的围剿工作非常不利。”

太平镇的解放军剿匪失利，让冯小瑞不由得担心起儿子：“万祥哥，林儿在哪个部队，有没有参加此次剿匪行动?”

“前两天解放军不是请我去了解魏寨的情况吗?我顺便向他们打听了一下，还真巧，他们是一个部队的。林儿现在在武都，我想不久就会回来。”

冯小瑞又犯了愁，她担心地说：“这土匪那是那么好剿的，这太平的解放军就不顺利，听说还死了好多人。”

剿匪部队失利，万祥心里本来就不畅快，再听冯小瑞一唠叨，心里更不是滋味：“吃你的饭，一天就知道瞎操心，这全中国都快解放了，他国民党反动派也好，土匪也罢，还能折腾几天?”

冯小瑞不敢再往下说，默默地吃起饭。

一九五零年二月十五日，解放军某旅在武都召开陇南地区剿匪工作动员大会。会上旅长发表讲话说：“自陇南各县解放以来也有两三个月，国民党部队要么投降，要么被消灭，已经对我们的新政权构成不了威胁。不过眼下各县土匪依旧猖獗，尤其是康城太平镇的魏氏兄弟，他们勾结国民党特务，仗着险要的地形和我们周旋。***都发表了讲话，一定要消灭土匪，真正的解放全中国。”

会后李团长向旅长汇报工作：“旅长，这魏寨我团独立连围困了三月，他们丝毫没有缺粮的迹象，再这样耗下去，怕耗不起呀。”

旅长说：“是啊，不能再这样白白耗着。要是人家粮食能吃个两三年，难道我们要耗个两三年不成，这怎么向***交代。下来你派一营先赶往太平镇，接手独立连继续围困魏寨，等这边的工作处理好了，你率全团赴康城剿灭魏氏兄弟。”

李团长应道：“是，旅长。”

李团长派一营去了太平镇，第二天又叫来侦查连连长万林下达任务：“万连长，现在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完成。”

万林迫切地问：“团长，什么任务?”

李团长反问：“我记的你说过你是康城太平人，是吗？”

“是，我是太平人。”

“那就好，现在我团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围剿康城太平的魏氏兄弟。你既然是太平人，应该对太平熟悉，对魏氏兄弟熟悉，这对我们的剿匪工作非常重要。”

“团长，你是让我回太平吗？”

“是，不过不是回家。我已经派一营去继续围着魏寨，你这次去的任务是侦查魏寨的部署和防御情况，协助一营长做好攻打山寨的准备。”

“你放心团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王团长又说：“万林，你离家参加部队也有两三年了吧?这次回太平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抽时间回家一趟，看望一下父母。”

说到回家看望父母，万林兴奋不已：“是，团长。”

王团长拍着万林的肩膀说：“现在回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就带侦察连回太平。等武都方面的事情处理好，我也会亲自来指导剿匪工作。”

万林立正敬礼：“是，团长。”

万林到了太平镇立马到解放军指挥所报道，见了一营长敬礼道：“侦察连连长万林报道。”

一营长回礼说：“非常欢迎万连长的到来，你侦查连可是我六十团的一把利剑，也是立了不少功的，今天能来协助我一营，真是太好了。万连长快坐。”

万林刚到太平，便迫不及待的问魏寨的情况：“一营长、杨连长，魏寨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杨连长开口说：“最近魏寨很安静，我们上不去，他们也下不来，就这样僵持着。”

万林说：“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们一定要找到魏寨的破绽，一举攻下山寨。一营长、杨连长，今晚我就带人连夜侦查魏寨。”

一营长说：“不忙，今天你连长途跋涉刚到太平，就先安顿兄弟们休息两天，后天我们再商讨具体行动。”

杨连长也说：“是啊万连长，我们对魏寨的围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急不得，先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

“行，那就先这样吧。”

万林把侦察连的战士们安顿妥当，然后连夜回了家。

万祥和冯小瑞忙碌了一天，就要熄灯休息，外面突然有人起敲门。万祥奇怪地说：“都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

冯小瑞说：“是啊。万祥哥，你去看看吧。”

万祥穿好衣服出了屋，边开门别问：“谁啊，都啥时候了还敲门？”万祥开门一看，愣住了，只见一个身穿解放军军装的小伙站在门口，天黑也看不清楚，他又问：“这谁啊?”

