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欢呼掌声。
杨顺怀缓缓移步,取下墙上之刃双手递于邵檄恭敬道:“恕杨某愚钝,未能陪檄妹妹习武尽兴,果然妹妹武艺高强,杨某十分佩服。”
邵檄接过短刃回礼曰:“论战场之术邵檄远远不如怀哥哥,倒是邵檄该当愚钝。”
正当二人恭谦之时邵斫同几个将士一齐向擂台不断射箭,杨顺怀先于邵檄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邵檄,自己却接住了刺过眼前的无头箭。
邵斫笑笑,看着眼前擂台之上反应能力十分强的二人,高声下令道:“箭都别给我省,继续进攻!”
“斫少爷可别苦了我们姑娘啊!”春草担心道。
“不能够,你家少爷有分寸,三姑娘他是绝不会伤一分一毫的。”高壮却将春草安慰下来。
台上邵檄,轻功十分了得。一记飞脚勾住箭丢向一边,再屈臂反手回扣箭柄。杨顺怀与她二人配合十分默契,面面相觑,互相排除对方身后障碍。
邵斫一挥手,众将箭止。邵檄倒是睨之许久,撇嘴道:“二哥哥十分阴险,比试分明结束却又乱箭向我等,此计十分奸佞。”
“不日倒是听闻妹妹林中骑射,同那壑少爷猎得豚虎双全,今日便想见识见识妹妹这传奇本领而已。”
“哥哥好不会胡诌乱扯!春草担忧檄儿哥哥却装作听不见,若非怀哥哥于此护我,殊不知会怎得一番。”
这时杨顺怀手下一名下士于人群中欢呼道:“昔日只知三姑娘擅于诗词歌赋,百闻不如一见,将军疼爱的妹妹果真巾帼不让须眉。”
邵檄一时兴致,练兵后便同众将士打马球、射箭、蒙眼扔镖等。
顷刻天色已晚,邵斫担心邵檄安慰便派高壮高实送她回斩云。他二人亲自护送邵檄进了闺房大门,正当邵檄准备有请高氏弟兄二人回练兵场时她突然注意到墙外的动静。
“嘘,你听……”高实谨慎道。
“城内五支防备队呢?”
“不好!”
高壮高实顾不上别的,拔出宝剑便冲向壁门外。
芳华点起了灯,春草则将邵檄的盔甲为她穿好。
“姑娘,外面这是怎么了?”
“敌军偷袭估计提前来了……去牵踏雨,我要率兵支援!”
此时的斩云军中只剩下另五支防备队和守卫兵,邵檄对此无他计可施,只得留下防备队于此留守阵地,自己则只身一人乘快马追上了先行的五支防备队。
防备队的队长们见邵檄驾马而来很是震惊道:“邵姑娘怎得于此?您快些回去吧!”
“将士们,现如今敌军偷袭我方练兵场一带地界,我邵檄以定远将军之名率众兵奔赴前线支援!此战……大家由我指挥!”
防备队众人见眼前别无他法便选择了听从邵檄指挥。
路途之中邵檄于林中发现约摸十四五敌军行军在此,便大概知晓了何处防线有缺。她先是派了两队防备军正面迎敌,自己则带领剩余将士绕至敌后形成包围圈。
敌方残余一举歼灭,邵檄恐前线已有地方漏缺,驾马便更是飞快些许。
“今日非敌死即我亡,杀!”
虽是初上战场,邵檄也有些许不知所措,但她的心里只要一想起家中父母亲和同在前线的哥哥便浑身充满斗志。
前线已然尸横遍野,邵檄心中不免紧张起来。她注视着眼前一片尸体,不禁心头没由头的一酸。
当邵檄回过神来时防备队已然与敌军双方交战,邵檄别的想法不敢有,提起剑、夹紧马冲向前去斩取敌人首级。
这是邵檄生平第一次杀敌,此刻,她只愿父母京里有知能为自己感到骄傲。
这次敌方进攻人数不为众多,可邵斫和杨顺怀一行人似乎没有来过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邵领军,将军处需支援!”
