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晌,他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男人的力量自然不必多说,很快,他的右脸上就肿胀出一个巴掌印儿来,足以见得男人下手之狠。
他复杂的看着床上高烧昏睡的小少爷,表情愧疚又略带不安。
厚重的门帘被门外人掀起,奶娘王氏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王氏刚才追的急,一没留神脚下一滑,直直的摔了个结实,缓了半天才爬起来。
“小少爷怎么样了?”王氏挪到床前,目光关切的盯着人,伸出手探了探床上人的温度。
非默莫名的感觉不舒服,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只垂着手立在一旁。
“算了,你又能知道个什么。”
门帘再次响动,原是婢女阿珠搀着马大夫到了。
“可算是来了,!马大夫您快给小少爷瞧瞧,这又是怎得了啊。老天啊,我的小少爷命咋就这么苦啊……”说着,王氏捂着巾帕就开始抹眼泪。
年过半百的马大夫颤巍巍的伸手把脉,另一只手不住的抚着蓄着的胡子,眉头打成了个结。
半晌,他放下手,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少爷他身体本就虚弱,今日天气如此寒冷,又受了风,病倒是自然
。可最主要的病因不在于此,小少爷他……唉、忧思过虑啊。”
“那——”
“如今,老夫也只能先开几副药让小少爷喝着。等小少爷熬过去了再说吧。”
王氏呆住了,她攥着哭湿的帕子跌坐在地,神色怔怔的看着她奶大的小少爷,泪再也流不出来。
小少爷自小身体就不好,马大夫算是小少爷的专属大夫了。他开过的方、抓过的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王氏从没听过他说这样的话!
已经、已经到了要熬下去的地步了吗?
王氏咬着牙身子直打摆,浑身抖抖嗦嗦的差点没咬了舌头。
婢女阿珠原还因为跑的急了喘着气,这会儿连气都顺不上来了,她捂着嘴不敢出声。
她娘生她的时候落了病,月子还没出人就没了。她爹嗜酒,还好赌如命。
亲戚、田地、房契,再后来就轮到了她。
她被卖给了那个年过半百的变态员外,那年,她十岁。
后来……
后来少爷出现了,他穿着蓝色的锦衣,脸上带着疏离,却将伤痕累累的她救了出来。
她看到他悄悄的冲她眨眼,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熟稔里透着温暖。
她进了裴家,在少爷身边做事。少爷人很好,却总生病。每年她都要去灵山上的灵隐寺拜拜,求上天让少爷的身体好起来。
可现在……现在、
阿珠咬着唇抽泣,内间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似乎连空气都凝固成实体,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院子里有走动的响动,阿珠靠门近,她隐约听见了小桂的声音。
“嬷、嬷嬷,王妃到了!”
王氏仓皇直起身来,神色严厉的呵斥道。
“刚才的话,谁要敢透露出去,别怪我拔了她的舌!”
马大夫早在诊完脉就出去熬药了,现下除了躺着的裴肆,就一个阿珠、非默和王氏。
阿珠小声的应了,非默站在门口,沉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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