万林喊道：“爹，看啥?是林儿我。”

万祥凑近一看，真是儿子，高兴坏了：“林儿，你怎么回来了?”万祥一边关院门一边朝屋里喊着：“小瑞，咱儿子回来啦。”

冯小瑞应声出来，看到万林一脸惊喜：“是咱林儿吗？个也高了，穿这一行头，人也精神多了。”

“是林儿我。娘，林儿想你了。”

“娘也想林儿，快，快进屋。”

万祥栓好马，备好了草料也进了屋。冯小瑞说：“林儿，和你爹先唠着，我去给你父子俩弄点吃的。”

万祥虽然退役在家，但无时无刻不心系部队，尤其是他离开部队这两三年所发生的事，他都很感兴趣，很想知道：“林儿，如今国民党败了，***也逃到了台湾，现在部队上都啥任务?”

“国民党反动派虽然垮台了，但残余势力依在，他们要么化为土匪，要么给占山为寇的土匪封官许愿，利用他们和我们的新政权继续作对。***都讲了，要对这些土匪跟对待国民党军一样，都要消灭干净。”

“太好了，老百姓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以后家家都有好日子过，再也不受人欺负。林儿，那你此次回来是啥任务?”

“团长给我的任务是协助剿匪部队做好围剿山寨之前的准备，不久我六十团主力就会从武都南下太平围剿魏成龙，彻底解放康城。”

“康南的老百姓无不盼望这一天的到来。”

“爹，你就等着看吧，这次我团非要剿了魏成龙不可，除掉康城这最后一块毒瘤。”

冯小瑞收拾好了两个菜端了进来，又拿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来，你父子俩边吃边喝边唠。”

父子二人吃着菜喝着酒，唠着部队的上事。冯小瑞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万林：“林儿，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娘，我此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明天就要回去，去侦查魏寨，协助剿匪部队围剿魏成龙。”

冯小瑞一脸吃惊：“林儿，你回太平就是来围剿魏成龙的吗？”

“是。这个魏成龙勾结国民党特务和各地的土匪，抵抗我解放军解放康南，上面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剿了他。”

“林儿，上次解放军围剿魏成龙就损失惨重，这魏寨可不是好打的。”

万林气高志傲地说：“怕啥，国民党几百万军队都被我解放军打垮，还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些土匪。”

万祥说：“林儿，你娘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这个魏成龙盘踞太平几十年，是个老狐狸，你们这次围剿一定要小心。哦，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看看魏寨修筑的有多牢固。”

“好的爹。说起侦查工作，爹可一点也不比我差。”

冯小瑞埋怨道：“都快吃，现在不许谈部队上的事，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尽说打仗的事。”

父子二人不再谈剿匪的事，专心吃菜喝酒。

万林回来，家里跟过年似的，冯小瑞和秋儿母子忙活了一早，做了一大桌美味佳肴，万冯两家七口人欢聚一堂，好是热闹。

冯母紧盯着万林，越看越喜欢：“咱们的林儿长本事了，还做了解放军的官儿。来、林儿，姥姥给你倒杯酒，希望你啊以后继续打胜仗，做大官。”

万林接过冯母递过来的酒说：“林儿记住姥姥的话，以后多打胜仗，让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秋儿坐在万林边上，一个劲的往他碗里夹肉：“哥，多吃点肉。”

“秋儿，哥自己来。”

“哥，打仗好不好玩，我也要参军，跟着你去打仗。”

秋儿娘厉声说：“胡闹，女儿家是上战场打仗的吗？”

冯冀又说：“咱们的莲儿也想当英雄，和林儿一样上战场立功?”

秋儿说：“嗯，我想跟着哥，他走哪我跟哪。”

万林说：“秋儿，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

冯小瑞厉声说：“都好好吃饭，不许再提上战场打仗的事。我们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多不容易，就不能说点让大家高兴的事吗？”

秋儿嘟着嘴做着鬼脸抗议姑母。

饭罢，万祥父子要去侦查魏寨，秋儿追出来说：“姑父、哥，你们去哪?我也去。”

万林说：“部队上的事，你就别去了，快回家去。”

秋儿撒着娇说：“不，哥、姑父，我就要去嘛。”

万林安慰秋儿说：“我们是去侦查土匪的老巢，你跟着去非常危险，听话，快回去。”

万祥又说：“秋儿听话，快回家去，我和你哥很快回来。”

秋儿憋着嘴说道：“好吧。”

