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太傅

五年后。

王绩，字无功，号东皋子，绛州龙门县人。隋唐大臣。

隋末举孝廉，除秘书正字，出授六合县丞，举任太傅。面对天下大乱，弃官还乡。武德初年，待诏门下省。贞观初年，因病去职，躬耕于东皋山。

是日，杜之松，时任刺史。亦是王绩之老友，请王绩去讲授礼法，王绩以酒相待，答曰：“吾不能揖让邦君门，谈糟粕，弃醇醪也。”（我不能到本郡刺史的官府去应酬，谈论糟粕，抛弃美酒啊。）之松尝答王绩书云：康成道重，不许太守称官；老莱家居，羞与诸侯为伍。仆岂不能正平公之坐，敬养亥唐；屈文侯之膝，恭师子夏。其雅尚可知矣。（郑康成道重，不答应太守称官；老莱在家，也害羞与诸侯为伍。你难道不能坐上正平公的座位，敬供上唐；文侯的膝屈，恭敬地学习子夏，他们崇尚的也是风雅啊。）

一番争执，辨不出高下来。桃夭端着盛酒的盘子进来，王绩看见她露出了笑脸：“我这徒儿深得吾心，知道你我的酒杯已空，进来换酒！”桃夭笑着向杜之松见礼：“叔父安好！”

之松点头微笑：“桃夭啊，你来给叔父评评理，如今政通人和，天下安宁。你师傅空有一身的学识，却不愿倾囊相授，实非君子之志。”桃夭给两人斟满了酒，笑着看了看宋之松：“叔父舟车劳累，夭儿斟满此杯，叔父尽可畅饮！”

杜之松见她避而不答，决意逗逗她，对王绩说：“这个夭丫头，大智若愚！”王绩笑笑：“我这个徒儿就占了个乖巧~”“无功兄，你竟是没长眼睛了？”王绩拿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

桃夭知趣，盛着空酒盏退了出来。王绩透过轩窗，看见在药房采选药材的桃夭，杜之松满饮酒杯：“在我看来，夭丫头虽身患心症，生来实则是个厉害的，她把我说的要紧话，记在心里，看似无关，实则偏帮着你，我啊，在宫里宫外见过不少小姑娘，可是想她这样的孩子，还真少见！将来若是能有前程，你这个太傅也跟着受用喽！”

王绩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这丫头被我领回来时，只是个八九岁的女娃娃，现在也出落的大了些。之松，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与她，教夭儿行医，这几年来，她练就医家本领，学术一身，救济千人，可...可实解不了自己的心症，总是羸弱无力，时常心慌，一天十二个时辰，醒着的时候，还不足五个时辰，我真怕....”

杜之松叹气道：“佛家渡人，最难自渡；医家救人，至难自救，桃夭的命数如此。”“此言差矣，她的命数不绝于此啊.....”

只有王绩知道，桃夭本是名门贵女，若不是目睹血案，她也不会在雨中流浪，亦不会被吓出心症，自己也曾劝导桃夭，回长安，重归叶门，寻医而治。桃夭总是不肯：“夭儿幼时便身染顽疾，早已自知时日无多，幸得师傅所救，在这东皋山上，偷得几年清闲时光，实不忍双亲再次亲尝丧女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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