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大卸八块都难消我心头之恨,母后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哪怕面对夏怡媛的嚣张跋扈也是一忍再忍,纵使这样也惨遭毒手,你可知道母后走后,我与王兄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夏怡媛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给我穿小鞋,如果不是王兄命大,恐怕现在的大王就是南宫钰轩。”
南宫慧敏冷着脸,将鱼放到一旁,点头不屑道:“对,我就是故意在白驹的身上划了口子,我并没想伤害晴月的,本来想着不能杀了唐雪瑶,至少也要伤了她,谁知,谁知她走了狗屎运。”想起南宫哲瀚出手救了唐雪瑶,南宫慧敏就恼气。
风滕细细听着南宫慧敏的话,眼前的南宫慧敏是他所陌生的,以前他只以为南宫慧敏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长公主,做事没脑子,颐指气使。。。
原来在这背后她也受了不少罪,当然风滕也惊讶于唐伯瑀的所作所为,还有唐雪瑶并未把全部的事实告诉自己,东华子又知不知道这些事情,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自从听了南宫慧敏的话,风滕总是在心里不自主地计较起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唐伯瑀是南宫哲瀚的杀母仇人,那他为什么要娶唐雪瑶,唐雪瑶究竟知不知道唐伯瑀所做的一切。
就算唐伯瑀能够瞒得了唐雪瑶,可是东华子不是好糊弄的,记得东华子是极讨厌唐伯瑀的,又怎么会派自己来帮助唐雪瑶,如果唐伯瑀真的杀了姜王后,南宫哲瀚就算真的杀了他也不为过。
风滕怎么都将事情想不通,终日纠结于心,于是决定找个时机向唐雪瑶问清楚。
南宫亦心贪玩跑出去,结果被叮了一脸的包,唐雪瑶特意叫了风滕来,晚下的桃子送过来了,又大又甜,给他留了不少。
见风滕进门,唐雪瑶巧笑嫣然,喜气道:“风太医来了。”
风滕对上唐雪瑶的眸子,眼神中微有打量的意思,片刻,只轻轻点头:“微臣参见王后。”
斓靖并未看出风滕的异状,指引着风滕道:“风太医快过来看看小公主有碍无碍。”
风滕并未管唐雪瑶,便跟着斓靖进去了,唐雪瑶虽觉察到些许不对劲,想了想还是等一会儿再说。
南宫亦心痒得直挠,有些都出脓结痂了,素心在一旁愁眉苦脸的,担心道:“风太医,不会留疤吧。”
“不会,每隔两个时辰给小公主涂一次这药酒,有止痒的功效。”说着,风滕从药箱里拿出另一瓶药膏,嘱咐道:“这是祛疤的,一日涂三次即可。”
“劳烦风太医了。”见风滕已经开完药,斓靖便将风滕请到了唐雪瑶的殿内。
两人一进殿,唐雪瑶给了斓靖一个眼神,斓靖默默点头,转头便对身后的小宫女吩咐道:“小公主热得很,你们过去帮帮忙。”
见四下没人了,唐雪瑶摆手笑道:“师兄快坐。”说着,把盘子里的桃子拿出来招呼道:“师兄,你最爱吃桃子了,这是岭南的蟠桃,可甜了。”
风滕只将药箱放下,看了一眼蟠桃,再瞟一眼斓靖,口中淡淡道:“师兄想单独跟你说会儿话。”
斓靖只看唐雪瑶犹豫的眼神便意会,欠了欠身道:“王后,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斓靖走后,唐雪瑶皱着娥眉直接开门见山道:“可是出什么事了,师兄今日为何这般?”