万祥父子爬上了魏寨对面的山岗上，这里离魏寨直线距离只有两三里，是侦查魏寨的不二之选。

万祥喘着气说：“这个地方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魏寨全貌。”

万林没有说话，兴奋地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魏寨，看到魏寨的防御工事后他膛目结舌：“魏成龙真是个老狐狸，把寨子选址在这，怪不得杨连长他们久攻不下。”

“谁说不是，魏寨那半山腰设了一道工事，架上两三挺机枪，就算我们有再多战士也攻不上去。最后沿着山崖又建了一道工事，上面布满碉堡火力据点，就算攻下来，哪得牺牲多少战士。现在新中国都成立了，国民党都跑了，战士们活到今天不容易，他们以后还要建设新中国，不能白白的死在土匪手里。”

“爹，你说得太对了，不能再让战士们做无谓牺牲。”

万祥皱着眉头问：“那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剿灭魏成龙?”

万林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爹，我想去魏寨见魏成龙，找他谈判，说降他。”

万祥大吃一惊：“什么?你要去魏寨，你以为你是东北牡丹江分区的英雄杨子荣。”

万林自信地说：“爹，他魏成龙也不是座山雕，我万林自然也不是杨子荣。不过魏成龙他会看清形势，我去找他谈，兴许会说服他放下武器。”

“再说现在的魏寨里面，有国民党特务，有土匪头子，他魏成龙怕是也做不了主。”

万林继续做父亲的工作：“爹，不管怎么说，我想去试一试。我不想看到再有战士牺牲，要是牺牲我一人能换来魏寨和平解决，那也值。我知道爹是担心我的安全，可是做为一名解放军战士，要时刻准备着为国家牺牲。”

“我也是一名革命战士，知道不怕牺牲为国家付出的道理，可是这个魏成龙不是一般人，他能放下武器投降吗？”

“不去怎么知道，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同是解放军战士的万祥怎么能阻拦儿子的工作，他必须支持：“爹同意，不过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不为别人，为国家，为爹娘，为秋儿。”

“知道了爹。爹，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娘还有秋儿知道，免得她们担心。”

“爹知道。”

二人下了山，万林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部队。

为了响应全国剿匪工作的号召，李团长亲自带着主力部队到太平镇指挥剿匪。夜里太平镇上的解放军指挥所里，各级干部正在召开战前会议，李团长放着嗓门讲道：“对康南土匪的围剿，我们不能再拖延，要想尽一切办法拿下山寨。这次不剿灭魏成龙，我团绝不收兵。万林，说一下你对魏寨防御部署的侦查。”

万林站起来说：“昨天，我到魏寨对面山岗上观察了魏寨防御工事和军事部署。这魏寨建在群山环抱之中，地势险要，工事坚固，如果强攻，我团是有可能拿下山寨，不过会造成很大伤亡。”

二营长说：“万连长，魏寨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

杨连长替万林回道：“二营长，你还真别不信，我可是吃过亏的，我一个排摸上去，眨眼功夫就没了。”

李团长说：“都别吵了，让万林把话说完。”

万林接着说：“团长，我想代表解放军到魏寨找魏成龙谈判，说服他们投降。”

李团长惊讶地说：“万林，你确定要赴魏寨找魏成龙谈判，这可是非常危险的工作?”

万林下定决心说：“团长，我确定。”

“要是能不动武和平解决魏寨，那是最好。”

三营长说：“团长，我团都围了魏寨，还有和魏成龙谈判的必要吗？”

李团长解释说：“和魏成龙谈判，不是说我解放军怕他土匪不成，而是避免更多的同志做无畏牺牲。”李团长又对万林说：“万连长，找魏成龙谈判，你有把握吗？”

“没有，不过我想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

“好，只要他魏成龙愿放下武器投降，一切都好谈，不然就是玉石俱焚。”

“是，我尽力游说魏成龙让他缴械投降。”

万林去了魏寨和魏成龙谈判，李团长则把部队扎在魏寨山脚下以此震慑，要是谈判失败便可对魏寨发起进攻。

解放军增加了剿匪部队，魏寨里一片惊慌，魏氏兄弟和其他头目商量应对措施。魏成虎慌乱地说：“大哥，解放军增援部队已到，看来我山寨怕是保不住了。”

魏成龙淡定地说：“老二呀，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怕他们干啥?”

