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蝶（伍）

古蝶坐在桌案旁的蒲团上，古时则是又把目光转向了手里的书，古蝶也不多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手，一时间，屋子又恢复了平静，好似这个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一般，只有古时时不时翻书的声音随着风声响起，漫天的蝶恋花瓣随风舞蹈，有几片顺着吹了进来，掉落在屋里，甚至是肩上，古蝶久把肩上的蝶恋花抖落，随后继续端坐着。

“为何要把花瓣抖落？”不知道古时此刻是否正在看她，亦或者因为别的，他在古蝶抖落那片新鲜的花瓣后开口问道。

“为何不能抖落？”古蝶不答反问，抬起头的瞬间正好与古时那双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对视，深幽的眸子里倒让她看出了一些愤怒的情绪，面前的这个男人，倒还真是喜怒无常。

古时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扫视着她的全身，这让古蝶有些头皮发麻，起了身鸡皮疙瘩，他的眼神不算是和善，古蝶着实招架不住。

两人就这样一个盯着对方看，一个装作若无其事多迎向对方的目光，古蝶突然就发现了那散落的书页中夹杂着的已经枯萎的花瓣，蓦然，她就明白了过来。

“花瓣掉落，脱离了花蕊，脱离了土壤，便只有死去的下场，没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垃圾，即便漂亮，可是没有用的东西就应该舍弃，留着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牵绊了自己的脚步，您说对吗？”古蝶的目光看向了古时手中的书，那并不是什么名著，而是一个话本子。

“那是……母亲写的吗？”古蝶问道。

“你如何知晓？”古时没有回答她。

“我猜的。”古蝶道，“父亲虽然只在我醒过来的时候见过我一面，可是那一面，父亲却不是紧张我，包括这次，父亲在见到我时，我不过是在通过我如怀念另一个人，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我得母亲了吧。”

古时没有答话，古蝶见状继续说道：“女儿虽然很多事情不知道，可是通过观察，还是能够了解到不少的事情的，父亲虽然冷漠，可是在对于母亲的事情上却是有着用不完的柔情，只是母亲去世，父亲便只能借着我的脸怀念母亲，这满园的蝶恋花，更是父亲思念母亲的证据。”

“你倒是把你母亲的细心都遗传了去。”古时说的这话，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古时放下了手里的书，短暂的思绪流过，瞬间就恢复了在旁人面前的样子，冷漠的让人觉得仿佛自己掉入了冰窖，“从明天起，你就进宫去，当太子的伴读。到时候山阴会跟着你一起，规矩有什么不懂的山阴都会告诉你。”古时把书放回了书架上，随后细心的擦拭着书架，这个书架，他从不会让旁人打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回去做准备吧，今夜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需要早起。”

“女儿告退。”古蝶动作干净利落，对于古时的话，她只需要遵守就是了，其他的都不需要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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