邵檄听罢,调转马头道:“沿兵线,回练兵场!”
援兵已到,邵檄于前线找到了邵斫并赶去支援。邵斫见到眼前披甲佩剑的邵檄,眼神似乎更加坚定,他擦去邵檄脸颊上的鲜血,笑了笑。
“我的三妹妹长大了……”
邵檄眼角含泪:“哥哥……邵檄不怕战场杀敌,邵檄要和哥哥一起保家卫国。”
此时杨顺怀也赶来二人身旁,见邵檄,面色惊异:“防备队言中领军可是檄妹妹?今敌犯我,当赴战。妹妹还请照顾自身。”
杨顺怀话音未落,前方军情来报:“启禀将军、副将军,敌寇已全面撤退,即刻便可启程。”
邵檄却思考片刻,挥手道:“敌众我寡,他们明可以乘胜追击却全面撤退……还有,敌寇如何知晓我等于此练兵?邵檄自请留线扫除余孽,后方隐蔽支援。”
邵斫、杨顺怀带兵埋伏,邵檄则带着高氏弟兄二人扫除余孽。
突地,灌木丛中冒出敌军残兵两名,将弓持满,趁其不备,箭刺邵檄肩头,刺穿邵檄大腿。
连中三箭的邵檄终于倒下了身。
高氏弟兄二人见势屠了二敌,而邵檄则睡倒于血泊之中。
“邵领军,”高实扛起地上的邵檄:“您可不要睡啊!”
京内林湘见已而听闻斩云战事,便连夜不眠打听邵檄邵斫的下落,遗憾之事,此言已止于宫墙。
皇宫封锁了消息,林湘见不得不进宫朝见当朝皇后。皇后倒是心善,虽自身无法将所有都告知于林湘见,可她还是说了一句话:“小儿安康无恙,可……小女之音讯宫内皆不知……”
林湘见为此,大病三日。
此时邵檄已然昏迷多日,军中医者来往数回却不见其苏醒,邵斫便整日守在邵檄身旁等待着她醒过来。
“太医……恕邵斫多言,如此叨唠只是想知晓小妹伤情如何,以便告知家中无闻二老报个平安……”
太医面色沉重,叹了口气道:“将军,有句话老夫不得不言。邵姑娘身中三箭,虽及时救治保全性命,此乃吉兆;可……利箭穿锁骨而过,邵姑娘失血过多且初上战场自身内心恐慌……老夫只怕她挺不过自己这一关啊……”
邵斫送医者回房止于门外,内心担忧不能平复。久之,军中一度担心邵斫身体健康。
眼瞧已然过了五日却扔不见邵檄醒来,军中将士纷纷寻求办法救回邵檄的性命,皆无果。
“将军,您守着三姑娘整一周,该歇了啊……”
“不可,檄儿还未醒……”
“上将至,劳军。您若继续这么操劳下去,恐官家治军容不貌之罪。顺怀愿替将军照顾三姑娘,官家身至之前尽全力助邵小姐渡过难关。”
邵斫遂歇,由杨顺怀接过照顾邵檄之任。
数日以来,每每杨顺怀为邵檄敷草药、食汤药之时他都会与邵檄说话,希望她能听见;再或是抱着邵檄于关城壁门之上弹奏的那把琵琶坐在她身边为她奏曲。
预明日,官家身至劳军,军中齐全备务,今日初早邵檄欲醒。
“春草……我刚刚看见姑娘她……她眼珠子转了!”
“我以为我眼花哩,你也瞧见了?!”
“是啊!快去禀报二少爷!”
杨顺怀因守于门外,闻声而来。
邵斫至,四人守于房内,只听邵斫轻声唤道:“檄儿可曾听见哥哥?你已昏迷十二日整,眼下官家将身至劳军,檄儿可要快些醒过来啊……等你醒了,哥哥就送你回京,送你回到父母亲身边……你可知母亲为了知道你的消息病了多日……”
邵檄似乎听见林湘见便有了意识:眼珠左右转动,手指微微弹动。
顷刻,邵檄缓缓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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