“我问你,姜王后到底是怎么死的?”风滕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不像刚才的冷漠,这时的语气倒是多了几分试探和幽怨。
听得风滕这样问,唐雪瑶微微一惊,直觉脸颊火辣辣的,眼神躲闪,转而镇定道:“师兄都知道了。”
原来真如南宫慧敏所说,唐雪瑶真的骗了自己,风滕噌的站起来,夺声控诉道:“你明明知道你父亲的所作所为,还欺骗师父,欺骗我。”
“我没有欺骗你和师父。”唐雪瑶尽力压着声音,却也不让自己的气势弱下来,毫不畏惧地看向风滕,试图来证明自己的磊落。
“你没有吗?”唐雪瑶的低声提醒了风滕,风滕到底是在意唐雪瑶的,看了一眼门外,凝声问道:“我只以为南宫哲瀚是因为唐家的势力太大才会对你下毒手,原来你父亲。。。简直丧尽天良,枉为人臣。”
这是风滕第一次对唐雪瑶红脸,两人均是面红耳赤,风滕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唐雪瑶自知理亏,她一向没有短处被风滕抓住过,现在因为唐伯瑀,她不得不在风滕面前低人一等。
“是,父亲是做错了,自那件事出了之后,他没有再做任何危害南宫家的事,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虽然知道唐伯瑀罪恶滔天,唐雪瑶仍然为他辩解,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
“你我既都是医者,就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还有,你明明有机会告诉我南宫慧敏暗杀你是事出有因的,但是你没有。”风滕手掌朝上,手指半蜷缩着,手背敲得桌子“梆梆”直响,语气和脸色中尽显怨艾。
见风滕这般,唐雪瑶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苍白的,低眸沉思片刻,深深吐了一口气,抬首冷静道:“师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骗你,更没有骗师父,对于父亲的那件事,你没有问起,你又叫我怎么说出口,如果师兄对雪瑶失望了,或者雪瑶让你不舒服,雪瑶给你赔不是,若是师兄觉得雪瑶不可帮,以后雪瑶再不开口麻烦师兄。”
不久前南宫哲瀚毫不掩蔽的侮辱,唐雪瑶已是郁闷了许久,风滕的这般指责又何尝没有牵起之前的种种委屈,她入宫不只是为了保下唐家,也是为唐伯瑀赎罪,被自己亲如哥哥的师兄误会,唐雪瑶也不愿意再低三下四求着帮忙了,语气中不免有些伤心和决然。
听得唐雪瑶这样说,又见坚强如梅的她竟也落起了眼泪,一时间心疼不已,紧闭的嘴唇张道:“雪瑶,我。。。”
唐雪瑶用袖子胡乱一抹眼泪,转身硬声驱赶道:“风太医的意思本宫明白了,既然如此,这桃子也省了。”紧跟着微侧过脸,对着门外厉声喊道:“斓靖。”
斓靖在外面隐约听到两人的谈话,没有唐雪瑶的命令,她也只能干着急,进门忧心道:“王后。”
“送客。”唐雪瑶略略收了自己的怒火,闭着眼沉声挤出两个字。
就如同唐雪瑶一般,风滕也是第一次见唐雪瑶发如此大的火,刚张嘴想说什么,唐雪瑶抬步已经走开了。
见状,斓靖不觉皱起了眉头,含怒看向风滕,无声叹口气怨声道:“风太医难道宁愿信长公主,却不愿意听王后解释一下?奴婢倒是好奇,您要是处在王后的位子上又会如何做?王后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斓靖的话无疑扯起了风滕的沉思,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后悔自己刚才太急,说话也有些直接难听了,看着唐雪瑶准备好的桃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斓靖不客气地送走风滕后便进殿去看唐雪瑶,果不其然看到唐雪瑶伏在床榻上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不觉自己的眼眶跟着一湿,关切道:“主子,风太医一时没搞清楚,您别哭了,当心伤了身子。”
“斓靖,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唐雪瑶渐渐止了哭声,抽噎一下,背对着斓靖嘟囔道,走入殿内时,唐雪瑶模糊听到斓靖对风滕说的话,感动之余,唐雪瑶更加痛心风滕的不理解。
“是。”见唐雪瑶听进去了,斓靖也不再劝,只将消暑的冰块往其身旁挪近些,乖乖退出去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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