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落九霄伸出两指捻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糕点入口即溶，有一丝桂花的香味，咀嚼之下，那糕点的粉面之中还带着很多细碎的白砂糖，桂花香味充斥鼻端，嘴里满是甜意，他咽下糕点，舒适的微微阖眸，懒洋洋的，像得到了满足的猫儿。

江玉清眸色微沉，他轻咳一声，扭过了头，而谢浔同样眯着眸子，紧紧的盯着落九霄，他放在桌面的手微微收紧，眼底流露出不少占有欲。

谢浔抬手揉了揉落九霄的脑袋，低声道：“当真有那么好吃？”

落九霄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你不是刚吃过吗。”

谢浔：“……”

“好吃就多吃点。”江玉清勾唇笑了笑，又从盒子里拿出糕点递给落九霄，落九霄急忙伸手接了过来，开口道谢。

“你们在吃什么？我好饿啊。”

陶惜醒了过来，眼里还有些迷茫，她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拉扯着薄被，从墙角走到桌旁，抿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几人。

谢浔嘴角一勾，他从桌上拿起盒子直接塞进陶惜怀里，道：“糕点，喜欢吗？都给你，多吃点。”

“……”

陶惜茫然的急忙伸手接住盒子，薄被掉到了地上，她都没来得及去捡，抬眸望向落九霄，见他与江玉清两人都一脸无语。

谢浔一副笑得贼精的模样，他抬手勾住落九霄的脖子，将他往怀里揽，笑着开口道：“哥哥要是还没吃饱的话我去给哥哥买。”

落九霄：“......你幼不幼稚？”

糕点落入陶惜的怀抱，江玉清也没再说什么，落九霄也不饿，只食了点甜，他垂着眸思考该如何向这二人道别。

总归不是一路人，何况他还有事要做。

“死——死人了！！！”

正在这时，一声惊吼从客栈后院传了出来，屋里的几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准备出门探查。

江玉清走在前，谢浔如同软骨虫似的靠着落九霄走在后面，陶惜也磨磨蹭蹭的跟了上去。

后院已经围了不少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唏嘘和惊恐，落九霄准备上去查看，刚绕过人群走过去，眼睛便被人用手捂住了。

江玉清立在他身旁，抬手捂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了一句：“别看。”

“怎么？死相很凄惨？”落九霄眉头一挑，伸手覆盖住江玉清的手，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拉了下来，抬眸望去——

前面摆放着几口水缸，每一口水缸当中都有一具尸体，那尸体飘在水面，头和四肢耷拉在水缸外，披头散发的，脸上已经泡得浮肿，每一具尸体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像是死前经历了特别恐怖的事儿。

而且，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每一具尸体都是女性。

落九霄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他眉头紧皱，不知道是谁报了官，那些衙役挥散人群，还是江玉清报了身份才得以留下来。

见衙役把尸体从水缸里抬了出来，一共五具尸体，落九霄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陶惜瞪大眼睛，小脸惨白，她捂着嘴要吐又吐不出来，眼角积了不少生理泪水，看起来难受极了。

尸体的眼球凸裂，手脚筋被挑了，她们的腹部上都有一个大窟窿，内脏已经萎缩，肠子在肉壁上挂着，牵得到处都是，每具尸体被刨开的腹中都有一个成型的婴儿。

婴儿还裹着肉膜，呈紫红色，已经没了生气，就这么蜷着小手小脚躺在女人被刨空的体内。

仔细看去，有的婴儿躯体尚且完整，有的婴儿裹身的肉膜被撕开，露出紫黑色的小小的肉手臂，手臂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裂口，泛着猩红的肉，脑袋也不圆润，有的开了口子，有的缺了半块，脑浆子从裂口里流淌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腥臭味。

每一具尸体死法都一模一样。

待仵作验了尸，他上来向江玉清禀告：每一具尸体都是被活生生吓死，然后开膛破肚，再被丢入水中，她们的胎盘被取走了。

是什么人，能下如此狠手？

落九霄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只见一旁的陶惜惊恐的用双手抱住手臂，她瞪大眼睛，开口呢喃道：“鬼......有鬼.......”

鬼？

江玉清和落九霄对视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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