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很冷。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亘瑜殿里杯碎桌倒,糕点,茶水撒了一地,一片混乱。
楼野站在门前对着下人一通怒吼:“滚!都给我滚出去!都滚!”
侍女们连忙抱头提裙往外跑。
“宗主……”薛程慌慌张张跑来。
“我说了什么都听不明白吗!”他一甩袍子,“滚……”最后似乎是咬着牙才把怒气压下去的,大殿两旁的柱子应声而碎。
薛程又慌忙退了出去。
“薛长老,要不要我去叫……”张戚从一侧跑过来。
“不用,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薛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让他自己静会吧。”
殿内,楼野手撑墙面,大口喘着气,像是在忍些什么。
许久,他无可奈何又忍无可忍。“薛长老,你,你去跟他说,叫他,”他停了一下,似是不忍,“离开逍遥宗吧,别再回来了。”
一直到第二天,楼野也不知道自己最后那句话是怎样说出口的。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但确实就是这么个事实,即使自己再怎样,对旁人,对所有人,都无法作出交代。
楼野摊在床上,酒一瓶接一瓶。
“罢了罢了,我的重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哪还值得我这样动怒。”他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我一直以为我失去的是一枚好棋。”他朝着天大笑,把手里的酒瓶猛地摔到地上,“可是我错了,我失去的……是一个重要的人。”
他望着地上的碎酒瓶,多希望这真是一场梦。他救下的人还完完好好,掌着千秋印,替自己行道。而不是被人所辱骂,欺压。
夜已深,所有人都沉浸在宗主发脾气的情绪之下,却没人注意到接到命令的薛长老有多激动。
次日。
南疆——
“来,干了这杯酒!
“兄弟们!薛程那东西在那姓楼的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总算是让我听到点好消息了。”木尔森笑着跟其他人碰杯。
他是南疆尤厉王的儿子,尤厉王的位子是世袭下来的,南疆人也称尤厉人。木尔森打小跟随父亲打坐,练功,基因遗传自是不用说。
“阿森,那个什么晏安,真被除掉了吗?”身旁一少年问他。
“没。不过……他已经让楼野给放弃了。”说到这,他似乎很开心。 “他现在已经是一颗废棋了。”
少年又发问:“但那个晏安不是已经没什么灵力了吗,就算是留,又能怎样?”
木尔森闻言大笑:“阿生,说你天真你还真是。”说着他又失笑了,“你去问问,谁敢相信一个人会把自己投胎传世几千次甚至更多都得不一定得到的精华说弄没就弄没了。怎么着,总不能是哪个图谋不轨的人给他刨出来了吧?他有着精华,说明什么,他就是无敌的!人都传,说这精华都是天官赐福,都是天界的神仙们给的。这修真界随便拿出一个有能力的人,那都会是他的手下败将。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重要的东西!”
“那万一……是他自己刨出来的……”被称作阿生的人说。
“那他脑子有泡吧!”木尔森陡然发怒,“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这么傻的人。不过,你们玄境的人不会都这么傻吧,像你一样,让人不可理喻。”
木尔森甩了甩手,掀开帘子走出棚子。
结果琴生直接追出来了:“那他为什么不给楼野露一手,让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呢。”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就想不明白,他肯定是假装自己一脸无害的样子,让其他人对他放松警惕,再找机会夺取千秋印。那个楼野早已不得民心,过不了多久……千秋印,包括这天下,都是我们南疆的囊中之物!而现在晏安,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找个机会,把晏安给……”木尔森冷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琴生冷不防吓的一个寒颤。
“什么时候啊……”琴生下意识问道。
“怎么……”木尔森转过头来,“你是想……”
“不不不,阿森,我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我问只是想帮你探探时间蹲蹲点。
木尔森皮笑肉不笑地说:“好。起码你也从小就跟着我。杀他呢,不急,先看看,免得他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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