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

文羽随着希瑶一同下了山，文羽老老实实地跟在希瑶身边，时不时地偷瞥几眼希瑶的神色。

他总觉得希瑶会说些什么，可她却是未语，只把竹篓叫他背了，一路步履不停。

“希使，咱们这是去哪采药？”文羽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希瑶语气里并未听出什么情绪，她只回答道：“咱们这片山头可没有，原是要到另一座山上去的，但是有一味药采不到，得去镇上买。”

“哦。”文羽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是摸不着头脑。

两人一路无话，在林中穿行。

“你如今轻功长进了不少，你尽量跟上我，我们速去速回。”希瑶又道。

文羽点头道好，便同希瑶一前一后地飞快穿梭。

两人终是抵达了镇上，镇上的繁华热闹，倒是叫一直在教中潜心修习的文羽有些不知所措。

他便是紧紧跟在希瑶身后。

希瑶好似对旁的一切热闹都不甚在意，径直朝着目的地走去。

可在外人看来，她不过是个模样乖巧的孩子，正是活泼爱玩的年纪，希瑶这般老成的模样，倒是更引人侧目。

“小姑娘，要不要买串糖葫芦呀，爷爷的糖葫芦可甜啦！”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便是笑眯眯地瞧着希瑶，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希瑶闻言看向了那糖葫芦，眸光抑制不住地闪动了一下，可却是又收回了目光，只道：“不用了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

希瑶转过身，默默地握紧了拳，她是想要的。

被君暮野捡回来的那天，路过镇上，君暮野便给她买了根糖葫芦。

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根糖葫芦，那个味道，希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希瑶说不要，因为文羽在，她是他的教徒使，便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她要让文羽觉得自己可靠。

“希使……”却不料文羽叫住了希瑶，希瑶回头，对上文羽那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目光，文羽讪笑着道：“希使，我想吃！”

希瑶愣了愣，而后眨巴眨巴了眼睛，一派老成地道：“那好吧，爷爷给他来一根吧。”

希瑶说着便从腰间摸出铜钱，递给老人。

老爷爷笑着打量了二人几眼，挑了串多穿了一个的糖葫芦给文羽。

文羽接过道了谢，便是同希瑶一同离开。

文羽拿着糖葫芦偷偷瞄着希瑶，希瑶直视着前方，没有看他。

文羽便把糖葫芦递到希瑶面前，笑道：“希使，你快给我尝尝这糖葫芦甜不甜！”

希瑶疑惑地看向他：“你自己吃了不就知道了。”

文羽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圆，只道：“太多了，我吃多了牙疼，你帮我分担两个呗！”

希瑶看向文羽的眼睛，文羽笑着没有躲闪，却是心底虚了虚。

希瑶便是接过那串糖葫芦，道：“那好吧，我便帮你分担一点。”

希瑶低头咬下一颗糖葫芦，那抹沁甜在舌尖，在口齿间，在心尖荡漾。

希瑶的左侧脸颊因为裹藏着一颗糖葫芦而隆起，原本圆润的脸颊更显圆润。

希瑶将糖葫芦还给文羽，便是道：“咸的！”

文羽知她因为口齿不便，想说的是甜的，可希瑶却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有多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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