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瓷片上作舞

秋日的天善变，昨日风起，今日阴云，怕是不久便会落雨。

萧棋婳从帘后出来，看着我道：“这样吧，本王妃曾经说过，想一观你的舞姿，择日不如撞日，你为本王妃舞一曲，你说的事，我就考虑考虑，如何？”

“可以！”如果跳一只支舞就能救父亲一命，我自然愿意。

我起身，抖了抖衣裙便要开始做舞。

萧棋婳命人从屋内搬出座椅茶具，坐在上头，披着披风品着热茶。

我起步欲舞，萧棋婳又不满意了，指了指我的鞋道：“你的鞋子脏了，我瞧着碍眼，你脱了吧！”

我低头看了看，鞋子上并未沾染什么泥土污渍，若是要说，顶多就是有一些灰尘罢了。

她摆明了是在为难我，可我毕竟有事相求。

我脱下鞋子，放在一旁，跳着宫宴上的那支舞。

萧棋婳品着茶，看着我跳舞，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壶，摔在我的脚下，碎裂的瓷片散落的到处都是，周围的侍女小厮纷纷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顿了一顿。

萧棋婳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我不小心的，你继续跳！”

我狠了狠心，踩在碎瓷片上继续跳舞。

“啪”

又碎了一个茶杯，自然是在我的脚下。

“妹妹你别怕，我不过是觉得单看跳舞有些单调，想着瓷器碎裂的声音悦耳，配着你的舞正正好，你继续吧！”

萧棋婳拿着茶具一个接着一个砸在我面前，我想躲却躲不掉，每一步落下，都踩在碎裂的瓷片上。

脚底被割伤，我能感觉的到血温热地流出，一步一步，疼的揪心。

可我不敢停下，我以为只要萧棋婳满意，父亲的事情就会有着落。

天更阴沉了，云乌泱泱地积压在头顶，使我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

萧棋婳撑了伞，看了一会儿便挪回了屋内：“不敢打扰妹妹雅兴，这雨势太大，姐姐身子薄，坐在屋子里一样看，妹妹接着跳吧，什么时候你想停了，就停下吧！”

我想停就能停下？我懂她的意思，她是想要我跳到她满意为止。

萧棋婳转身进了屋，顺手放下了帘子，关上了门，院子里的侍女们也四下散去，躲雨去了。

大雨冲刷着地上我的血迹，在青石板上氤氲出一洼血色的小渠，冰凉的雨水渗进伤口，起初还疼的难忍，慢慢的也没了知觉。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头发，我浑身都沉甸甸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睁不开眼又有些呼吸困难。

不知跳了多久，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体力不支，萧棋婳终于出来了。

“妹妹回去吧，看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跳的舞也没滋没味，既然如此就回去休息吧！”

我跌坐在地：“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萧棋婳嗤笑一声：“本王妃只是说考虑考虑，是你自己当真罢了，你父亲的事情，本王妃已经说的很清楚，无、能、为、力！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有这个同本王妃赏雨的功夫，不如提前为你父亲准备准备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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