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芸（6）

荣樉本是来此寻曾赟赫交待差使，顺便谈谈私下和曾赟赫的生意。不料曾赟赫出门去了，他久等曾赟赫无聊，便从大堂悄悄走出，顺着夹道逛到了花园。久闻曾赟赫有福，有贤妻美妾，居所亦是甚为可观，他便思去看看。不料，刚转过假山，便偶遇如此佳人。

荣樉此时已无心逛园子了，他的心神一时都被那貌美小娘子给勾了去。曾家无女儿，仅有几名男子，中以曾赟赫年纪最大。其余的年纪都还尚小。那小娘子梳着妇人发髻，言谈举止之间颇见谨慎，想来必不是为人以爽朗著称的曾少夫人，而是其小妾刘氏。想到这里，荣樉胆子大了起来。妾如财物，可以任意转送。这小娘子既然不是曾家大郎的正妻，想必作为下属的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到时候，只要他开口一要，不愁要不到这小娘子。纵使是曾大郎不愿相让，为着他们私下的生财之道的门路，他也不会拒绝。

荣樉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门。苍梧斋他是彻底不想去看了，得先把这小娘子要到手再说。于是，他怀着不良之心，带着随从原路返回到厅堂上。

回到堂上，恰巧见到曾家仆从回到堂上，告知荣樉曾赟赫今晚不回来用膳的消息。原来，曾赟赫今日被秦墉叫出去吃酒。秦墉近来也升了官，今日正式当值。恰巧，秦墉升职后，和曾赟赫，林深同属一司。林深与秦墉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俩所生，是关系紧密的表兄弟。因此，今晚林深也被叫去吃酒。

荣樉听得家丁如此说，便决定先行回府，明日再来拜会。于是，他未便多留，匆匆发了些赏钱给曾家仆从便乘轿子回了府去。

这厢，曾赟赫被秦墉灌的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林深和秦墉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互相劝酒的礼尚往来已经起了效用。三人和一桌同僚吃的酩酊大醉，不知说了多少他们自己醒来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的真心话。

曾赟赫被抬回府时已夜深。夜更人定，万籁无声。好容易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倒下便呼呼大睡。此时，符媛已尝过一碗芍药粥，剩下的，她供给了曾赟赫早逝的母亲。因为芸儿的盛情，她手下的侍女婆婆们也尝过几口，都对这粥的味道赞不绝口。而现在，符媛和芸儿都已熄灯安睡。四下里一点人声也无，只有府内诸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日，曾赟赫睡到正午方醒。符媛和曾父为他告了一天的假。刚醒来梳洗完毕，便听人来报荣樉已等待多时，说是有事商议。

曾赟赫不及用膳，连忙穿戴齐整，来到厅堂上听训。

荣樉不着急和他说自己的心事，只是慢慢地和他讲述官场上的事儿。两人都在暗中较量，看谁懂得更多，更沉得住气。两人时常用隐语来交谈有关自己的生财之道。交谈了近半个时辰后，曾赟赫的腹部开始咕咕直叫，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看出荣樉此行真正目的不在于此，希望荣樉能尽快说出来访的真意。可是荣樉却一直吞吞吐吐，曲折迂回，就是不说出他的直接目的。曾赟赫心里有火，但无奈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上司，纵然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下。

终于，荣樉话锋一转，开始往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切去。此时，曾赟赫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暗火。只听荣樉以他特有的慢吞吞的语调说道：“听说，汝有一美妾刘氏？”

曾赟赫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又扯上了芸儿，难道他又在兜圈子？他心里的邪火又冒了上来，但是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戒急忍耐。于是他强按下心底的不快，答道:“鄙人确有一妾，资质平平，不知有何地方不妥，需要荣公提点鄙人？”

荣樉呵呵一笑，那笑容颇有几分诡异，看得曾赟赫心里毛毛的。“昨日，吾待君久不至，偶游你家花园，有幸见一妇人，美质娉婷，惊为天人。细问，乃汝妾刘氏也。俗话常言，妾为财物，可转送。此妇姱质甚得吾心，不知赟赫可否割爱，让她到我府上做客两天？”

曾赟赫一听，顿时感到一股火气自心底起，将自己从头至脚烧了个彻底。荣樉名义上说是让芸儿去做客，实则是想让自己把芸儿当作玩物送与他。芸儿是他少年相识的恋人，是他好不容易才娶到手捧在心头上护着的人，怎么能够让此人随意侵占了去。自己是绝不会放手的，决不能把芸儿送与他，绝不！

荣樉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门。苍梧斋他是彻底不想去看了，得先把这小娘子要到手再说。于是，他怀着不良之心，带着随从原路返回到厅堂上。

