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不忘君,思君不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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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宫城

这件事便很快落下帷幕,甚至于滕子渊还未看出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莫沅芷虽然心中喜悦,但是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刚刚的样子,不能被看出来,那日她便与江致然有过约定,以还簪为暗号,簪子还给她的时候就是江致然脱身之时,自己千盼万盼倒是没想到,江致然会这么快便安顿好后路,估计与自己当初帮她送出去的那封信有关,她也无意追问,只要她消失,这个宫城之中便没有人能动摇,陛下的心了。

江致然在心中冷笑,是老娘不陪你们玩儿了,先走一步,你们剩下的慢慢争斗吧,没劲,我们新时代女性才不会为了渣男放弃自己美好的人生,拜拜了您嘞!

宴席开到一半,江致然便已身体为由,借故离开,滕子渊不太放心,总感觉今夜的陶陶有些不一样,便让阿年送她回月熙宫。

回宫的途中,阿年怕江致然无聊,便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娘娘,您莫伤心,陛下现在帝位不稳,只能让您多受些委屈,您也多担待着。”阿年知道陛下的苦处,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嗯!”江致然点了点头未作评价,关她毛事,今夜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娘娘的苦,陛下都记得……”阿年有些说不下去了,娘娘显然并未听进去。

“阿年,你看前面便是月熙宫了,不用送了!”江致然停下脚步,看着阿年,这个孩子虽然身在权谋阴险的宫城,可却又一片赤子之心,难得可贵。

“阿年,看着娘娘进去!”阿年作揖,停了下来,说到做到。

江致然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阿年,呶,送你的礼物!”是一串佛珠,因为被江致然捂在胸口在寒冷的夜色中还有些温热。

“娘娘。”阿年看清东西之后,连连摆手,这是陛下赠与娘娘的,他怎可据为己有。

“给你你就拿着吧!”江致然笑了笑,这是她今日最轻松的笑容,嘴角的梨涡浅浅的若隐若现。

“多谢娘娘赏赐!”阿年跪下受赏。

“不谢!”这次江致然是真的朝着月熙宫走去,青青似乎是等的着急了,从宫内小跑出来,探头探脑的张望。

看到江致然之后,青青急忙迎上。

两个人走入月熙宫。

阿年看到娘娘平安进入月熙宫,这才转身离开,回去复命。

江致然走进月熙宫之后,便故意大发脾气遣散众人,只待所有的宫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不敢出门,她这才放心下来,把未收拾完的东西装好,不是自己的一概不拿。

“走吧,青青!”江致然转头看了看自己住了一年的月熙宫,有些不舍宋嬷嬷,平心而论她待自己还是很用心的。

“嗯!”青青点了点头。

两个人早就熟悉了逃跑的路线,换上丫鬟的襦裙丝毫看不出两个人是出逃的,幸好宴会还未散,侍卫们的焦点都集中在宴会上,而今日本来便人多眼杂,她们两个人躲来躲去还算顺利的到达预定的位置。

只待钟声响起,马车便会来到这里。

江致然默默地数着时间,心里即担忧又期待。

幸好莫沅芷也确实够细致,安排的很好,只要出了宫城,她便立刻需要换马车,想来朱玉颜早便安排好了。

乘上马车之后,才稍微有了一些真实感,她无数次做梦逃离这座宫城,今日终于实现了。

江致然透着细细的苇帘观察着外面的路况,过了玄武楼,便是最后一道宫门了。

“停下来!”

这个声音对江致然来说很是熟悉,像是那日的守卫商无隐。江致然不免有些紧张,这个商无隐要是认出了自己可怎么办?

她就功亏一篑了。

“里面的是何人?”

“回官人,里面的是兰贵妃娘家的家眷。”赶马车的车夫连忙回答。

商无隐皱了皱眉头,按照惯例他是要挑开苇帘检查一二的,自然他也这么做了,只是后面有一个声音喊道,“慢着。”

“参见二王爷!”商无隐急忙转身,可还是晃到了里面,好像是一个熟悉的人。

“让本王来看看!”滕子苏下了牛车,挑开帘子,看了一眼之后,转身,“那两位确实是贵妃娘娘的表妹,本王在宴会上见过的。”

滕子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他其实今夜进宫是想找陶陶叙旧的,自从他恢复正常之后两个人还未见过,他跟在她与阿年的身后,看到她在月熙宫大发雷霆,原本不想打扰的,之后自己刚刚准备离开,便看到她与自己的贴身婢女,鬼鬼祟祟地出了月熙宫,怕她遇到危险,这才尾随,可是看到的却是她要离开宫城。

刚刚那个侍卫要挑开帘子的时候,他替她捏了一把汗,也鬼使神差地阻止了侍卫地查探。

“放行!”

玄武门大开,江致然乘坐的马车缓缓走出宫城,滕子苏也登上牛车跟随其后。

可就在江致然刚走出宫城,便听到钟声大作,众多侍卫纷纷迅速关闭宫门。

不过江致然已经出来了,自然也就不去关注,催促着车夫快些,再快些。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距离宫城一里地了。

毕竟不经常乘坐,下车的时候,两个人腰酸背痛,车夫把人送到指定地点之后,便离开,幸好这次朱玉颜的牛车早已经等候在此处,两个人便未多耽搁,转头上车。

“陶陶!”滕子苏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致然顿时警铃大作,拿起腰间的软剑,护住青青。

“陶陶,我没有恶意。”滕子苏看到她警觉的样子有些心疼,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而今却要持剑自保。

“子苏,今日之事,多谢你了!”江致然看到来人并无恶意,便收起剑,“日后再相见,必定涌泉想报。”

“你要走了吗?”滕子苏问道。

“是,我不会回宫城了!”

