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恭喜……恭喜……”

“恭喜潮音仙使飞升上仙！”

耳边嘈杂声不断，我打量着四周，入眼皆是一派雄伟壮观的景象：

只见那南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两边摆数十员镇天元帅，一员员顶梁靠柱，持铣拥旄；四下列十数个金甲神人，一个个执戟悬鞭，持刀仗剑。外厢犹可，入内惊人：里壁厢有几根大柱，柱上缠绕着金鳞耀日赤须龙；又有几座长桥，桥上盘旋着彩羽凌空丹顶凤。（摘自网络）

面对这些仙人的恭维和眼前似真似幻的场景，我竟异感熟悉，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屑。

潮音：“嗯。”“我”淡淡应了一声。

语气不掺杂任何悲喜的感情，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此人狂妄至极、不识好歹。

凌霄殿——

潮音：“拜见天帝。”“我”看着殿内宝座上那个庄重严肃、正襟危坐的人，缓缓俯下身子，算是给他行了一礼。

天帝：天帝微微皱眉，虽有所不满但也没有发作，只是得体而又不失威严地说道：“潮音仙使既已飞升上仙，便该知晓这九重天上的礼仪。”

任谁都能听出这话是在嘲讽潮音不识大体、粗鄙无知，何况静侍在两旁惯于察言观色的百位仙官了。

一时之间，殿内议论纷纷。

潮音：而“我”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这一切丝毫与“我”无关。

天帝：“潮音上仙，”天帝一开口，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吾今命你去看守昆仑山上的九荒洞，可有异议？”

昆仑山，美其名曰仙山，实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虽说荒芜，但九荒洞中却藏着令妖魔闻风丧胆的灵灯。

潮音：“潮音领命。”说完，“我”头也不回地退出大殿，无视身后天帝冰冷的眼神和众仙窃窃私语的声音。

……

沐离“潮音……是谁……”苏醒后，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刚才梦中的情景，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那位“潮音上仙”的面容。

傅九云：傅九云刚进房间便听到“潮音”二字，看着我眼中意味不明道：“你刚刚……”

沐离听到声音，我抬头看向傅九云，恰好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恍惚间回想起他昨日的话语，脸颊不禁微微有些发烫，下意识低头反驳道：“我没有！”

傅九云：？？？没有什么？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傅九云：傅九云看着我泛红的耳根，心中已然猜到几分。他的双手轻轻捧起我的面颊，迫使我与他对视：“是……没有在想我吗？”

沐离“你！”心事被戳破，我瞪大眼睛看着傅九云，虽想为自己辩解，却也无言反驳。

傅九云：傅九云尽情欣赏着我的窘态，调笑道：“妻子思念丈夫本就是天经地义，娘子不必害羞。”

沐离我一把拍掉傅九云的手，起身“逃”到桌子旁，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傅九云：傅九云这才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脸上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沐离“那是一个极其壮阔的地方，有很高的柱子，还有许多金色的图案。”我努力想了想，“我好像……还看到了天帝！”

傅九云：没错，那里是天宫。

沐离“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我摇了摇头，“我只记住一个名字……”

傅九云：“潮音。”连傅九云自己都不曾察觉，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语气有多么沉重。

沐离“你知道？”我带着一丝希冀看向傅九云。

傅九云：傅九云似是陷入回忆，只望着我不说话，仿佛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沐离“九云大人……九云大人……”

傅九云：傅九云这才从往事中回神，他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担心，强撑出一抹笑意回道：“我没事。”

沐离我心知这是傅九云对我的说辞，至此，这个话题只能终止。我见他心不在焉，便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沐离“是你？”刚转身，我便看到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庭院内，恍然间想起他便是昨日和傅九云见面之人，顿时心中有所戒备，“你是何人？”

眉山君：眉山君闻言疑惑地看着我，以为我在开玩笑，便说道：“你这小妖，才几日不见就将我忘了。”

沐离我并没有搭理对方莫名其妙的话语，只是一脸漠然地看着他。

眉山君：眉山君见我没反应，这才由困惑转为不可置信，走近我问道：“你真的失忆了？”

沐离我往后退了退，既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打算同他有过多交谈，便直入主题道：“你找九云大人何事？”

眉山君：眉山君见我有意扯开话题，终是将刚才的问题作罢，难得回应道：“还不是那个覃川……”

傅九云：“眉山！”这时，傅九云及时打断眉山君，他不动声色地看我一眼，见我并无异样才缓缓道，“进来说吧。”

眉山君：眉山君略过我走向屋内，他看到我静立在原地的背影，兀自摇了摇头将房门关上。

沐离“覃川……”我默念着，闭上眼，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但终究没有抓住一丝痕迹。

覃川……还真是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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