回到堂上，恰巧见到曾家仆从回到堂上，告知荣樉曾赟赫今晚不回来用膳的消息。原来，曾赟赫今日被秦墉叫出去吃酒。秦墉近来也升了官，今日正式当值。恰巧，秦墉升职后，和曾赟赫，林深同属一司。林深与秦墉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俩所生，是关系紧密的表兄弟。因此，今晚林深也被叫去吃酒。

荣樉听得家丁如此说，便决定先行回府，明日再来拜会。于是，他未便多留，匆匆发了些赏钱给曾家仆从便乘轿子回了府去。

这厢，曾赟赫被秦墉灌的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林深和秦墉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互相劝酒的礼尚往来已经起了效用。三人和一桌同僚吃的酩酊大醉，不知说了多少他们自己醒来时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的真心话。

曾赟赫被抬回府时已夜深。夜更人定，万籁无声。好容易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倒下便呼呼大睡。此时，符媛已尝过一碗芍药粥，剩下的，她供给了曾赟赫早逝的母亲。因为芸儿的盛情，她手下的侍女婆婆们也尝过几口，都对这粥的味道赞不绝口。而现在，符媛和芸儿都已熄灯安睡。四下里一点人声也无，只有府内诸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日，曾赟赫睡到正午方醒。符媛和曾父为他告了一天的假。刚醒来梳洗完毕，便听人来报荣樉已等待多时，说是有事商议。

曾赟赫不及用膳，连忙穿戴齐整，来到厅堂上听训。

荣樉不着急和他说自己的心事，只是慢慢地和他讲述官场上的事儿。两人都在暗中较量，看谁懂得更多，更沉得住气。两人时常用隐语来交谈有关自己的生财之道。交谈了近半个时辰后，曾赟赫的腹部开始咕咕直叫，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看出荣樉此行真正目的不在于此，希望荣樉能尽快说出来访的真意。可是荣樉却一直吞吞吐吐，曲折迂回，就是不说出他的直接目的。曾赟赫心里有火，但无奈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上司，纵然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下。

终于，荣樉话锋一转，开始往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切去。此时，曾赟赫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暗火。只听荣樉以他特有的慢吞吞的语调说道：“听说，汝有一美妾刘氏？”

曾赟赫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又扯上了芸儿，难道他又在兜圈子？他心里的邪火又冒了上来，但是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戒急忍耐。于是他强按下心底的不快，答道:“鄙人确有一妾，资质平平，不知有何地方不妥，需要荣公提点鄙人？”

荣樉呵呵一笑，那笑容颇有几分诡异，看得曾赟赫心里毛毛的。“昨日，吾待君久不至，偶游你家花园，有幸见一妇人，美质娉婷，惊为天人。细问，乃汝妾刘氏也。俗话常言，妾为财物，可转送。此妇姱质甚得吾心，不知赟赫可否割爱，让她到我府上做客两天？”

曾赟赫一听，顿时感到一股火气自心底起，将自己从头至脚烧了个彻底。荣樉名义上说是让芸儿去做客，实则是想让自己把芸儿当作玩物送与他。芸儿是他少年相识的恋人，是他好不容易才娶到手捧在心头上护着的人，怎么能够让此人随意侵占了去。自己是绝不会放手的，决不能把芸儿送与他，绝不！

正当他决意毫不客气地回绝时，他却看到荣樉眼中志在必得的笑意。他不由得心里一颤，暗道不妙。只见荣樉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了个“财”字。

曾赟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软了下去。荣樉此举，无疑是在提醒他，他手上掌握着他的生财之路，甚至他的命脉。若是他不答应荣樉的要求，这条命脉就会由他亲手斩断，令他失去现有的一切。那时，不仅芸儿没有了，他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身败名裂，累及族人。

但是难道就这样拱手将芸儿让给这个劣货嘛？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他曾决意守护芸儿，绝不愿让她再被人欺负。可此时这个老劣货却逼他做出两难的选择，爱情和族人，究竟选择何者？

忽然，他的心思一转，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办法的雏形：李代桃僵！只要找一个与芸儿同等美貌的美人送去，荣樉必定会大喜。反正他看重的是芸儿的美貌而不是这个人。只要找到这样的一个人，芸儿就不必被送去受辱了！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何找，找谁，他并没有想好。眼下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给含糊过去。想到这儿，曾赟赫立刻换上一张笑脸：“鄙妾相貌平平，资质浅陋，得蒙荣公看重，是她的福气。既然荣公有此意，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过几日便着人送到府上做客，只希望荣公不要嫌她粗笨为好。”

荣樉见他神色微微变幻，便猜到他心中另有主意。然而他志在必得，掌握有利形势。有王牌命脉在收钱，不怕曾赟赫不对他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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