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君不忘君,思君不见君
超小超大

喜脉

青青匆匆茫茫赶到太医院的时候,韩愈正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晒着草药。

看到青青的样子,韩愈心中便有不祥的预感。

“韩太医,您快收拾收拾,娘娘着急。”青青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他就说,只要娘娘在宫内,他就没有清闲的时候,“娘娘怎么了?”

“不是娘娘,是沫儿姑娘,娘娘请您去包扎。”青青想了想这样应该简洁明了。

“包扎哪里?”韩愈边收拾,边问。

青青张开自己的双手,“手指!”

“那我这个小徒儿就可以啦!”韩愈一听既然不是娘娘,又是包扎,让自己的小徒儿练练手也好,“桑桑,你跟青青姑娘去月熙宫,带着包扎的药膏。”

“是,师傅!”桑桑是新来的医官,小学徒。

青青也不计较,只要是个大夫就行。

等到青青带着桑桑到月熙宫的时候,沫儿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阿娘,阿娘。”沫儿昏睡中一直在喊阿娘。

“沫儿,这就为你救治。”江致然看到医官之后,自己退出来,让医官号脉,包扎。

“娘娘,这位姑娘,应该是伤口有了炎症,有些发热,您不必担忧,微臣开几副方子,让宫娥们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让她服下,就会好转。”

“那她的手指。”江致然问道。

“回娘娘,这位姑娘的手需要好好养护,可能会落下病根儿。”桑桑如实回答。

“好,知道了,辛苦你了。”江致然声音低落,她虽然救下了沫儿,可她的手……

“娘娘,微臣刚刚号到的脉象很是奇怪,”桑桑实在是没忍住,她害怕是自己医术不精,号错了。

”是何脉象?“江致然皱了皱眉。

“按之流利,如盘走珠。”

“说白话!”江致然握紧了拳头,心中七上八下。

“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象……是喜脉。”

“喜脉!”江致然看着桑桑,眼神中情绪复杂。

“这个还需微臣的师傅来诊断,微臣学艺不精,可能会弄错,先告退了。”

“下去吧!”

江致然坐在沫儿的床榻边,用帕子帮她拭汗。

“小姐,你干嘛对她那么好?”青青这会儿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不喜这个沫儿,总觉得她有很多秘密,而且刚刚医官的话她也听到,这沫儿怕是有孕在身了。

“青青,沫儿和你一样,都是苦出身的孩子,在这宫城内,你有我护着,可她没有。”

“可是……”

“行了,你去给她熬药去吧!”

“诺!”青青虽然不喜,可小姐的吩咐她还是乖乖照做。

江致然知道青青的忧虑,她也有矛盾,这小姑娘可怜,她愿意救她,但是也不代表,她醒后自己会与她一笔勾销前尘。她还是要问清楚,沫儿身上发生的事。

这一切沫儿虽然昏睡,但她们两人的对话都有听到,自己可能怀了龙嗣,还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心中不免担忧青青对自己有戒备早晚会露馅儿,看来醒来之后她需要先解决这个麻烦。

沫儿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索性并未昏睡许久,很快转醒。

“啊~”手指钻心的疼痛,沫儿忍不住呻吟。

“沫儿你醒了?”青青熬好药之后正打算给她喂下,就听到沫儿的声音。

“青青姐姐。”沫儿声音虚浮,弱不经风。

“我去唤娘娘,你先起来把药喝了。”青青扶着沫儿靠着床侧,将瓷碗递到沫儿的手中。

沫儿点了点头,可她手指缠绕着厚重的纱布,双手捧着汤药。

“哎呀!”青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怎么忘记了沫儿伤的是手指,没办法喝药,“算了,等我喊来娘娘,再喂你喝药。”

“多谢姐姐!”沫儿看起来纯善无良。

青青说罢,便提着裙边去找小姐,她这会儿正在池塘边同公主殿下聊天。

“小姐,小姐,沫儿醒来了!”