马元良安抚魏氏兄弟说：“魏兄，前几次共军攻打山寨，不都是没有捡到一点便宜吗？这次只要大家再精诚团结，亮他共军也奈何不了我们。”

大家正商量着，一个魏兵进来报告：“报、大当家的，解放军派人来和我们谈判。”

“来了多少人?”

“一个。”

魏成虎说：“大哥，要不要和共军谈判，人见不见?”

魏成龙说：“为何不见，我们一山寨的人，还怕他一人?至于谈判不谈判，见了人再说。”

马元良不想看到魏成龙和解放军谈判，他挑唆说：“魏兄，这解放军不知又有什么诡计，不如杀了此人，和解放军决一死战。”

魏成龙不慌不忙地说：“不，两军阵前不斩来使，先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万林上了山寨入了议事堂，看到在坐的魏氏兄弟，国民党特务，土匪头子，他丝毫未怕，抱拳说：“魏大当家，久仰大名。”

魏成龙礼貌性地站起来说：“小兄弟如何称呼?”

“西北野战军第7军20师60团侦查连连长万林。”

“原来是万连长，幸会。既然你有胆量只身来我山寨，那我魏成龙倒想听听解放军想怎么谈，说吧。”

万林开门见山说：“魏大当家，你也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现在国内的局势。”

“不管国内什么局势，这天下是国民党的也好，你共产党的也罢，与我无关，我守着我的山寨当大王就好。”

“现在整个国家都是的新中国的，当然包括太平，也包括你这山寨。”

魏成龙无言以对，他出了议事堂，来到山寨工事前。大家一同跟了出来，魏成虎说：“大哥，不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我这就宰了他。”

魏成龙训斥魏成虎说：“混账，你简直就是胡闹，给我退下。”魏成虎不情愿地站到了一边。魏成龙又指着山寨的防御工事和装备，震慑万林说：“万连长你看，凭我这山寨的牢固，这些装备，能否抵挡住解放军?”

万林看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和精良的装备，心中不禁胆寒，不过他装作不削一顾。“魏大当家，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就能阻挡住我解放军，简直是痴心妄想。”

马元良站出来说：“魏兄，你可千万不要被这王八羔子吓唬了，解放军哪有他吹嘘的那么厉害。”

魏成龙说：“万连长，我魏某人也不是被吓大的，实话实说，这太平这山寨，都是我魏成龙这些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我怎能轻易放弃。”

万林厉声说：“魏大当家的意思是要誓死抵抗了?我解放军一个团就驻扎在山下，只要一声号令，便会杀上山来，到时候山寨必定是玉石俱焚。魏大当家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不为家人，不为手下这些兄弟着想，想看着他们一个个送死。”

魏成龙迟疑了：“这，这……”

万林接着说：“魏大当家，你可不要被国民党利用，现在国民党气数已尽，为他们值得吗？你想想，国民党四百万军队也不是解放军的对手，到头来***还不是逃亡台湾。现在就凭你手头上的四五百人，能抵抗多久，还不是以卵击石。”

马元良看到魏成龙立场不坚定，他劝诫道：“魏兄，你可不要动歪心思，出卖山上这么多兄弟的命。”

魏成龙不语，背着双手踱着步思考着。

马元良拔出枪指着万林说：“你小子挺能说呀，我让你现在就去见阎王。”

马元良扣动扳机的瞬间，被魏成龙挥手打开，枪朝着空中响了。魏成龙训斥说：“马处长不要乱来，你可别忘了，这山寨是我魏成龙的，由不得你自作主张。”

马元良收了枪，气愤地转过身去。

山上传来枪声，山下的解放军谎了，杨连长说：“团长、你听，是不是万连长出事了?”

一营长说：“团长下令吧，我们冲上山去。”

李团长不慌不忙地说：“先别急，再等等看，我相信万林的能力。”

迫于解放军的压力，魏成龙有所动摇：“要是我们投降，解放军会怎么处置我们?”

万林说：“只要放下武器投降，解放军会宽大处理，这些我可以保证。”

魏成龙暗自说道：“要是抵抗到底，我山寨的兄弟和家眷，必将是无一生还。我魏成龙一辈子风风雨雨经历的太多，死不足惜，可我的老婆儿子不能跟着我去死，这些兄弟们也不能跟着我丢了命。”

万林逼问：“魏大当家，你的意思是?”

