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冒昧前来拜见,是有关王澄邈前几日未来是非堂的事,想问问他近来的情况,我们能不能帮上忙?"祁璇毫不扭捏的坐下,上来直入正题。
王夫人眉尾一挑,刚看小姑娘年纪和自己儿子一样大,还惊了一下。若不是知道她是国学助教,还以为是小子惹得桃花债呢!
坐立文雅,落落大方,看着就是知书达礼的姑娘,很讨喜。
她温柔的把情况说明了"那几日他在家养伤呢!被他爹按着打了十好几鞭子,我都心疼坏了,就没让他去国学了。这些我跟怀祭酒也说过了,不过没事,还麻烦你多看着他些,他也大了,我也不好管太死,看着你们年纪相仿,应该更听得进去些。你多大了啊?定人家没?家里什么官职?"
王夫人循循善诱,越扯越远。
祁璇不好回答"嗯……"
还好,王夫人善解人意,见她为难一笑而过"见你面善,多问了两句,你别介意。"
祁璇轻轻摇头"没事。令公子因何挨打?"
说到原因,王夫人怒其不争的说"我儿自幼习武,自从他师傅考了武状元,就一心想参军,趁我们和祭酒不注意,逃课出去报了名。还被兵部选中了!你说,我们王家就他一根独苗,他非要去那草革裹尸处做什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活不活了!"
她见夫人激动,满腹抱怨,想说其实让他自己出去闯闯也挺好的。想想还是咽了下去,笑不出来的点点头。
王夫人轻拍桌面,说的正值兴头"也不是说参军不好,只是我就他一个儿子,在军营里磕磕碰碰,伤着了怎么办!我就想让他去礼部学习学习,再给他安排个职务,娶了妻收收心,也就算了。"
"本以为阻止他一两回,让他知道参军此事不可能,就好了呢,谁知他那样执着。要不是实在阻止不了,也不会把他送到国学教导。这不是希望他能看看诗书,打消了念头嘛!……"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祁璇几次想找气口说两句话,都没实现,只得微笑着听下去。
她也是明白了原由。
王澄邈几年都没在是非堂打消参军的念头,若不让他达到目的,他就誓要在是非堂兴风作浪。
王尚书夫妻俩也很坚决的不同意,两方僵持,怪不得怀礼也迟迟没有解决这个是非堂的大麻烦。
祁璇觉得该从王夫人这切入,趁王夫人喝口茶的空档,说"夫人,其实京都的城防军和宫里的禁卫军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以让王公子尝试一下。您有考虑吗?"
她喝下口中的茶,抬头,一双精明的眼看向脑中风暴的祁璇,看穿一切的说"我知你意,可是城防军那一群懒散惯了的糙人只会带坏了他,而禁卫军没有个武选功名,根本进不去。"
祁璇顺着话说下去"那不如让他去考考武选?"她想想王澄邈在国学的出名度,苦笑"王公子实在不大合适…考文选……"
也不是第一回听旁人说自家儿子不适合了,王夫人心态还是很好的,没有不快,至少祁璇说的委婉多了,她想着每次儿子上完武师傅的课,身上大小的淤青和刮伤就心疼的不行。
回忆着这些,她捧着茶杯,敛眸拿杯盖刮抹茶沫说"你未来做了母亲就知道了,孩子都是母亲手中的珍宝,他受皮肉之苦,入劳苦之地,我只恨不能是我!这么说你可能还不太明白。"她看出来祁璇对此并不共情,念她年纪尚小,换了种说法。
她指指手边的茶,继续"像这盏茶一样,如果从选种,播下,浇水,等待它成熟,采摘,清洗,晾晒,冲泡都是你用十几年时间亲手去做的,那这杯茶洒出去一滴,你都会心疼。我就这一个孩子。你懂吗?"
祁璇听懂了。
知道了她的意思,祁璇也不好再开口规劝,只得告辞。
王夫人答应的爽快,还差贴身婢女来送她。
目送她将要离开屋子了,想她毕竟这么费心,还是叫住她多说了一句。
"祁助教!……王家毕竟是世家大族,让贵家公子去和一群布衣考武选,如果能拿状元自是佳话,如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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