“醒来了?”江致然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太医说明日才能有所好转,倒是没想到这会儿便醒来了。

“醒来了好,本公主要去看看,她是用的何狐媚之术近的皇兄的身。”滕舞阳原本就是无法无天泼辣的性子,她才不会思前想后的。

说着,小公主便挽着袖子仿佛是去吵架一般。

“星儿,你这是作何?”江致然有些哭笑不得,她还没生气,小公主先炸了。

“皇嫂,这一看,沫儿那个小丫头就心怀鬼胎,你还帮着她,就该让皇兄对她用刑。”滕舞阳皱着眉头,拉着自己皇嫂的双手,嘟着嘴巴,满脸的不开心。

“星儿……”江致然心中不悦,“你怎可草菅人命!”

“皇嫂,本来也是那丫头先心怀鬼胎的。”滕舞阳看到皇嫂脸上的不悦,气焰一下子弱了下来。

“只要她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不可随意处置他人生死。”

“可她……”滕舞阳想了想,自己知晓的这些事,都是众人口舌议论,自己也从未得到证据,能确凿的证明。

“星儿,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江致然说这话的时候,语重心长。

“小姐,你们还去吗?”青青弱弱地问。

“去,还是要听当事人讲清缘由。”江致然点了点头,去还是要去,只是不能急躁。

江致然和滕舞阳看到沫儿的时候,她侧躺着,双手缠着纱布,上面还渗着血丝,小姑娘双眼紧闭,蹙着眉头,脸色苍白,看起来我见犹怜。

“‘沫儿?”江致然试探的叫她。

“娘娘!”沫儿惊醒,眼神慌张。

滕舞阳站的很远,她不喜这个宫娥,自然也不屑纡尊降贵去看她,不过是陪着皇嫂而已。

“沫儿的手……”江致然知道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能安慰到她的只有一点点。

“那日多谢有娘娘!”沫儿挣扎着要起来行礼。

“沫儿,你躺好了,莫要乱动碰到伤口。”江致然急忙将她按住。

“多谢娘娘,”沫儿说着便眼泪落了下来。

“青青,你去请韩太医,让他来号号脉。”

“诺!”

“皇嫂,为何要请韩太医?”滕舞阳心中不悦,这韩太医时专门为宫内妃子公主们诊脉的,她一个小小的宫娥,也不怕折了寿。

“韩太医诊治过,我们就知道,沫儿到底是宫娥,还是妃子了!”江致然牵着小公主在殿外。

“皇嫂……星儿不懂。”滕舞阳摇了摇头,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沫儿真的身怀子嗣,皇嫂又该如何?

“星儿,这是你皇兄犯的错误,如若他不能妥善安置沫儿,那我宁愿自己爱错了人。”江致然笑着跟滕舞阳解释,可心中却万分苦涩。

“皇嫂……”

韩愈早便听到自己的小徒弟讲了,那日受伤的是被陛下醉酒后宠幸的宫娥,她还说了自己诊的脉,这几日他一直惴惴不安。

可是躲的了和尚躲不了庙,这不大佛已经来了。

“青青姑娘,这是有事?”韩愈迎上前去。

“韩太医,我家娘娘有情。”青青的脸色并不好看但却不着急,想必不是娘娘不舒服,而是那位宫娥。

“让我那小徒儿帮我收拾一番,劳烦青青姑娘稍等片刻。”韩愈笑着讲道。

“不急的。”

“多谢!”

韩愈收整好之后,才随同青青去月熙宫。

宫内江致然低着头,拿着一盏茶,这是雨后清明的新茶,颇香。

韩愈诊断之后,并无奇迹发生,沫儿确实已有身孕。

她点了点头,一点儿也看不出情绪,韩愈心中忐忑,明眼人都知道,娘娘这次是受了委屈的。

江致然走到床榻便,看着沫儿,“你可有不适?”

“娘娘,沫儿无碍。”

“那现在你便同本宫讲讲吧。”江致然幽幽的说。

“那日,那日,娘娘生死未卜,陛下郁郁寡欢,让阿年大人去搬了许多的酒,沫儿也是前去送酒,可不知怎的,陛下他,突然发疯了一般,抓住沫儿,沫儿很害怕,可是却不敢反抗,只好承受……”

“然后呢?”江致然接着问。

“然后,便……”沫儿难以启齿,“娘娘,沫儿原本不想的,可是沫儿挣不开……”

“好了,你先歇着吧!”江致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宋麽麽难得一见的不再啰嗦江致然,不敢上前去打扰。

滕舞阳也情绪低落,她无法安慰皇嫂,惹祸的是皇兄,任何一位女子,看到自己的夫君在自己缠绵病榻之时,去宠幸别的下等女子,想必心中都会难过。

“小姐。”

“青青,你在这里照顾好沫儿,我去找陛下。”这段时间仿佛万年,众人都秉着呼吸,生怕自己怪罪。

“诺!”

