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尔是被气得不轻,但课还得上!
回去拿了戒尺又回来了,他要好好治治那个王澄邈!教教他什么是尊师重道!
怀礼是提醒过,是非堂的课不好教,他也预想过。
但一翻书发现每一张都被刷了白胶,粘连得一塌糊涂,他向来珍爱书籍,这本《大学》是书法名家柳盛之的真迹。
当时就气上头来,捧着救不回来的残页怒问"谁干的!"说话时手都在发抖。
王澄邈两脚交叠翘在桌面上,跟那二世佛一般,吊儿郎当的丢给他一句"小爷干的!那字比我的好看,我不高兴了!怎么的?"
章丘尔怒急攻心,没成想一把年纪还要受这个气,已经有预感到,教不完他们自己就要满头白发了!
"你知这是谁的书!是……"
王澄邈嘴角上扬嘲笑他"侍讲,柳盛之的字还这么宝贝,您要是想要明儿还你一本,再带海居散人的归园诗做赔礼如何?呵!"王家大族,对别人而言宝贝的玩意,他的私库有很多。
他嘲弄章侍讲没有见识,更是火上浇油,章丘尔想拿书掷他,又想起手上是宝贝,万一还有救呢,轻轻放下,苦口婆心教导他"每一本书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有再多又如何,这是后辈对先人的尊敬,是历史更迭的象征,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待!"
这时他还没被气走。
是王澄邈"咣"的一声踢开桌子,痞里痞气的起身掏掏耳朵,嗤笑一声在章丘尔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离开是非堂。
被踢开的桌上的毛笔咕噜噜转几圈掉在地上,唤醒了他,再待下去他真要被气不行了,怒气冲冲的回府上去了。
……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章丘尔拿了本手抄本的《大学》边教边读,拿着戒尺来回走动。
虽然底下没有什么人听课…
祁璇坐在陈生前面,仔细听着夫子说的重点,不时标记在段落旁,连身后座位上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王澄邈才不承认是被怀礼逮回来的呢!他是听说是非堂来了个女人,好奇回来的。
乍一眼还没看出来哪个是祁璇,要不是就她一个不正常的在认真听课,他还真没认出来。
他堂而皇之的路过她,余光发现她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当即不服气了,她凭什么无视他,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瞪着祁璇的后脑勺,踢了一脚陈生。
陈生小腿被踢得生疼,也不敢叫,乖乖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到旁边去了。
王澄邈一撩衣袍,自认为很帅的坐下,特地望向窗外了一段时间,让刺眼的光照在脸上。
眼睛都要瞎掉了,再看去,祁璇依然木楞的坐着,后脑勺对着他。
坏心思一起,他伸手拔了祁璇头上用来盘发的簪子,藏进袖口里,吹起口哨,佯装不知情,实则偷偷观察她的反应,心里得意的不行,这下让别人一起看她出糗。
叫她不理人,装什么。
发带系不住的松开掉落,三千青丝披散下来,祁璇手中毛笔一滞。
有几人注意到这边,发出"哇"的一声。
只见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将毛笔放在青瓷笔托上,这样就不会打扰夫子讲课,她先弯腰去拾发带,没找到簪子,再回头一看,这人不认识,陈生坐到旁边去了。
王澄邈以为她会拍桌叫起来,或者像大多数女人一样通红着脸问他要簪子。
可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用发带草草系上,又开始认真听该死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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