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壹）

“依依……”楚寻在楚南依快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

“……怎么了吗，父亲。”楚南依的脸上又重现了那抹温和的微笑。

“是父亲对不起你。”楚寻张了张嘴，却也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想要说出更多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要怎么开口。

楚寻知道，楚南依心思玲珑，很不事情即便不用说她也都能明白，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她才那么大点儿，浑身的伤痕，两眼虽然有些空洞洞的，可是那隐藏在最深处的希望的光芒，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对于这种满身污泥却向往着自由与希望的情感最是明白。

因为他也亲身经历过。

所以，当他第一眼看到楚南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丫头注定不简单。

“父亲，您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臣子。”楚南依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心安，像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当然，您也是一个好弟弟。”

此话一出，楚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却还是释然了，“所以，你要好好的，等着我们接你回来。”

“女儿知道了，父亲。”楚南依朝着楚寻行了一礼，随后淡然的出了书房。

楚寻看着楚南依默然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像是看到了他的哥哥楚辞。

他记得，当时他的哥哥废掉了自己的武功后，就离家出走了。

没有向他们任何人告别。

他就站在阁楼上，从高处看着他的哥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城门。

刺眼的阳光遮挡住了他的神情，晦暗不清，他一瞬间觉得他的哥哥就像一个被所有人舍弃了的已经破旧了的玩偶，竟然有些可怜。

但他顷刻间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他的哥哥是勇士，是在生死边缘也能战胜命运的勇士，怎么可能会像是他想的这样，

可是此刻，看着楚南依离开的背影，他竟然又产生了出了当初他以为自己错误的想法。

这到底，是为什么？

…………

楚南依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落日的余晖也没有那么耀眼，楚南依已然觉得有些冷了。

双手在肩膀上用力的搓了搓，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迈着大步出了门，如今她的一切底牌几乎都已经坦白，皇帝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去派人跟着她。

芳菲馆

莫也像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样，对于楚南依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意外。

“让我猜猜看，你要去秦国了吧。”莫也端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楚南依也找了一出随意坐下，“没办法，古时都来找我了，我又反抗不了他。”说着，有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楚南依，我有的时候是真的很佩服你。”莫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其他的也就算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临危不乱，我真不知道是该骂你还是夸你。”

“你也知道是秦国，古时的做事风格你也知道，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吧。”楚南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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