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深了,裴府完全安静下来,只有几个守夜的小厮的声音偶尔传来,在深沉的夜里听得不太真切。
平肆院里透着烛光,楠木雕花的户牍上映出来几个人影。
“如何了马大夫?”
“唉,这药喂不下去,热如何退得下来?”
马大夫看着八仙桌上的汤药 ,面露难色。阿珠仍旧不死心的把瓷勺递至裴肆唇畔,抽泣着祈求道。
“小少爷,你就喝一口吧。阿珠求您了、少爷……”
见着褐色的药汁被苍白的唇吞下,阿珠心下大喜,还没来得及惊呼,药汁就又被反了出来。
王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沉沉的叹气。
“果真就……一丝希望也没有吗?”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老夫数年前还是太医院判的时候,曾在古籍之中窥得一个古方。”
“只是……”
“只是什么?”王氏与阿珠迫切的追问。
“只是……这古方的条件十分苛刻,我从医数年,从未用过此方、就更别提药效了。”
马大大抚着白须,眼底带着犹豫不决。
“你且说说这古方,左右……”
“左右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不如就一试。出了事,我自会去王妃那儿领罚!”
“古籍记载,将黄酒煮至沸腾,以巾帕擦拭病患全身,如此往复,即可退热。”
“这……”
“黄酒不是问题,可将酒煮沸打湿巾帕,这、这怎么可能?”
王氏惊呼,沸水温度如此之高,手怎么可能伸得进去?再者说,便是有人肯做这份差事,可这滚烫的巾子擦在小少爷身上……
“这便是此方的苛刻之处啊。”马大夫回道。
“我来。”
这道嘶哑的声音似是平地惊雷,惊醒了屋里众人。
王氏惊愕到来不及追究他为何在此,只是扬高声音问道:“此话当真?你得知道,那是煮沸的酒,你练过什么手上功夫?”
“当真,没有。”非默言简意赅的回道。
“好好好!裴家果真是没有养闲人。”王氏大喜,在她眼里,一个侍卫的双手与自小看到大的宝贝少爷的姓名比起来,着实卑微。
至于小少爷受伤……,裴家药房里的奇珍异宝多不胜数,总有治烫伤的良药。
“阿珠,你快些取黄酒来!”
“马大夫,你且看看这还需备些什么。”
“你……”王氏并不知晓非默的名字,她干脆就指着非默道。
“你放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可以。”
“我……可以留在、平”
“什么?”王氏离他远,没听清男人的话。
“没,我没什么想要的。”
王氏心中疑惑,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一双手都要废了却还别无所求?
“嬷嬷,都准备好了。”阿珠隔着厚厚的布、小心翼翼的端着滚烫的黄酒从外间进来,身后还跟着马大夫。
“这酒不可凉,还是快些开始吧。”
王氏同阿珠手脚利索的解开了裴肆的寝衣,雪白且柔软的内衫掩在裴肆劲瘦的胸膛,两点粉红的茱萸若隐时现。
非默眼睛眨也不眨的将手伸进铜盆,布巾被沾了黄酒很快的被浸湿,阿珠捂着嘴,将痛呼堵在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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