魏成龙回过神来说：“罢了，罢了。只要解放军放过我的家人和这些兄弟们，我愿放下武器。”

万林心中兴奋，但强装平静：“魏大当家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解放军不会为难放下武器的人。”

魏成龙吩咐魏成虎说：“老二，集合兄弟，开门迎解放军进寨。”

魏成虎不情愿地说：“大哥，你真要投降，解放军会放了你我吗？”

魏成龙厉声说：“少废话，快去。”

魏成虎要去迎解放军入寨被马元良用枪制止，他骂道：“我看谁敢，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 。”

魏成龙忍无可忍，拔枪毙了马元良：“山寨是老子的，还轮不到你撒野。”

马元良被杀，再没有人阻拦魏成龙投降。魏成虎集合了山寨所有魏兵，收了枪支打开寨门，放解放军进山。

万林斗智斗勇和平解决了魏寨，让剿匪部队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此次康南剿匪大获全胜。解放军说话算数，除了魏氏兄弟、土匪头目和特务被羁押外，魏成龙家属和魏兵全部无罪释放。

李团长兴奋地说：“万林，此次剿匪，你可是立了大功。”

“功劳是大家的，我一个人没那么大能耐。团长，魏氏兄弟怎么处置?”

“上面发来电报，让我带他们回武都，接受人民的审判。”

“团长，那我接下来的任务是?”

“现在剿匪已接近尾声，这次你也辛苦了，既然到了家门口，我不让你回去，那也实在说不过去。这样吧，我给你半个月假，和家人好好团聚，半个月后到武都报道。”

万林高兴的敬了个军礼：“谢，团长。”

魏氏兄弟和其他被羁押人员有李团长亲自押送往武都。魏成龙坐在囚车里，闭着双目，此时此刻他想着自己轰轰烈烈的往事。魏成龙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落了个如此下场 ，他心中无比复杂，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要接受人民的审判。一向被人尊敬的大当家，却要低着头颅被人民指责，魏成龙不敢再往下想，他吞下了事先藏在衣袖里的金粉，金粉瞬间穿肠破肚。就这样，康城最后一位豪强霸主魏成龙，以吞金自杀的方式结束了一生。康南解放，魏成龙自杀，康城从此结束了长达数十年的乱世纷争，终于归于平静，也翻开了历史新篇章。

如今新中国成立，康城也已解放，又是清明将至，万祥想借此机会回去扫墓祭祖。在万祥心里，一直念着叔叔，还有神武团的那些兄弟们。以往由于战乱，两地不通，所以他从未前往祭拜。

清明这一天，万祥带着老婆儿子，还有秋儿，回到了江山镇廖家庄。一家人先到了自家老宅，将马车停放在院中。万祥收拾好祭品和冯小瑞就要出发，又回过头来对万林说：“林儿，你带着秋儿到处走一走，我和你娘上趟山。”

“爹，娘，你们去吧。”万林和秋儿对山上的事也不感兴趣，二人边答应着出了院。

由于长年没人祭扫的缘故，万文远的坟头上已经长满了荒草，万祥拿着镰刀一把一把地割着草，冯小瑞也帮忙收拾着四周散落的杂物。收拾完毕，二人摆上祭品，烧起纸钱。

“叔，你知道吗？当今世道太平了，老百姓都过上了安稳日子，再也没有压迫没有苦难。你的大孙子林儿也长大成人，而且是一名英勇的解放军战士，也立了不少功，是我们万家的骄傲。”

万祥祭拜完叔叔，又来到安埋神武团将士墓地，他把将士们最爱喝的酒缓缓撒在墓前。

“大首领，青灵哥，青深哥，刘大哥……，我来看你们了。告诉兄弟们一个好消息，现在已经是新中国，而不是那个腐朽万恶的旧世道，老百姓也终于翻身做了主人。兄弟们，你们放心，每年我都会来看你们，来陪你们说说话。” 万祥脑海里突然浮现和兄弟们在一起患难与共的画面，不禁眼眶湿润。

二人下了山，唤回万林和秋儿，赶着马车离开。马车驶到村口，赶巧一群孩子在唱着歌谣：

“神武首领廖文斗，一仗打死八十九。

握拳上阵三声吼，吓得敌人浑身抖。

夹着尾巴快逃走，莫与神团作对头。”

万祥停下马车，静静地听着歌谣：“小瑞快听，多好听的歌谣。”

“是啊，如果大首领他们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神武团虽然败了，但他永远活在老百姓心中。”

万祥似乎也有了一丝欣慰：“是啊，神武团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话完驾着马车驶往太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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