滕舞阳跟着一起出来,她实在没勇气站在皇嫂的身侧,只好带着小意回自己的翠羽宫。

江致然走到拙晷宫的时候,阿年守在殿外。

“您来了,娘娘。”

“阿年,麻烦你前去通传。”

“娘娘稍等。”阿年转身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不多会儿便出来,“娘娘请。”

“多谢。”江致然走进拙晷宫的主殿,看着这里的一切,金碧辉煌,心中冷笑,她就不该抱有幻想,对这座宫城,对这大殿上的人。

“陶陶,你来了!”男子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

“陛下。”

“你可是原谅我了。”

“陛下,沫儿有喜了。”

“你说什么?”

“陛下,沫儿怀了您的孩子。”

“陶陶,你不要这样同我讲话。”滕子渊从高处走下来,他眼神痛苦。

“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这样也挺好的。”江致然自嘲,“你又有了皇嗣。”

“陶陶,我会让沫儿生下这个孩子,你来做他的娘亲,我处死沫儿,这样我们就能回到以前了。”滕子渊抱着女子瘦弱的肩膀。

“滕子渊,你太残忍了。”江致然推开他,她无法想象,这句话从自己的爱人口中讲出来。

“陶陶,我们会好好的,永远都在一起,我会遣散这些妃子们,从今往后就我们两个人,可好。”男子的眼中悲伤,他从未这般低三下四。

“不好!”江致然摇了摇头,向后退了退。

“陶陶,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可好?”

“滕子渊,人命非草芥,你高高在上,随口一句,就是一人性命,这样太可怕了。”江致然不能苟同。

“好,不杀,不杀,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沫儿不可无名无份。”

“我马上拟一道旨意,封她为才人。”

江致然皱眉,不再讲话,沫儿这件事能这样解决,可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该如何?

“陶陶,你不能不理我。”滕子渊牢牢抓着她不放手,生怕她逃跑。

“陛下,沫儿先住在月熙宫,等生下孩子之后再另择宫殿。”江致然想了想,沫儿虽然心思比较多,但是她一个人,身怀子嗣,怕是别的小宫娥不好好照顾。

“都依你。”

“陛下,臣妾先告退了。”江致然便转身离开。

滕子渊看到江致然离开之后,眼神骤变,“阿年。”

“陛下。”阿年匆匆进来。

“去,请小五进宫。”

“诺!”

滕子渊很担心,上次之事,原本无人不知,可偏偏陶陶闯了进来,这当中定然有细作替这个小宫娥报了信,并且还知道去找谁,留着这个威胁不除,他心中难安。

皇宫内众多势力暗潮涌动,陶陶心思单纯,难保有人不会利用,他还是要扫除障碍。

“皇兄,你真是……伤…了…皇嫂…的心。”滕舞阳自己在寝殿内思索了一番,不去找皇兄理论,她恐怕是近日要寝食难安了,便一人跑到拙晷宫内算账。

“星儿!”滕子渊刚开始还以为有细作潜入,一柄匕首刺了过去,似在警告,只是转身便看到被吓得呆立着的妹妹。

“皇兄……你刚刚好吓人……嗝,嗝……”滕舞阳没想到自己进来之后,差点被匕首刺到,吓得直打嗝。

“下次,不要这么不声不响的,跟个小毛贼一样。”滕子渊也是一阵后怕。

“哦!”滕舞阳乖乖的点头,“皇兄,那个沫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个小宫娥应该是莫家安插的暗桩,但是你皇嫂不知,还护着她。”滕子渊想到这里就头疼。

“那怎么办?”

“现在要找到证物,定她的罪。”

“那她腹中的孩子?”

“先生下再说。”

“还真是你的!”滕舞阳一脸嫌弃。

“那个沫儿对我施了幻术,还有合欢香。”滕子渊老脸一红,自己何曾被这般算计过!

“哎呀……”滕舞阳一阵羞涩,这皇兄怎么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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