“走了好,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作为朋友他能给予的也只有这些,“陶陶这些银票你收好,今日我只有这么多!”

“多谢!”江之然虽然与他相处不多,可也知道他从未加害过自己,反而还会处处帮着自己,只是很可惜在姑苏的时候没能好好珍惜他这个朋友。

“一路顺风!”

江致然没再回答,乘上牛车消失在夜色中。

她知道此时定然不好离开姑苏,朱玉颜也早早便安排好住处,是在烟花巷子的深处,掩人耳目。

她们到达时,朱玉颜早就等候多时。

“你来啦!”朱玉颜没好气的看着远处的女子。

“多谢!”江致然福了福身子,她是出自真心的感谢她。

“哎呦,哎呦!高高在上的江大小姐,居然还会道谢呀!”朱玉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故意嘲弄她。

“朱玉颜!”江致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头。

“行了,不逗你了,这个地方隐蔽,但是为了防止官兵查探,今夜便要易好容貌!”事有轻重缓急,朱玉颜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嗯!”江致然也是相同的想法。

折腾了一宿,天灰蒙蒙亮的时候青青和江致然才躺在床榻上休息。

这一夜宫城内并不太平。

滕子渊办完满月宴,便将孩子塞到奶妈手中,带着阿年,急匆匆的朝向月熙宫,今夜的陶陶很不一样,他刚刚便开始心神不宁,只有看到她人,他才放心。

只是走入月熙宫后,便看到满地的狼藉。

“来人,来人!”滕子渊喊道。

“陛下!”宋嬷嬷先到的。

“怎么回事?”

“娘娘今夜回到月熙宫之后便将宫内的东西摔了一通,还吩咐我们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滕子渊走到内室查看,可掀开锦被,里面空无一人。

“宋嬷嬷,娘娘人呢?”他开始心慌。

宋嬷嬷自然没想到,皇后娘娘并未在寝殿休息。

“找,青青!”滕子渊的手忍不住颤抖,只要青青还在,她就还在,她是不会丢下青青的。

“陛下,青青姑娘不见了!”宋嬷嬷的语气焦急。

“不见了。”滕子渊笑了出来,他的猜测难道要应验了吗?

“陛下!”阿年从未见过陛下这番模样,急忙上前搀扶。

“立刻关闭宫门,从此刻起一只苍蝇也不要飞出去。”滕子渊颤抖着下命令,可他们根本不知道陶陶什么时候失踪的,现在关闭宫门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诺!”阿年急忙前去传话。

“陛下,这里有娘娘留下的信!”宋嬷嬷从书桌上拿到一封信,上面写着陛下的名讳。

滕子渊接了过去,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那年我在荷灯上许愿,‘幸得一生遇佳侣,一生一代一双人。’可见你并不是我的佳侣,念之,你我还是此生不见吧。”

滕子渊突然忍不住鼻酸,原来那段诗他只看到了一半,可就算看到了,他能与她一生一世相伴吗?答案昭然于心,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她,还有这万里江山。

他呆坐在月熙宫,似乎她未曾离去。

阿年很快便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商无隐。

他是来请罪的,听到阿年大人刚刚的传话,他这才反应过来,半个时辰之前他在马车苇帘的缝隙中隐约看到的是皇后娘娘。

“陛下恕罪!”商无隐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完完整整的讲出。

滕子渊听完脸色剧变,“你是说,她们打着贵妃的名号出的宫,并且二王爷还撒了谎!”

“回陛下,是!”

滕子渊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陶陶着急把父母送走,莫家的人支持自己的决定,原来都在这,两个人早就达成了某种协议。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滕子渊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自领二十大板。”

“诺!”

滕子渊就这样在月熙宫呆了一夜,清晨吩咐阿年传自己的口谕,‘影卫秘密寻访皇后娘娘。’

阿年领了命令,自然是不敢耽搁。

从月熙宫出来,滕子渊并未早朝,而是直奔浮羽宫。

莫沅芷刚刚醒来抱着嗷嗷哭啼的孩子,哄着他,“母妃在,母妃在,轩儿别哭了。”

滕子渊疾步向前,从她的手中抱过孩子,“从今日起,贵妃要修身养性,在浮羽宫理禅,小皇子交由太妃抚养!”

“陛下!”此刻的莫沅芷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陛下!”袭嬷嬷也不知这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会这般?

“陛下,您不能将臣妾和孩子分开!”莫沅芷惊慌失措,拉着滕子渊的衣角,“陛下!”

“那你倒是跟孤讲讲,就那么容不下皇后娘娘吗?”滕子渊现在看到她只有厌恶,那点儿因为自己以前对她的不公的愧疚逐渐消失。

“陛下!”莫沅芷顿时全身失力,他知道了,只是她没想到回这么快。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什么也不是。

“自己好好反省!”滕子渊大力挥开她的双手,决绝的离开。

“陛下,她远没有臣妾爱你!陛下!”

……

不得不说这步棋,让滕子渊彻彻底底的对莫沅芷只剩厌恶。

滕舞阳收到消息,皇嫂不见了,逃离了皇宫,她才回想起来,那自己看到的衣衫,估计是她收拾的出逃物什儿!

整个宫城从江致然离宫之后便笼罩着低压的气气氛,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惹得龙颜大怒,小命不保。

滕子渊看到一天天影卫送来的无用消息,脸色渐渐阴沉。

“孤要你们何用?”

玄影也不敢反驳,毕竟皇后娘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的,说来自己也是有责任的,陛下开恩,只让他们不计代价将人找回。

时间越久,便越难找。

滕子涵认识了不少江湖人士,自然也要操心费力,帮忙寻找皇嫂,可是效果甚微。她如同蒸发在这个人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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